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清穿小格格被团宠了 > 第300章 贱妇所生,何以为君?

第300章 贱妇所生,何以为君?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此话一出,康熙难得沉默了一瞬,眼眸中夹杂了一丝迷茫无措,左手缓慢转动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陷入沉思。

    眸中闪烁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随着沉默的时间推移,康熙双眸逐渐猩红凌厉,眼睛一眯,瞳孔猛地一缩转动玉扳指的手骤然停止,对格佛荷定眼一看。

    喉结上下互动,身子前倾手指紧张稍稍收紧,眉头紧皱问道:“那……格佛荷可……可还能出手相助一二?需要什么你只管提!”

    现在有新品种粮食产出,只要认真耕种的百姓都不至于会饿肚子,唯有这连绵不断的风雪危害甚大,若是不能拥有足够的御寒之物,不说底下的百姓们,就连边疆保家卫国的将士都难以存活。

    说完,不待格佛荷反应出声,坐直身子,脸上满是羞愧之色,率先张嘴紧接着讪讪道:“说来惭愧,朕虽是大清天子,却没能真正地走到寻常百姓家中去了解他们如何生存,四季如何耕种度过。”

    “百姓所有灾难依据,皆来自于各地官府上报奏折,你所说的猜测,也不是并无道理,但是朕觉得难免有差漏,若是家中只有孤寡老人,亦或者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幼子,他们该当如此预备过冬物品?”

    “这几日朕会多派些人手去仔细勘察,不过这御寒之物还是得多准备上,以免预测出错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他宁可错信,也不能不信,若是百姓们因为自己的自大自信而丧生的话,他何以为君?

    见他如此见此,格佛荷也不好多说,因为自己眼界狭窄,可能有想不到的地方,还不如顺着康熙的意,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好的。

    不过面上还是假似为难的模样,迟疑点头:“若是催生作物的话,儿臣需要良种,还需要一个无人安静空旷的地方。”

    见她小脑袋一点,康熙瞬间大喜过望,激动拍膝,对格佛荷感激道:“皇阿玛代大清百姓谢格佛荷大恩!你真是佛祖送来的仙子解救人间百姓的。”

    语毕,话锋一转,把住格佛荷的肩膀弯腰忧心问道:“那于你身子可有大碍?若是……若是……”若是的最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虽是爱重格佛荷,但对于大清的百姓他更爱,若是仅牺牲一人就能成就千万家,他会选择放弃一人。

    格佛荷知晓他话中之意,假装轻松眨了眨眼睛,轻拍一下康熙的手背宽慰道:“儿臣回量力而为,皇阿玛无需忧心!”

    “好,好好……”喜得康熙激动颤抖着双手连连点头,一连叫上一声好,眼眶中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顾不上寒暄,康熙赶忙起身叫梁九功和李德全去找良种、收拾准备催生用的屋子。

    有皇帝撑腰,准备这些繁杂的东西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准备好,为此,康熙专门调来几队禁卫军把守,自个也亲自坐镇门口。

    目送格佛荷进入房间,大门一关,隔绝了外面一道道炽热的目光。

    进来之后,里面不光是有良种,还有堆积如山的棉花,看见这一幕,格佛荷心尖最柔软的一角被轻轻触动了一下,他们父女俩的爱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双向奔赴,才能更好地维持关系。

    格佛荷顾不上感动,迅速手握良种坐在椅子上咬牙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异能,突然间,金龙从门缝中穿出来,快速缩小盘旋至格佛荷的心口上,以此护住她的心。

    时间过得异常漫长,格佛荷脸色惨白如雪,唇角颤抖,贝齿使劲咬住下唇溢出点点血花,在这寒风肆虐的冬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浑身被冷汗浸湿的衣衫,一下子把她拉扯会炎炎夏日中去。

    心中总想再坚持一会,这样能帮助的人才能多一点,收不住手,下一刻便再也绷不住,趴在椅子把手上大口喷出一口鲜血。直喘粗气,眼珠子一翻,身子歪倒昏死过去。

    她催生的良种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还是先前伤势过重,没有恢复过来的后遗症。

    见此,金龙急得不行,无声张开獠牙对格佛荷咆哮,龙爪不断轻轻晃动她的身子,试图唤醒,然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能继续为其输送灵力。

    但此时格佛荷的身子犹如漏斗,千疮百孔,根本就留不住那些灵力,只得消散在空气中继续反哺金龙。

    而守在门外的康熙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急得犹如赤脚踩在烧得通红的铁板上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紧盯紧闭的房门。

    目光警惕左右看了看,见院中无人,赶忙凑上前趴在门缝上眯着眼睛往里面看,待看见歪倒在椅子上身子欲落的格佛荷,瞧见她唇角那抹刺眼的鲜红,康熙脑子里紧绷的弦瞬间断裂,受惊之下,扶住门的手猛地滑落,身子跟着踉跄两步,差点没能摔在地上。

    手脚发凉,忙不迭哆嗦着双手猛地推开房门,快步冲向格佛荷紧紧抱入怀中,扭头对门外失声尖叫:“快……快叫太医!!!”

    然,崩溃的情绪,毒哑了嗓音,声音全都堵在嗓子眼里发不出,门外守住院子的禁卫军们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康熙抱着格佛荷泪如雨崩,浑身哆嗦得厉害,腿脚软绵无力,试图张嘴发声,但依旧无力,跟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似的,只能无声扑腾。

    片刻,康熙使劲咬住舌尖,一瞬尝到一股腥甜,痛觉席卷全身灵魂都跟着为之一颤缓过劲来,抱起格佛荷迅速往外冲去。

    守在门外的众人见此,惊愕得双眼瞪圆,脑子发蒙一瞬,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紧跟其后。

    梁九功和李德全配合得益,抬轿撵的抬轿撵,叫太医的叫太医。

    格佛荷足足昏迷七日才回魂,这七日康熙衣不解带除了上朝,其余时间全都留在养心殿照料格佛荷,而寺庙中的和尚和皇宫里留守的喇叭全都要为格佛荷诵经祈福。

    醒来见自己躺在养心殿偏殿,还未出声,刚好伸出一双纤细的双手掀开床帘,李嬷嬷见自家格格睁开双眼,喜的眼眶立即红润:“格格你可算醒了,感谢佛祖保佑格格!”

    语毕,激动地扭头看向外面大声喊叫:“格格醒了,太医!太医快进来瞧瞧!”

    话音一落,立马听见耳边彻响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众人全都一股脑凑上去,一时之间,格佛荷目光所致全都一个挤一个秃瓢脑袋,说实话,看见这种场景多少有点不礼貌,蛮吓人的。

    一顿猛如虎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细致检查了一番,滴食未尽,但睁眼开来立马就被灌满一肚子汤药,若是走两步的话,估计还能听见水声。

    而且最变态的还是,这个空间的大清有生病之人需空腹疗养的瞟偏方,饿得她两眼发慌,不耐烦摆手让人端来一碗白粥,吃完后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见太医们眼皮底下一片乌青,想来也是被自己磨得不轻,赶忙让他们出去歇息,清完场后,静听李嬷嬷回禀这些日子发生的琐事。

    格佛荷稍微侧身看向窗外,只听见呼呼风声撞击窗户,天色一片漆黑,不见康熙现身:“皇阿玛呢?可是上朝去了?”

    若是以往自己醒来,不是上朝时间,康熙听见动静之后肯定会赶过来守在自己身边。

    “回禀格格,现在是上早朝时辰,皇上刚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您就醒来,现在时辰还早着呢,格格再歇会吧!”

    “等格格身子好些了,便可回永寿宫,这几日不见格格回梧桐院,急得不行,听说格格在养心殿跟嬷嬷学习,娘娘便一日三趟来养心殿找询问格格如何,不过都被皇上借口打发了。”

    娘娘肯定是知晓格格受伤的消息了,虽是格格受伤一事被皇上瞒得紧,但终是敌不过母女连心的预感,如若不然,娘娘定不会这般着急上火,恨不得日日守在养心殿门口。

    每回看向养心殿偏殿都望眼欲穿,再不现身和娘娘见上一面,有恐娘娘会擅闯养心殿打听了。

    “我知晓,已经躺了几日,身子都快躺酥麻了,嬷嬷去找纸笔来,我给额娘写封信,你叫吉祥送到永寿宫去叫额娘宽心,待明日我身子好些了就回去。”

    格佛荷想了想,娴何估计是预感到自己出事了,心慌才一次次试探康熙的态度,见他避而不谈,每回都找理由推脱,顿时多少是有点猜疑的。

    都说见字如见人,写封信给她,好歹也能让她放心些。

    但李嬷嬷念自家格格刚醒来,浑身无力软绵,哪能动笔?

    于是乎俩人,进行了短短几息辩驳拉扯,李嬷嬷不敌,无奈拿来纸笔,握着格佛荷的手腕写下安好两字后,匆匆收笔,把信封交给吉祥送出去。

    幸好她仗着渐长的年岁,在皇宫中摸爬滚打,识得几个简单的字,如若不然,今日连给格格搭把手都不成。

    服侍格佛荷入睡,伴随呼呼寒风声,殿内烛火灯芯爆炸,发出微小的啪啪声,一副岁月静好之像。

    对比之下,此时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梗着脖子大胆发言,气氛逐渐偏向剑拔弩张。

    “皇上奴才认为,为了大清江山稳固,立太子以示江山后继有人较为稳妥。”

    “臣附议!”

    “大清江山不可后继无人,还请皇上着手立太子为好!”

    “大清百年基业,还请皇上慎重,现在立太子,不仅能安百姓的心,也能安皇上的心!”

    “臣附议!”

    ……

    康熙看底下的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冒头请立太子,脑门突突跳疼得发紧,心中怒火中烧,气极反笑,腹诽:安朕的心?

    这安的是哪门子的心?朕怎么不知道立太子就是安朕的心?难不成你们全都是朕腹中蛔虫,知晓朕的心意?

    别以为他不知晓这帮人是何打算!

    双眸阴沉下来,面无表情紧盯着他们,手指紧握龙椅把手,冷声问道:“那你们觉得立谁为太子较好?”

    他倒要听听这帮人的措词有多离谱。

    听见这话,明珠暗喜隐晦伸长脖子和胤褆对视一眼,俩人默契十足微微颔首点头,后快速一马当先站出来,躬身抱拳作揖恭敬道:“自古立嫡立长。”

    语毕,神色对殿内皇子们扫视一圈打量后,假似谨慎得意道:“奴才以为眼下唯有直郡王较为合适,居长。”

    此话一出,旁人可就不乐意了,一人紧跟其后站出来反驳:“明珠大人此言差矣,立嫡立长固然不错,但江山社稷过重,奴才觉得还是谨慎些为好,能者居上才是最合理的。”

    说着,停住话头扭头看向胤禩,神色满意,转过头来举荐道:“奴才觉得八贝勒甚好,为人豁达,做事公道,富有善心,时常派府中奴仆在街头布施。”

    “若是遇上家境困难食不果腹者,八贝勒还命人教习手艺谋生,俗话所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八贝勒心细,深受百姓喜欢。”

    听见大臣这般不知死活跟自己作对,大嘉赞赏八贝勒,明珠不屑上下打量了一下油头粉面的八贝勒,面露讥讽冷笑哼一声。

    不是他看不起八贝勒,实在是这人仅凭一张巧嘴就能笼络人心,毫无半点根基,还妄想许诺众人若是能登上帝位就封侯拜相的,一脸献媚相。

    若是他都能登上皇位,那他还不如那把剑抹脖子,跟随皇上而去,好歹还能落下一个忠臣名头,对即将支离破碎荒淫无道的大清眼不见心不烦。

    “能者居上是好,可直郡王也是才是双全,文武奇才,哪回皇上交予直郡王差事没有办好的?皇上哪回不是赞不绝口的?……”

    “八贝勒七岁出口成章,对于诗词更是信手拈来,成年上朝领差事,哪一样不是悉心弄透彻才动手办的漂亮?骑马射箭虽算不上精通,但也不差,一箭一猎物还是能做到的。”

    明珠话都没有说完,又被另一个大臣站出来阐明。

    就这样两方人马在金銮殿上斯文大声互撕,其中还掺杂了胤禛等人门生趁机浑水摸鱼,见缝插针举荐自己的主子。

    而坐在上首的康熙,眼看自己好好的朝堂愣是被这帮大臣弄成街头闹市,气得鼻翼煽动,两眼泛红,大声怒斥:“放肆!!!”

    “这是金銮殿,不是街头闹市,能让你们随意大声囔囔的,堂堂朝中大臣搁着相互犹如市井泼妇一般相互推搡撕扯成何体统?”

    此声一出,众人才惊觉回神,铃钟炸响,灵魂为之一颤,满脸后怕,双膝瘫软扑通一声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吓得一脑门冒冷汗,顺着鼻尖滴进口中,尝到一口咸味。

    见朝中大臣有一半都被胤禩笼络过去,顿时康熙危机感十足,心中勃然大怒,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胤禩神色厌恶怒斥:“此子乃辛者库溅妇所生,何以为君?怎堪配大位?”

    “虽说朕的家事便是国事天家事,但朕正值壮年,春秋鼎盛时期,何需急立太子固位?”

    他不过是想稍加放任他起来和胤褆形成平衡,没成想此子竟迎风成长起来,不仅是民间连大臣都争相簇拥,真是好极了!

    他们可还知,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谁?胆敢指手画脚。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被惊得瞪圆眼哑然,不可思议悄悄扭头看向站在人群中的胤禩,只见他原先挺直的背脊,此时软绵弯了许多。

    双目猩红泪水溢出,双手死死握紧成拳,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对上康熙的眼眸。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