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和张家的裂痕
打是打不起来的，张家那么多人都在，一人一胳膊就给妯娌俩制住了。
沈涟漪气的不行，在张老二怀里使劲挣扎，口不择言骂人，偏偏葛卫红一脸滚刀肉样，明摆着要看沈窈窕笑话。
死丫头，叫她看不起自己，哼！
沈窈窕淡定得很，既然葛卫红被扣住了，那……
她信步走过去，张老三不会说话，知道这事儿是他婆娘干的不地道，脸都臊红了，嗫喏了半天也没蹦出来一个屁。
沈窈窕就干脆多了。
她突然发现受憋气这种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
她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就好了。
至于后果……
管他呢，先干了再说！
于是。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枣子林。
沈窈窕冷笑一声，又是一巴掌，“啪！”
葛卫红懵了，一连挨了两巴掌，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挨的，是个圣人都忍不住。
她嗷一声，挣开张老三的钳制，挥舞着巴掌奔着沈窈窕冲过来。
沈窈窕抬腿就是一脚，“给脸不要脸。”
跌坐在地上，葛卫红受到了这辈子有史以来的奇耻大辱，她拍着地蹬着腿，头发乱的像鸡窝，“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啊！”
“你早该去死了，还没脸活，说出来这样的话，我都替你臊得慌，青天白日的，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沈窈窕说话像机关枪，“你说那枣子是给我捡的？那我怎么没见你给我送家去！”
“我看你啊，就是‘脚脖上系铃铛——响到哪嚼（脚）到哪。’脑子都叫狗吃了？我看你是长辈，敬你一分，倒惯的你不知好歹了，满嘴喷粪。”
葛卫红脸丢尽了，咬牙厉声骂道：“你这个小瘪三，城里爹娶了后妈不要你了，是我们张家好心收留你，给你饭吃，你还敢打我，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恨急了说话不过脑子，一个劲儿的往外喷。
沈窈窕眼眸一沉，果然，还是牵扯到了恩情上。
这种事情还是掰扯清楚了好。
得，今儿撕扯开得了。
“话不是谁说的脏，谁嗓门大，谁就有理的。”她笑盈盈，“要不要我给你算个帐？我在张家借住十三天，出了十斤白米，五斤白面，还有两斤腊肉。”
“咱们大家伙儿平日里吃的什么自己心里都有数，换成粗粮，别说是十斤白米了，我连五斤白面都吃不完。你收留我什么了？在张家我也是帮着一块喂鸡劈柴做饭的。”
“拿着这东西，有的是人愿意让出一间屋子给我住，还能好吃好喝的伺候我。”
这……
张老太太叹口气，“好孩子，是我们没教好卫红，你别往心里去，今天这事就此打住吧。”
打住不打住，该说的都说完了。
“行，张老太太，我都听您的。”
张老太太叹口气，这孩子啊，本以为是个温婉的性子，看来也是个炮仗，一点就炸。
沈窈窕一席话和葛卫红的所作所为，彻底将两家的交情来往变成了交易。
亏的是谁……
暂时看不出来，但日子还长，沈窈窕相信自己会越过越好的。
望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沈涟漪，沈窈窕叹口气，走到沈涟漪旁边，张老二登时怂了，撒开了钳制沈涟漪的手。
她扭身抱着沈窈窕嚎啕大哭。
她对不住死去的姐姐，孩子在她跟前叫欺负了。
至于扣帽子……
张寒都带着族中长辈过来了，真相大白，尘埃落定。
沈窈窕非但无过，还有功。
那么大一片枣子林啊！
张寒高兴的都要冒泡儿了。
至于沈窈窕和葛卫红的小争端张寒压根没放进眼里，他现在看沈窈窕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大手一挥，“扣她二十个工分，叫她长长记性。多大人了，孩子都生了四个，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要人教吗。”
葛卫红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给沈窈窕甩一口锅，谁知道锅没甩出去，反倒砸死她自己了。
一场硝烟，啪唧，没了。
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
沈窈窕现在爽飞了，处处想着旁人太累，她还是过的自我一点吧，至少自己舒坦啊，至于别人舒坦不舒坦的，关她啥事儿。
枣子林是沈窈窕发现的，队里得给她表彰，回去后张寒就开始鼓捣，写了一张奖状，一条毛巾和一个大大的搪瓷杯。
沈窈窕统统接下了，奖状她没藏着，吧唧糊在了堂屋，谁来了都能看见。
沈窈窕和张家闹了一场，很快就传的风言风语，就连文玲都知道了。
文玲幸灾乐祸，哼，叫她仗势欺人，现在好了，张家人叫她得罪了，回头看谁还给她撑腰！
眼下还没到播种的时候，村人都忙着上山摘枣子。
枣子又多又甜，心里忍不住感激新来的小沈知青，这女娃娃心眼好，没想着吃独食！
于是，沈窈窕明显发现她在村里的人缘更好了，尤其是村口的老大娘，看见沈窈窕就稀罕个没够，抓着小手，笑眯眯的看了又看。
还要给她介绍对象，就村里的棒小伙儿。
沈窈窕遭不住老大娘的好意，逃似的回家。
枣子林很大，但大坪村人多，折腾了三天，枣子就被摘得七七八八。摞在库房里是收上来的七成，怎么看怎么欢喜。
新鲜枣子留不住，张寒决定晒成红枣干，能存。
于是晒谷场上除了稻谷，还多了枣子。
这天下午，张寒招呼着伍德叔赶了牛车过来。
牛车上赫然两大麻袋枣，鼓鼓囊囊的。
据张寒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沈窈窕不知道大坪村还有这样的规矩，但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张寒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是二百斤，你留着吃还是晒干了都成，等打谷场上的枣干了，我再给你送一百斤。”
干枣可比鲜枣好。
沈窈窕一概应下，等一行人走了，她打开麻袋开始晾晒，一个人吃不完那么多，不晒干存不住。
她空间里那么多枣子，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不过……
她倒是有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