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只有你可以
颁奖仪式结束之后，刘云云在后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蒋深，只好自己去和乔羽杜主任汇合。
杜主任已经让司机把车开到校门口了，对乔羽说道：“蒋深刚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在市里留一晚，就不跟车回去了，你们表兄妹好商量，说好时间到时候一起打车回县里。”
表兄妹……乔羽尴尬地笑笑，答应了下来。
杜主任心情大好，临走前还不忘交代：“宾馆和打车，开发票啊！学校给报！”
乔羽不知道蒋深留在q市要做什么，反正她是什么事都没有，单纯地想逛逛街，走走看看，毕竟这一个月在小县城里待得太闷了。
走到教学楼的门口，看到蒋深和一个男人站在台阶上说话，那男人看起来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头发打了个还挺时尚的发型，一身藏蓝色休闲西服衬得整个人气宇轩昂的，脚上的那双白色休闲鞋也是国际大牌。
总而言之，这个人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蒋深也看到了乔羽，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并和韩泽介绍道：“乔羽，我爸朋友的孩子。”
转而又向乔羽介绍：“韩泽，叫韩泽哥就行。”
此时乔羽非常好奇韩泽是干什么的，他虽然长了一张花花公子的脸，可气质却稳重成熟，加上这身行头，估计在q市也是独一份的。
关键是，他和蒋深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
韩泽礼貌地和乔羽握了手，腕间的手表露出了一半，乔羽一眼便认出这个牌子，价格大概和蒋深的那辆摩托车一样。
“走吧，咱们吃饭去，边吃边聊。”说罢韩泽就给司机发了个消息。
来的车是一辆黑色小轿车，挡风玻璃下面放着一个字牌：q大商务专用。
上车之后，韩泽回头对乔羽热情问道：“我叫你小羽可以吗？”
乔羽点点头：“当然。”
“小羽，这两天你想去哪儿玩？这车是q大派的，你想去哪里就提前和蒋深说，我让司机送你们。哦对了，酒店我也给你们订好了。”
乔羽疑惑地看向蒋深，她想客气地拒绝韩泽，蒋深却说：“没事，韩泽哥不是外人。”
韩泽也附和道：“是啊，小羽，别跟我见外啊。我和蒋深都认识好几年了，我现在公司也有他一份功劳呢。就是瀚明教育，这次演讲比赛赞助商。”
乔羽惊讶，原来韩泽是瀚明教育的老板啊，怪不得会出现在这里呢，可是，这和蒋深有啥关系？
韩泽带他们去到一家日料店，像是私房菜性质的，在一栋写字楼里面，环境非常私密。
“小羽能喝酒吗？清酒行吗？”韩泽拿着菜单问道。
“可以。”
“不行。”
乔羽和蒋深异口同声，两个答案。
蒋深记得清清楚楚，乔羽是一瓶啤酒就能倒一夜的人，现在让她喝清酒，那不得两口就倒下了。
韩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人，并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咱们俩喝，小羽尝两口意思意思。”
一道道菜端了上来，乔羽没想到，q市竟然还有这种地方，无论是食材品质，还是摆盘造型，都和京城的日料店差不多。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日料了，满心都沉浸在感受美食的喜悦中。
酒过三巡，韩泽开始说起了正事，也是他每次见到蒋深都会提起的事。
“毕业之后来我公司吧，和之前说的待遇一样。”
蒋深垂着眸子，喝下一杯清酒，缓缓道：“哥，我也说过很多次了，心意领了。”
韩泽沉默，也喝下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和蒋深碰了一杯：
“你随时想来，待遇不变，或者更好。”
陶瓷酒杯相碰的清脆响声回荡在包间里，乔羽默不作声地听着，思考着。
她一直都觉得，蒋深身上总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他的肩膀看起来总是很沉重，背负着家庭变故带来的伤害，梦想被击碎的落寞，还有大庆化肥厂，似乎也是压在他身上的责任。
乔羽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上天可以改变这一切的轨迹，他的妈妈应该正在家里安心休养，蒋大庆好好经营着大庆化肥厂，而蒋深，现在应该迎着朝阳，在蓝天中翱翔。
这个版本的故事对蒋深才是公平的。
韩泽似乎有些醉了，他靠在椅背上，喝了几口白开水，对蒋深说：“烟在车里，帮我拿一下吧。”
就在蒋深出去之后，韩泽突然坐直了身体，看不出丝毫的醉意。
“小羽，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韩泽和乔羽讲述了他和蒋深认识的过程，以及翰明教育的创办经历，蒋深当时虽然是团队里技术最差的，但他悟性极高，别人花一周时间才能解开的代码，他可能一天不到就解出来了，加上他年纪小，学东西很快，那四个月的封闭工作结束的时候，蒋深的进步可以说是非常恐怖的。
乔羽对蒋深的能力稍微有些了解，她知道大庆通就是他做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天赋。
“那你给他开了什么条件？”乔羽问道。
韩泽说到这里更来精神了，掰着指头和乔羽讲：
“我和他说了，入职前两年先做技术部普通工程师，但我保证薪资是同岗位的三倍，因为现在公司不像从前了，现在员工多，搞得太特殊对他也不好。”
“以他的能力，两年时间足够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到时候公司也差不多要开始上市程序了，我保证他就是以年薪分红算的了。”
“再说了，他本来就算是瀚明的创始人，他必须和团队里的其他人是一个待遇啊。”
“我还说了，他要是想进修深造，公司掏钱，美国英国加拿大，他随便选！”
“可这小子就是不答应！”
乔羽看着韩泽越说越激动，就快要气急败坏的样子，问道：“韩泽哥，你开出这么多条件，不止是因为看中了蒋深的能力吧？”
韩泽被噎了一下，如实答道：“是的，全世界这么多人，就他蒋深这点儿天赋，真不值得我费这么大力气。”
他跟着这话叹了口气，给乔羽面前的酒杯里倒了半杯酒，和她碰了一杯。
“小羽，我是真的不想看到蒋深就这么一直待在那个小县城里，你看看他现在上的是什么学。当时那么艰难的时候，蒋深在我们团队里，要是说瀚明教育是我孩子，蒋深就是我孩子的另一个爹，而且另外几个爹都好好的在公司里，就他打死都不来。”
乔羽被他的这个比喻给逗笑了，笑过之后她也和韩泽坦白道：“可是我和蒋深也没那么熟，我肯定也劝不动他啊。”
韩泽正了正眸子，看着乔羽的眼睛说：
“你可以，我觉得也只有你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