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晴转多云
“周先生，十分抱歉，我昨天说谎了，根本没有动漫社活动那一回事。”
不同以往和同学之间的装装可怜，卖个萌就好，蒋与卿这次很认真地看着周天水，把说谎的原委解释了一遍。
“如果因为我的过失让周先生和甜品店的合作进展受到了损失，我愿意接受我应承担的责任。”
“喂，怎么突然一副严肃的表情，哈哈哈，和你那张可爱的脸可不搭哦。”
蒋与卿一点都不嘴硬这个特点周天水很喜欢，他也很享受给对方台阶下的感觉，不过要换店员工作服的事情已经定了，现在该想想之后该怎么办了。
“啊，抱歉，是我没轻没重了，周先生的商单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
“你来看这个。”周天水抬起左手抽了口烟，随着吐出烟圈的方向，蒋与卿看见了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能够投影的幕布。
周天水用手机遥控了投影，幕布上是他连夜做的企划书。他昨天跟周毅商量了一下这件事，周毅想都没想就同意了，需要多少资金只管开口提，只要是儿子的提案那必定是上天的指示。
咱爷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爹，我管你叫天老爷。
“这是我设计的工作服，你觉得怎么样？”
蒋与卿不可思议的看着企划书ppt里的工作服的草图和概念版，这绝非普通人能一晚上就能想出做出来的，周天水以昨天学姐穿着的服饰的格调为基础，设计了男款和女款的工作服，用于这家甜品店和最近一款比较火的游戏联动的期间。
“天水不是一家物流公司么……”
蒋与卿小声的吐槽被周天水听个正着，他笑了笑，毕竟父亲让自己接管公司一部分工作的时候，天水就已经在服装、美食、交通出行、互联网等诸多领域有所建树了。
“这次和这家店联动的那个叫明日方舟的游戏，里面的罗德岛不也只是个医药公司么，实际上它几乎无所不能吧？”
周天水为了这次的服装设计，还特地去补了功课，他本身就毕业于服装设计专业，对明日方舟里每个角色的立绘都研究入微。
“啊，周先生您也喜欢明日方舟么？”
“啧，好像说的我像顽固不化的中年人似的，我也才比吴哥大一年。”
吴畏虽然大四，年龄也小了周天水一年，但其他三人都得喊他一声大哥，不只是因为他父亲的身份，他们还是四小天王的时候，吴畏就是最有领导力的那个。
“不过里面的服装我很喜欢，在这次的设计中尝试着融入了一些明日方舟的元素。怎么，你也知道这个游戏么？”
蒋与卿当然知道了，但他好奇为什么z校的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甜品店，能够和明日方舟联动。
“我有一点了解，这么说，这次联动周先生是知道的？”
“呵，联动只是美其名曰罢了，我们这小公司哪能和大ip联动！只是答应了妹妹，她过生日的时候在这里来一次什么企鹅物流的主题活动而已。”
“敢问周先生的妹妹是…？”
蒋与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就是你的付雨学姐，周付雨。”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蒋与卿大脑有些过载了，原来当时付雨学姐请自己来这儿，能坐在包间里并非偶然。
“也就是说，昨天是…”
“啊啊，也当是顺便为她打个圆场吧。”
“可是她的姓氏…？”
“她本来就姓付。我妈是个护士，那年的非典她一直在一线工作，感染了，没挺过去。”
说到这里，周天水眼神有些黯淡，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蒋与卿把桌上的烟递了过去，点上了火。
“然后我爸认识了付雨的母亲，她丈夫是天水的员工，本来挣钱很多却赌博喝酒，还不起债被人打死了，债主逼着母女二人卖器官还债。周毅不想让事情再往不利于天水的方向发展，恰巧债主又是周毅的老客户，他搭了个交情，在名义上娶了付雨的母亲，保了两人的平安；有一个法律上的妻子，也能帮周毅摆脱很多麻烦。”
蒋与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周天水和付雨并无血缘关系，周付两家也没有情感交集，但从刚刚周天水的口吻来看，他们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很抱歉听到这些，希望周先生和您的父亲，付雨学姐还有她的母亲的生活都能好起来吧。”
“借你吉言。”
蒋与卿从刚刚短暂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周天水竟然愿意和自己讲这么私密的事情，换作是自己的话，能把自己的过往交付的人又有多少呢？
“我觉得还有一些方案适合周先生的企划书。”
蒋与卿没有说这份企划书还有改善的地方，这让周天水觉得他还是太拘谨了，明明自己刚刚说了掏心窝子的话，这家伙还在这里客气。
“不用说了，这个企划书作废了。”
周天水关掉了投屏，刚刚还算晴朗的脸上此刻阴云密布。蒋与卿立马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平时和大家客气习惯了，却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忽略了周天水的感受。
“周先生…那甜品店的活动该怎么做…”
蒋与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一句话没说对就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周天水心不在焉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整个屋子里只有打火机滑轮摩擦的声音，忽然打火机被合上，周天水抬起头，向着蒋与卿一指：
“这次的工作服还有联动企划，由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