第382章 启程
顾清平只要有钱就换成黄金,先前市面上动荡的时候,顾清平也趁机收了不少黄金存在家里。
一来二去的,攒下来的东西当真是有些可观了。
这其中还不包括顾清平送给沈窈窕的金银饰品等,看着亮闪闪的黄金,沈窈窕目瞪口呆,顾清平一脸淡定,甚至把家里的存折给拿了出来,“一共五本,为了掩人耳目,我都分开存的。”
其中三本是存了一千块,这就是三千块钱。
另外两本,一本存了八百,另一本只有三百多,是平时拿出来掩人耳目用的。
沈窈窕:“……”
其实,不拿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个儿家里居然这么有钱的。
“这些能在京城买个房子吗?”
她是个没出息的,走哪里都想整个房子,有了房子,才有安全感。
顾清平愣了一下,皱着眉沉思片刻,“我不太清楚,回头问问钱又谦。”
他是京城土著,实在不行,问问钱妈也不错,在那边生活了好些年的老人了,价格什么的都清楚一些。
“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房子也能买,”顾清平脑子里有个模糊的概念,就是现在不太清晰,得等会儿慢慢落实才行。
黄金没办法换算价格,但是那一盒子黄金……
沈窈窕高兴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能薅着顾清平给了他俩香香。
……
在这三天,顾家和钱家可谓是忙的炸了锅。
晚上的时候,沈涟漪来了一趟,说了一会儿话,也就急吼吼的走了,紧接着,张家也跟着忙炸了锅。
无他,小羽、沈窈窕和钱又谦仨人的学宴干脆堆到一起办去了。
反正也不收礼钱,就是请要好的过来吃一顿饭,意思意思沾点喜气就算了。
学宴放在了第三天,中间这两天就是收拾东西,再加上分配东西。
家里的鸡都带不走,沈窈窕干脆给杀了炖了。
她对家里的鸡没啥感情,基本上都是养到了两年便换一批,老的杀了吃掉,再养小鸡,就是个没啥感情的下蛋鸡器,当然了家里一开始养的那个大鹅都跟着沈窈窕那么老些年,多少也处出来感情了。
因此,前两年大鹅走的时候,沈窈窕就给它带到后山埋了,悄悄的,也没吭声。
家里不缺那一口半口的肉,这大鹅……
她吃不下去。
豆芽极通灵性,看见沈窈窕这么靠不住,也就亦步亦趋的跟了一天,剩下那时间,直接扭屁股奔张家去了。
老主人靠不住,那就卖力的讨好新主人吧!
沈窈窕:“……”
要知道,她以为自己不能把豆芽带走的时候,还真情实感的在屋里掉了一回眼泪呢!!!
现在。
呵,真是好好的眼泪都喂了狗。
真是喂了狗!
沈窈窕和钱又谦这一波反转直接碾压了十里八乡考上大学的大学生。
原因简单纯粹,没看见么,人家都是邮递员送来的,平平无奇。
这俩!
村里人竖起大拇指,那可是学校老师送来的!
能一样么?
这肯定不一样,千里迢迢送个录取通知书,足以证明钱又谦和沈窈窕多厉害了。
学校这是生怕他们俩跑了呀!
-沈窈窕:‘……’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奔着自己来的,但是顺带跟着一道装了一把,感觉有点美滋滋。
当然,说酸话的也不少,毕竟这俩都是知青,根子就不在大坪村,只是结了婚,成了家才在大坪村安家落户的。若是计较起来,这不就是个知青么。
有些见不得人好的,就开始阴阳怪气。
说些什么,有些人就像是风筝,只要线一撒开啊,指不定得跑多远呢!
反正这风言风语就没停过。
尤其是这顾家和钱家的关系吧,还沾亲带故的,顾氏兄妹的老婆和男人,这俩一道考上了,嘿!真有意思。
没人弹压可好,流言就差满天飞了。
慢慢的,传的颇有些无法入耳,还神乎其神的,就跟自己个儿亲眼看到了一样。
不过……
这管顾家和钱家啥事儿啊?
人家忙的很,暂且顾不上这些说酸话的人呢。
不过也没那么些不开眼的在她们跟前转悠就是了,毕竟顾清平虽然不是大坪村的风云人物,但人家那武力值也不是盖的。
想惹事儿的话,请参考一下张新家。
那个凄惨哟!
结果,等到顾家钱家都开始落锁,连带着考上京城的小羽也包袱款款的踏上火车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上个学,全家都陪同啊。
那些嚼舌根的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一个个都乖巧的不吭声了。
顾家的家当基本上都留给沈涟漪了,剩下的也就孙小婵,旁的人家,沈窈窕都没时间去想了,太乱了。
不过临走前,沈窈窕特地去了一趟葛大爷家,把顾清平一件半旧了的军绿大衣给了葛大爷。连带着一些精米和细面,葛大爷年纪大了,在大坪村虽然衣食不愁,但说要过得多好,也没有。
沈窈窕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也会溜哒过来跟葛大爷说会儿话,带着姝姝来跟着葛大爷解解闷。
往后……
有些人见一面少一面。
她在羊圈的时候,没少受到葛大爷照顾。
刚生姝姝那会儿,就是葛大爷帮衬着搭把手,她才能得个一时半刻的清闲。
……
火车站。
一切事情落毕,沈窈窕最后扭头看了一眼沈涟漪,对上沈涟漪泪湿的双眼,沈窈窕挥挥手,搂着哭成泪人的小羽义无反顾的上了火车。
而顾清安和顾清平从头到尾都没扭头看一眼。
她们对大坪村没有留恋,最留恋的人都陪在身边,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你后悔了吗?”
“你心爱的儿子和女儿都走了,听说连头都没回,压根就没想起来,这炕上还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的娘呢!”
张新婆娘骨瘦如柴,躺在炕上,瘦削的眼眶都深深的凹陷进去。
她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抬了抬手,口中呢喃着:“儿……”
下一瞬,干瘦的手猝然摔下,整个人彻底没了声息。
人,去了。
带着她的后悔一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