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的开始
徜徉历史中的宋念念无知无觉。
直至邵文修再次现身:“十点半了,还不回房休息。”
接过送回的书籍,她试图用之前的借口在工作室休息。
话未出口。
有什么从书页中滑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
“这是……”她迟疑道。
“念念,你愿意跟我重新开始吗?”
单膝下跪,拾起掉落的戒指,邵文修下颔微扬,英俊又轮廓分明的脸庞,暖光下让人移不开目光。
一双自带深情的桃花眼,此时愈发摄人心神。
猝不及防,宋念念有些无措。
她眼神闪烁,单膝下跪的人很合她的口味,对方手里的戒指素雅又不失美感,同样狠得她的心水。
但是——
没错,有个但是。
重新开始的前提是,她真的忘了婚后的记忆,但她是装的。
她无法忘记,对方几次三番的离去背影。
以及对方在她与洛绮间摇摆的态度,这才是无法释怀的真正原因。
可是,在她装失忆后,对方的表现又实在可圈可点。
不排除,男人的劣根性。
毕竟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手指无意识地开合。
见宋念念迟迟没有答复,邵文修也没气馁。
拉过纤细皓白的手腕,他将戒指放进她左手掌心。
“不着急,等你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说罢,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纯粹的一吻,他转身回房。
徒留宋念念在原地呆坐半晌。
这……
这也太会了。
她知道自己吃软不吃硬。
之前洛绮的攻势迅猛,她急中生智。
用装失忆化解洛绮的仇恨,再不着痕迹地,唤醒对方与原主曾经美好的回忆,借此化敌为友。
招数上不得台面,但确实有用。
正是与洛绮硬碰硬的交锋,让她十分焦虑。
所以解决首要问题后。
次要问题——与邵文修的婚姻关系,登上她心中需要解决问题的第一宝座。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初始表现渣男意味十足的人,居然转性。
不但亲力亲为带她去看医生,还拉下身段去请求老中医的帮助。
都是为了她的记忆能早日恢复。
以及后续相处时,时不时地刷存在感。
还有就是,越来越粘她。
优柔寡断,一直是她的缺点。
如果,邵文修真的能做到从一而终。
或许可以试着,重新开始。
曾几何时,照顾植物人状态的邵文修,描摹他俊逸不凡的面庞,设想过能真的成为一家人。
可惜对方苏醒后的行为,打破了她的幻想。
但现在,事情似乎又有了新的转机。
凌晨一点。
宋念念蹑手蹑脚地回到卧房。
一开门,屋内的烟雾缭绕。
伴着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的月光,好似什么仙侠剧拍摄现场。
“咳咳——”
冷不丁吸入一口烟雾,她呛咳几声。
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径直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春日夜晚特的风,湿润而温暖。
“以后不准在卧室抽烟。”她不满道。
“只要你在,我永远不抽烟。”他信誓旦旦。
对于顺杆爬的某人,宋念念回以一个无语的眼神。
等她洗漱完毕,房间里的烟味被柑橘的清香代替。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最终她选择,再观察一阵。
“早点睡吧。”她说。
翻身上床,宋念念习惯入睡前侧躺。
没过一会儿,背后贴上一具火热的身躯。
她从小畏寒,尤其是后腰那片区域,冬天开了电热毯都要些时间能热起来。
意识在热源的温暖下,渐渐模糊。
这一晚宋念念睡得很沉。
高质量的睡眠,带来的是新一天的精神奕奕。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邵文昕,面对丰盛的早餐,哈欠连天。
“妈,这么早叫我干嘛,昨晚我赶作业到3点。”
“吃完早饭再回去睡。”邵母不容置疑道。
给女儿,还有儿子儿媳,各盛了一碗粥,她数落道:“白天不写,偏偏晚上熬夜写。”
“诶呀——”邵文昕抱怨出声。
“这不是同学都在m国,我们讨论小组作业就在那个点。”
“行行行,吃完赶紧回去睡。”邵母无奈道。
早就脱离校园的邵文修、宋念念,不发一言,默默吃饭。
“嫂子,你脖子上的是?”
邵文昕眼尖地发现,自家大嫂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类似戒指的项链。
不等宋念念回答。
邵文修嫌弃道:“就你话多,赶紧吃完去睡觉。”
他会说,这还是他亲手给老婆带上的。
既然还没做好准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退而求其次戴在脖子上,也是他在宣誓主权。
“是文修送的。”宋念念小声解释。
说着,白皙的脸颊染上一丝绯红。
“哦——”拉长音调,邵文昕调侃意味十足。
邵母嫌弃地看了一眼瞎起哄的女儿。
不就是小夫妻送个小礼物,有什么好起哄的,这丫头真没见识,别到时候被人用什么小东西就骗走了。
邵母决定亲自教导邵文昕,恋爱相关的知识。
以免从小读女校的孩子,在开放的国外被男孩子骗。
得知母亲打算后的邵文昕:……
咱就是说,网上冲浪的孩子,有哪个是真的不知世事的。
不提邵文昕即将过上,脚趾扣地的学习生活。
宋念念与洛绮约好,下午去片场探班。
这次是仙侠剧,年代剧里洛绮的角色戏份不多,集中拍摄后已经杀青。
处于事业飞速上升期的小花旦,马不停蹄地赶向下一个片场。
准备送给洛绮的钥匙扣也组装完毕,橘色的小猫简直是她宠物的缩小版。
宋念念相信,她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脑海中闪现洛绮的撒娇抱怨,她说片场的饭盒真难吃。
那是原主与洛绮初入娱乐圈的时期。
原主只是一个底层编剧,经常接一些改稿子、当枪手的活。
洛绮则是个十八线开外的小演员,经常因为抢镜被其他女演员针对。
那时,她们只有彼此。
抱团取暖、相互打气,偶尔被欺负得不行,买几罐啤酒,窝在出租屋大声发泄。
发出要出人头地的豪言壮语。
直至被吵醒的邻居过来砸门,她们才捂嘴收声,笑趴在地板上,无声地抽搐。
那段日子,应该是原主最珍惜的回忆。
脚步转向厨房,探身,她问:“吴阿姨,你能教我做几道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