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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利益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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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脚刚转一个头就被康熙叫住:“你叫李德全去把这些东西还回去,你且留下来继续和朕念叨两句毓庆宫里的事情。

    朕已经许久未曾听闻毓庆宫里发生的事情,如今能发生这样轰然事件还是有点新鲜。”

    他坐在高台上满是失落低低说道,手中拿捏的奏折许久未曾翻篇,目光落在窗前,仿佛能透过明亮的琉璃镜就能看见此时毓庆宫里发生的事情一般,而从小仰赖于他的太子也能随之而来。

    但只要是明言人就能知晓,这不过是皇上和太子的妄想,只要太子没有倒台,他们父子之间就永远会产生隔阂,端是看着隔阂长不长久,又能不能暂时摁下而已。

    “喳!”梁九功顺从应声,对一旁的小贤子使眼色,后者赶紧带人小心翼翼抬着物品出去找李德全,双脚迈出去后还贴心顺手把门关上,安静立于一旁候着。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就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所在,气氛瞬间有些低迷有些叫人坐立不安,无风的静寂声使得梁九功都能听见自己不断撞击胸腔的心脏。

    可皇上不发话,且还在发愣的情况之下,他怎么随意打断?这不是挨板子的事情吗?

    于是梁九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乖巧站在康熙身侧,伸手慢慢为其研磨。

    不一会儿,一直等待他回禀的康熙迟迟未曾听见耳边传来声响,不悦疑惑扭头冷眼瞟过去,顿时叫梁九功吓得一激灵,手中的磨条在使劲之下“啪嗒”一声竟然断裂掉在砚台里。

    瞬间梁九功本能反应,觉得膝盖一凉迅速跪地磕头,同时抬手对自己的脸颊左右开弓上“腮红”,惊悚口吃请罪道:“奴……奴才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心一下子荡到谷底凉了半截,梁九功感受到从头顶上传来一股炽热的目光,就这样冷冷紧盯着他,颇感压力连灵魂都为之一抖,一时之间他连自己等会被拖出去之时拜托小贤子明年帮其上香的遗言都想好了。

    皇上目光顺着梁九功的头顶襒向断在砚台里的磨条,虽是有一丁点心疼,可好歹还是比不上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伙计,但碍于觉得晦气他还是发出淡淡不悦拧眉训斥道:“半点眼力劲都没有,真是越发老小不中用了,还不赶紧把磨条砚台收拾好,难不成还等着朕来收拾不成?”

    语毕,紧接着无奈轻叹一声颇为嫌弃低声念叨:“起磕吧!看在今日朕欢喜的份上,还是别徒增杀孽了。

    往后若是此番不用心伺候,你也就别待在朕身边了,近日多加给自己紧紧皮,罚你半年奉利。”

    他可是知道这帮老家伙在私下里连自己的接班人干儿子都找到了,并带在身边悉心培养,这算得上是僭越,可康熙还是看在他们陪伴自己多年的情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好叫他们这帮无根之人,在年老伺候不动之时,身边能有一两个孝子伺候,好歹每年小年小节还能吸口不用和旁人争抢的香。

    知他心意的梁九功,故而心中感激万分,使劲憋住眼眶里欲滴的水雾,低低缓慢咽下喉咙里憋得发疼的劲,恭敬给康熙再磕一个头,激动哽咽道:“奴才谢皇上恩典!”

    后迅速起身,在此过程中趁机拭泪,把自己的仪容收拾干净,深吸一口气平缓内心的感动,康熙余光也看见他额头上血红一片,但这便是一个简单的教训,若非他动作过快,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有赏有罚,才能更好御下。

    康熙感知到他波动的情绪,也没有催促,只安静批阅自己的奏折,几息之后梁九功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仰脸躬身笑道:“回禀皇上的话,这个时辰太子爷还叫人押着凌普一家子跪在毓庆宫门口数落罪行。

    且毓庆宫可能已经被太子爷搜刮干净了,且奴才听闻连带着索额图昨晚好像也被太子爷狠狠训斥一顿,以至于今日索额图大人抱病请假。

    太子妃倒也还好,能稳得住后院之人,安排事情有理有条的,叫人挑不出错来。

    还有就是十福晋娘家来人了,不过是郡王福晋自个来,郡王有言说部落目前离不来人只能派福晋前来看望十福晋,还请皇上海涵。”说完立即聪明地止住嘴,按理来说只要是蒙古亲王或是郡王到来,皇上都会派人前去迎接,再好生在宫里为其举办一场迎接晚宴以示恩赏。

    可现在皇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都有点害怕十爷多想,使得他们父子之间产生隔阂。

    听见这些消息,康熙顿时止住批阅奏折的手,把毛笔置在笔架上,目光陷入沉思,手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这是康熙在思考中惯有的小动作。

    梁九功见此,也不敢随意多言,好生后怕,但浑身皮子紧了又紧,精神紧绷提高警惕,竖着耳朵时刻准备倾听。

    不一会,康熙停下手中的小动作对梁九功吩咐道:“你去叫老九迎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福晋,传令下去命各宫嬷嬷们今日起好生教导手底下的奴才们念读宫规,必定叫他们烂读于心。”

    亲生阿玛都不来安抚,一个继福晋能和老十家的有什么感情,能起什么作用?

    他就不相信这乌尔锦噶喇普能不知晓自己命他们进京的作用,眼下看来还是十福晋离家多年不得宠了,不值得他跋山涉水艰辛进京。

    “喳,奴才告退。”

    待梁九功开门出去之后,小贤子立即围上来,瞧见他脸上的伤心疼得不行,满是慌张,可御前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使劲压下满心焦急,目送梁九功远去。

    路上遇见李德全,他看见梁九功脸上的伤时大为吃惊,立即焦急上前把人拦住,警惕左右看了看,把人拉到一旁,见此其余奴才纷纷扭头别开眼,稍稍站远些,给他们行个方便。

    “你这家伙是干了什么蠢事,叫皇上动怒了?皇上身子如今是动不得怒,你可别犯蠢。

    这脸上的伤幸好都是皮肉伤,过不来几天都能消减下去,还是你命好皇上老是舍不得打你板子。”说完幽怨又醋意挂在嘴上羡慕地看着梁九功小声念叨,顺道从怀中掏出李太医的拿手绝活梅花粉重重塞在梁九功怀中:“这可是李太医的拿手绝活对外伤最是好用,今日算是便宜你老小子了。

    赶紧去给皇上办差事吧!免得等会你身后的屁股还是赦免不了挨一顿好的,等今夜咱们值班守夜之时,记得把今日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也跟着乐呵一下。”

    他就不同了,专门得皇上独宠,一旦犯错跟着遭殃的肯定是屁股,所以每每只要对上皇上不悦的小眼神,他立即都能闻到一股杀气,下半身更是犹如脱光凉飕飕的。

    此话一出,气得梁九功对他呲牙,把药膏收好愤愤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滚滚滚,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你这人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专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找人揭伤疤来了,这不是找骂吗?欠的!

    也不知道当初皇上是看中你哪一点才把你点到跟前伺候的,咱们哥俩相互配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

    行了,药膏我就收下了,皇上眼下被我惹毛心情不爽快,你伺候的时候小心些,别吃了板子,免得到时候还得是我这老胳膊老腿给你盖被子。”说完立即抬脚匆匆离开。

    李德全对他的怼话不气反笑,冲梁九功远去的背影嘬牙笑了笑摇头,冲身后之人大手一挥继续忙活。

    而此时的十贝勒府气氛也不是很好,十福晋依旧笑道勉强,虚扶着椅子把手歪坐靠着目光落在熟悉的脸庞上,心中生不出一丝波澜,嫡女和继福晋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顶多就是碍于自己嫡女的身份没有苛刻而已。

    济吉特氏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继女,只能讪讪笑着实在是憋不出话来,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尬聊:“十福晋近来安好?

    一切需得往前看,您的身子最要紧,王爷最是想念福晋的,可碍于部落离不开王爷,加上进京路途中需要的时间过长,不利于及时管理部落,所以王爷才未进京。

    不过臣妾进京之前王爷特意命臣妾带来家乡特产,和福晋最为喜欢之物,其中有一个臣妾认为最为贵重之物便是王爷亲自爬上雪山摘的四朵天山雪莲。

    您是不知道王爷爬上雪山经历的种种风险,不幸中的万幸王爷在经历血崩还能安然侥幸归来,且王爷命菩萨蛮法师帮忙融入药中方便福晋食用。

    这药温和,说是最能滋补养身子的,福晋和十爷都还年轻,往后定会有更多的小阿哥,您不必忧心,想来长生天已经为其做好安排了。”

    进来之后瞧见十福晋仿佛被抽干浑身的精气神,目光呆滞,头发花白皮色蜡黄,如此衰老之相和她看上去都有些相差无几了,见此景象她心不由得咯噔一声,赶紧挪眼暗中观察一下十阿哥,见他也是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才稍稍放心。

    这也能说明十福晋已经拿捏住十阿哥的心,伤其伤,痛其痛,夫妻同享,如此往后只要十福晋振作起来,那便还有希望,这嫡福晋的位置便能牢牢坐稳,后院里的小妖精谁都勾不走十阿哥的心。

    “是,额娘说得对,有劳额娘和阿玛挂心了。

    儿臣不孝未曾能在阿玛和额娘膝下承欢,如今还得让你们费心挂念,还请阿玛和额娘原谅则个。”十福晋有气无力粗喘气迟钝说道。

    见她只说那么小句话都能透露出差点喘不上气晕厥过去的模样,傅尔济吉特氏就更加忧心了,也知道自己对她已经无话可说,对方也无心应付自己,所以立即爽利起身:“臣妾今日匆忙进府拜见福晋已是叨扰,眼下福晋身子不适,臣妾便先行告退,待明日臣妾再进府看望福晋可好?”

    说完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自己刚前脚进府,后脚十福晋便立即喘不上气厥过去了,若是如此,倒时她纵使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这不吉利的帽子算是强摁扣在她头顶上了。

    十福晋瞧见她眼眸中毫不掩饰流出出来的后怕和焦急,了然一笑,捂住胸口使劲喘上一口气,虚弱点头:“都是儿臣未曾思虑周到,额娘这跋山涉水的进京还未曾歇息,便立即马不停蹄的进府看望儿臣。

    想来定也是乏倦了,那赶紧先回去歇息着吧!嬷嬷快带着额娘下去歇息。”说完扭头对一旁的嬷嬷吩咐道。

    后者赶紧福身行礼应声:“喳!”随后对傅尔济吉特氏抬手引路:“福晋这边请!”

    “臣妾告退!”傅尔济吉特氏对十福晋福身点头,紧跟嬷嬷身后离开。

    等人走全之后,十福晋再也憋不住满心的委屈泪崩,泪花糊满面容,越想越觉得悲凉,捂着胸口不断喘息。

    之前在知道皇阿玛特宣传家中的阿玛进京,她是无比的期待和欢喜,可眼巴巴等了这么些天,只来了一个不算相熟的继福晋。

    呵呵!!!

    这就是从前宠爱她的阿玛啊!竟能在她失去双子悲痛万分之际都不愿意进京看望自己一眼,她当初能远嫁还不是阿玛说进京后部落的资源便能改善,可自己在给部落带来利益之时,他们何成善待过自己?

    想着念着,十福晋哭着哭着便笑了,抬头看向天空飘下缕缕白雪,起身推开身边想扶着她的奴才,亲自踉踉跄跄艰难挪到屋檐下,伸手去接白雪。

    第一感官便是,真的很凉,能透彻灵魂深处的凉……

    她的孩子肯定也很冷吧

    她的家乡呢?此时应该因为自己所带来的利益改善了生活条件,这区区一点飘雪对其应该也是不会产生任何寒意吧?

    十福晋看着白雪嘴角嘲讽似的轻轻勾起,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气,她要好好活着,这样才能让她的孩子往后能吸上一口香,她还想陪伴她的十爷到白头,是经历岁月洗礼的白头,而不是用散发凉意的白雪作为替品共白头。

    也叫阿玛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坐稳这十福晋,最终这部落到底是利用了她,还是她利用部落换取利益。

    十福晋使劲卷曲手指握紧手中渐渐融化的雪花,眸中散发着一股生机狠劲。

    利益迷人心,宠爱她也是拥有过的,她不怨阿玛这般轻视于她,是她自己身上的价值还不够高,那就提升吧!

    不过其中阿玛是何人,她不知,利益才是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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