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徐甜杏倪好上门
屋里烧着炭火,暖洋洋的,沈窈窕和顾清安窝在炕上都不愿意起身,俩人一个病来,一个照顾了一整夜,都有些精气神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便又睡着了。
再起身,外头又开始飘雪花子了。
洋洋洒洒的。
经此一事,沈窈窕待顾清安更加亲近了,她虽然亲情缘浅,可若能得个亲如姐妹的至交好友,那也是三生有幸。
俩人正商量着早起吃什么,门就响了。
顾清安兴冲冲起身去开门,甫一推开,门外站着顾清平。
身上还带着细碎的雪沫子,顾清安眼睛一亮,看向顾清平手里的食盒,“哥,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二人并肩进去,沈窈窕身子骨虚弱,可谓是应了一句病来如山倒,眼下坐在炕上也没起身,只是穿戴整齐坐在炕上,倒也不算失礼,何况还有顾清安在。
她怀里还抱着小狼,抚摸着它嫩生生的背脊,舒坦的小家伙跟个没骨头似的瘫在沈窈窕怀里。
“还难受吗?”
沈窈窕失笑,摇头,“昨儿多谢你们,我好多了。”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亏损不少,脸蛋也白白的。
“我听清安说,还劳烦了伍德叔。”
“嗯,昨儿是伍德叔赶得牛车!一路送着我们到了卫生所,又等候许久再给我们接回来。”
那是欠了人家情分,毕竟路上积雪未消,贸然赶车也有危险。
顾清平多少有顾忌,问了两句就闭口不言了,抿抿唇打开食盒,又使唤妹妹把炕桌搬来,将其摆在上头。
“病还没好,吃点清淡的。”
桌子上赫然是小米粥,里头还搁了红彤彤的枣子,只是沈窈窕现下没什么胃口,只想吃点重口的,不拘是辣的还是酸的。
而这白粥一看就没滋没味的,沈窈窕心生抗拒。
不想吃。
虽然没说出来,但生了病难免都有些小脾气,那不乐意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于是岔开话题,沈窈窕眨眨眼,“其实不单单劳累了伍德叔,恐怕大黄也跟着受累了吧。”说罢,她唉声叹气的,“麻烦咯,我那上好的豆料!”
顾清安想笑,看她为了不吃饭,那绞尽脑汁的样儿就可乐,佯装嗔怒,端着碗,“别废话了,吃饭。”
沈窈窕默默的瞅了一眼红枣粥,“……再说会儿话吧,还不饿。”
饿不饿这饭都得吃的。
沈窈窕吃了饭就被顾清安圈在炕上捂汗养神,顺带把家里的鸡鹅狗都喂喂。
鸡毛菜看着沈窈窕不出来走动也巴巴的跑屋里来看她,而且这狗子极为规矩,只眼巴巴的坐在炕前看着沈窈窕,不会想着往炕上跳的。
病去如抽丝。
沈窈窕许久未曾病过,这一病就好好坏坏折腾了好些天,本想着等身子骨好些了就上门拜访一下伍德叔的,可也因着病变得遥遥无期起来。
沈姨妈倒是知晓沈窈窕病了,带了酥糖来看她,话里话外都是自责。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食品饮料"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3"></tt_keyword_ad>这事儿倒不好叫沈姨妈揽在身上,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身子居然倒下的这么可怕,不过是踢了几个鸡毛绢,出了汗没在意,就冻着了。
说来也奇怪,她喝了空间泉水之后身子骨日益康健强壮的,这一下倒打的她猝不及防。
可也没办法,仔仔细细养着呗。
幸好这会儿都在家里猫冬,不然人家都去上工,就她一个人在家里养病,传出去一人一句都能说死她。
下午,沈窈窕家的门响了。
来的不是旁人,徐甜杏和倪好。
徐甜杏面色奇怪,挠挠头坐下了,“你好点了吗?”
她素来不是个能遮掩心思的性子,脸上的不对劲沈窈窕一眼就看透了,和倪好对视一眼,倪好微微摇头,沈窈窕便知晓没什么大事,心里松快不少,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今儿咱徐知青大驾光临,我这寒舍蓬荜生辉啊!”
徐甜杏烦死了,嗔视沈窈窕一眼,“哎呀,你看看你,多促狭,我不就是近来没来瞧你么,小气吧啦的,还拿话挤兑我。”
“怎么了?我看你心情不大好。”
倪好点点头,接过话茬,“是有些不大好,看着旁人的下场凄惨,就想着自家了。”
说到这,倪好也是无奈摇头,她们俩家里断断不会叫她们面临如此窘境的。
偏偏她钻了牛角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你可能不知道,黄采采想嫁人了。”
黄采采嫁人?
沈窈窕懵了,额,她承认自己近来是不大理会黄采采了,可嫁人?
她那心高气傲的性子……
“是想嫁给钱又谦了?”
倪好又摇摇头,“俩人闹掰了,老死不相往来。”
钱又谦和黄采采是好过,可那时候钱又谦多得意,家里哥哥嫂嫂养着,他不需要多出力,而黄采采呢。她遭过罪,早就在此中学会了讨好和谄媚,自然给钱又谦伺候的舒舒坦坦的。
俩人都不是啥好东西,凑一块也是臭在一窝,碍不着旁人什么事儿。
可钱又谦又叫哥哥嫂嫂使了法子断顿了,自打入冬之后寄过来的东西便一次少过一次,眼看着要揭不开锅了。
那时候钱又谦便对吃白饭的黄采采有些烦,可是人家惯会伏低做小的,因此也勉勉强强的凑活过。
可这个月哥哥嫂嫂寄过来的便是一纸轻飘飘的信。
钱票那是一个子儿都没有。
两人都口袋空空,只能跑到大队借粮食,张寒虽然看不上这俩,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饿死,臭骂一顿,到底借了粮食给他们。
并且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开春就得拿工分抵上。
钱又谦觉着以前都是他养着黄采采的,那这开春还工分自然得黄采采来,不然的话,这黄采采成了什么人?
这话是当着一屋子的人的面说的,据听说,黄采采的脸登时就白了。
心里恼恨钱又谦说的话难听,又思及钱又谦没了家里助力,往后再让她打秋风的可能性不大。
便十分自然的抵赖了。
哭道:“钱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以往不是钱大哥看着我可怜才多加帮衬么,又哪里是我强求的呢?”
黄采采愣是靠着自己的不要脸,抵赖掉了钱又谦给予的帮助。
钱又谦气的脸都白了,可惜毫无办法,毕竟若是大张旗鼓的讨要……
那他还欠着张小北的钱票呢。
这一团烂账反正是叫徐甜杏和倪好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