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真相（2）
“汤婆前辈，年纪不小了吧？我看您的年纪比老李头前辈还大上不少，”危尧嘴里突然蹦出来了一句，“难怪能叫婆婆，实至名归，。”
汤婆：“管你什么事儿是啊！”
“不管我的事啊！”危尧无辜地摇摇头，“只是我挺好奇的，您都一把年纪了，竟然对离开这里没什么想法，反倒是挺在乎人家老李头前辈的猎狗。”
“除了你们俩之间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理由。”危尧一脸感慨的对着老李头摇头晃脑。
众人：
看到汤婆铁青的脸色，白蕊和莱卡都忍不住闷笑一声。
“我的天！这东西是”危尧又从是桌子上拿起一叠纸，指尖点了点：“挺像我小学期末上交的成长报告，就连身高体重都有呢！”
垃圾星的语言虽然和图灵星系一样，但文字却完全不同，她刚才看到这些报告只是觉得很像那种体检单，刚才指的两个数字只是随意一戳。
但看到汤婆的脸色，说不准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老李头看到危尧手上的纸后，呼吸一顿，变得急促起来。
他直勾勾地看向汤婆，“你不解释一下吗？”
诚如危尧所言，身为管理者的汤婆，其实想要离开，早就离开了但她一直管理着整个地下城，从老李头刚成为低级猎人的时候就开始了。
“管理者不能离开。”汤婆闪躲着目光，“我们必须永远留在这里，这是我们的职责。
“汤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我不知道！八年前那晚，你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去见了什么人！”没等危尧开口，老李头前一步质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汤婆撇过头，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早已瓦解，一黑一白的眼睛充斥着迷茫，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个得了老年痴呆的老顽童。
不过老年痴呆这种病早就消失在过去的历史当中了，新世纪人血液中的优越基因并不会让他们患上这种影响大脑的疾病。
所以汤婆也没必要和他们装傻充愣。
莱卡是个按捺不住性子的家伙，当他从宗一的嘴里得知整个垃圾星隐藏着什么秘密的时候，本就对此地没什么好印象的她第一个冲了出去。
“你个死老太婆，还不说实话？！”
莱卡审问人的手段非常粗暴——暴力。
汤婆被她一巴掌挥得有些晕头转向。
光从她的外表就可以看出，就算她去基因检测中心测试进化度，也会从‘方舟’那里得到一个低等级的结果。
a级的莱卡随便挥出一掌就让她眼冒金星，大脑头部迅速充血，整张树皮脸都涨红起来。
老李头吼完，看到莱卡的动作，右手的拳头迅速握紧。
对比身后的这些陌生的外来者，汤婆姑且能称得上是他的“家人”。
“老前辈，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危尧察觉到对方的心软，有些吊儿郎当地对他眨眨眼，“其实你们挺配的。”
真的，从外形上看，都是那种不修边幅，可以吓哭小孩的恶婆婆恶公公。
老李头：“滚。”
被危尧这么一搅和，老李头仅存的一些可怜心都被搅得一干二净，面对莱卡对汤婆的“施暴”时，也可以面不改色地默默站着。
但是哪怕莱卡使用强劲的手段去摧残汤婆的肉体，对方不知打哪儿练出来的坚韧意志力还是不愿意吐露一分一毫。
“我没招了，总不能把她打死吧？”莱卡无奈地摊摊手，“你们来吧。”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汤婆模糊不清地说。
她的五官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本就可怖的双眼几乎要挂出眼眶，再加上脸颊上褶皱的脸皮往上掀起，简直丑陋得不能再丑陋了。
危尧有些无语：“只有什么都知道的人才会在严刑酷打下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汤婆：失策了。
暴力并不能从汤婆的嘴里撬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反倒是快要让她把小命搭进去了。
她该庆幸，刚才出手的不是宗一而是莱卡，否则他们唯一的突破口怕是没了。
于是危尧决定换一个方式。
“听老李头前辈说，你和你的猎狗们感情很深厚。”
老李头：不，我没说过
汤婆不动声色地迅速撇了一眼老李头，“然后呢？你要用它们威胁我么？别逗了，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会杀光他们。”
“嗯？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危尧说，“我只是觉得在他们临死之前应该吃顿好的，他们主人的肉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都想好了，你年纪大了，肉应该很老，不好吃，浑身上下比较脆的还是你的骨头，应该可以被咬碎，眼珠子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大腿的肉应该还算比较滑嫩，手上的肉倒是可以多啃啃，内脏的话味道应该不怎么好，它们或许不会喜欢。”
“不过在这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洗洗澡，不然你的猎狗都会无法下嘴。”危尧神色淡然，“差点忘了，你们这可能连水资源都不丰富，也没有自动清洁机器，真麻烦。”
这下，不仅汤婆的脸色有些难看，宗一和莱卡白蕊等人的表情也有些作呕。
只有秦寺一个人面不改色。
对于一个称得上是掌权人的角色老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狗反咬自己更令人吃屎的。
反正汤婆的表情已经隐隐有些动容。
“刚才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忍心看到前辈被吃掉？你只要告诉我们这颗星球的事情，我们会放了你，也可以带你离开，”危尧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像是一个耍人玩的小孩，“是离开哦，真正的离开，你可以在你最后的生命中享受你梦寐以求的外界世界。”
“你玩我呢！”汤婆悄悄松了一口气，待看到危尧脸上的表情，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欸呦喂！”莱卡恶劣地伸出一只脚，老太婆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危尧和白蕊莱卡笑作一团。
没办法，谁让这老太婆之前拿她寻开心来着？就算因此她救出了白蕊和艾桐，她也要找机会还回去。
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老李头从刚才就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他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告知了外面世界的美妙，知道自己和周围的人都是被外界抛弃之人，而他们这些被抛弃的人，一辈子都在追逐离开。
只是离开。
至于离开之后做什么，怎样生存，这些统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但危尧和其他人话里话外，都在述说着这份追求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