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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丝禄宫(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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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多萨把红色绒布打开,里面是一套描金骨瓷茶具和一罐写着“八宝茶”的茶叶。

    白云溪让沈迎霜收了,沈迎霜道谢后,将其收纳在玉兰纳戒之中。

    送了砂娜女王要送的东西,阿多萨便被蒂珥公主赶去工作。

    阿多萨离开房间后,白云溪问:“蒂珥,你有事。”

    “没事啊,没事便不能找你玩吗?”蒂珥坐在离床最近的椅子上,也就是白云溪之前照料沈迎霜一直坐着的那一把。

    接下来,沈迎霜看到的是和蒂珥有说有笑的白云溪。

    蒂珥走后,沈迎霜对白云溪说:“负心汉,有了妻便想要妾?”

    白云溪内心:负心汉这个词是过不去了吗?

    白云溪让沈迎霜重新躺下,掖好被子,回:“我只有一妻,没有妾,不续弦。我妻,放心了吧?”

    “谁是你妻?”沈迎霜把一半的脸埋在被子里。

    白云溪把沈迎霜脸上的被子往下拉,轻吻一下,看着沈迎霜的眼睛说:“姓沈名迎霜。”

    后来,白云溪问砂娜这套茶具、茶叶有何用意。

    正在品茶的砂娜说:“茶具和茶嘛,喝茶用的呗。”

    睡前,是沈迎霜一天一次的换药期间。沈迎霜还受着内伤,外伤跟着恢复慢。

    敷的药都是辉乐和药师共制,敷则由白云溪亲自上手。

    “啊啊啊,救命啊。”门外传来熟悉的叫喊声。

    这声音这几天差不多每天来那么一次。不用猜,肯定是陈天秀。

    “他在另一间房?”沈迎霜问。

    白云溪回:“是啊。不知受了什么伤。辉乐知道吗?”

    辉乐简言回答:“不知道。”

    在沈迎霜换药的半个小时里,陈天秀鬼哭狼嚎地叫了半天。

    “是受了很重的伤吗?”沈迎霜问药师。

    “不知道。”这位药师不负责隔壁的,不清楚。

    想起陈天秀眼泪鼻涕挂在脸上,他又挂着自己的回忆,沈迎霜担心又不确定:“他可能受了重伤?辉乐可以帮忙去问一下吗?”

    不知辉乐,帮沈迎霜上药的几位药师也很好奇。他们几人一起去看陈天秀。

    辉乐还把沈迎霜房间里的哈密瓜带上,以探望为由。

    敲门,进入房间。

    几秒后,“陈宫主,我还纳闷你是受了多重的伤。不就是手受伤了吗?擦点儿药就好,敷药真奢侈。”辉乐只有在面对他们这些熟人时,才会说那么多话。

    陈天秀躺在床上,让药师帮忙敷手背,说:“可能有人看我太有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被人一个麻袋蒙了头,打了闷棍。不知是那个人劫色不劫财,在我手上划了一刀。”

    辉乐凑过头去看伤口。

    这个伤是……

    夜黑风高之时,陈天秀窗边一阵风吹过,屋内多了一个人。

    陈天秀说:“无音,我知道你在,燃灯吧。”

    “门主。”辉乐燃了灯。

    陈天秀,同时也是天秀门创办人,应了声:“嗯。”

    “那伤是‘敲门’弄的吧?你接了他的契约,还是?”辉乐表面上很冷静。

    陈天秀来到辉乐面前,带有压迫地靠近:“接了他的契约,北冥宫的,先钱后人。”

    “哥哥?”小小的辉乐看着自己的哥哥辉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从后背,蔓延到整个雪地里。

    刚才,辉音用无音剑把追杀而来的杀手逐一解决。最后一个杀手有点儿狡猾。杀手从开战就在暗中观察,待辉音把所有杀手都解决掉,放松的那一刻,便伺机而动。

    一把剑,由辉音的后背捅入,鲜血绽开。

    “呃?居然还有一个?”辉音看着自胸前穿过的剑,沾满自己的血。

    他一踏脚,往前迈了一步,剑从他的身体离开,血从伤口泊泊涌出。

    用剩自己所有的灵力和力气,辉音趁杀手砍向辉乐那一刻,把杀手的头颅砍倒在地。

    身子越来越沉重,他倒在地上,望着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向他妹妹说:“辉乐,哥哥爱你。”

    一片雪花飘落辉音眼中,他永远地闭上双眼。

    无论辉乐如何哭喊,她的哥哥再也没睁开双眼。

    再也不会逗她笑。

    再也不能保护她了。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一头白发的青年和一个嘻嘻笑笑的青年。

    他们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们。

    “真惨呀。这是哪里的杀手,真弱,都被目标杀死了。”嬉笑青年说。

    白发青年看着辉乐,说:“看,这还漏了一个,真不敬业。”

    嬉笑青年问:“你要帮忙杀了?”

    白发青年说:“不要。我又没收钱。”

    咕咕咕,辉乐的肚子奏起鼓来。她摸摸身上,只剩一个变绿的馒头。

    白发青年大概是看不下去,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个刚买吃剩的热呼呼肉包子,递给面前的脏女孩。

    三两下,辉乐把肉包子吃了。

    然后,“敲门”万洛迦成了是辉乐的救命恩人兼师父。辉乐由此进了天秀门,拿着哥哥辉音的无音剑,成为代号“无音”的优秀杀手。

    辉乐急中生智:“门主不会忘记害了门主母亲之人的事吧?”

    “不会忘记,你想说什么?”陈天秀来到窗边。

    无涯宫前夫人和青抚玉都来自北冥宗,她们有北冥宗毁人容貌的药谱。前夫人用来害陈天秀的母亲,青抚玉用来害辉乐。

    “我是不久前才查清楚的。我希望门主毁了北冥宫这一契。我出那三倍赔偿金。”辉乐说。

    陈天秀笑:“北冥宫那一位可是出了大价钱。”

    问了价,辉乐把自己所有积蓄,包括嫁妆都掏了出来。嫁妆只余下红梳子几对。白芮梨寄存的金银财宝,辉乐一件未动。

    陈天秀拿了后,把一枚银色纳戒给辉乐:“这是你之前写书赚的钱和雇主给的钱。”

    到了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辉乐差点儿被打闷棍,好在她把身上自己所有的钱财都交给劫财之人。

    白芮梨对辉乐独独保下自己的钱财十分感动,还表示要养辉乐。

    白芮梨抱着辉乐,用脸蹭着辉乐,说:“辉乐乐,我好爱你哟。”

    沈迎霜外伤好得差不多,在蒂珥频频来找白云溪后,他怒了。

    “你别和我闹别扭了啦,要不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白云溪在后面追。

    “哼,我才不要你。我要和丝禄城的小美女一起散步。”沈迎霜往丝禄宫外走。

    哄了一天,白云溪可算把沈迎霜哄好了。他们现在在一间无人居住的民间小屋上赏月。

    沈迎霜从玉兰纳戒取出一小瓶桂花酒,说:“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这里的星星却变多了。”

    “赏月就赏月,喝什么酒?你伤刚好。”白云溪伸手去夺酒瓶。

    几个来回下,沈迎霜内力不足,被白云溪一个闪电手,夺走了酒瓶。

    白云溪马上扭开瓶盖,一口干了。

    他还想亲沈迎霜,又怕沈迎霜沾酒,便在爱人脸上亲个够。

    白云溪假装自己喝醉,要沈迎霜抱抱。沈迎霜将白云溪抱住。

    在沈迎霜怀里的白云溪说:“我还不想回去。”

    “我也是。”沈迎霜自从把自己嫁了后,甚少与白云溪单独在没有人看着,没有人关注着的地方待。

    沈迎霜平时睡的房间,不是门内有人来,就是门外有护卫守着。

    他们都不想弄出声儿。

    丝禄城唯一的湖比想象中的大。

    这一天,他们一起在半月湖中泛舟。从岸边到湖中心,湖中暂时只有他们俩。

    先是亲了沈迎霜嘴一下,白云溪说:“总体来说,我们查这个案子的线索都齐了。”

    沈迎霜回亲了一口:“消音符研制人,唯一的传授人,他逃不掉了。”

    “你也逃不掉了。”白云溪把沈迎霜衣带一解。

    光天化日,沈迎霜还是有点儿害羞的,他捂着脸,感受着白云溪的爱抚。

    白云溪对沈迎霜是又摸又弹。

    “弹后面干嘛?弹前面!”沈迎霜豁出去了。

    丝禄城外,很多游客、商人会选择骑骆驼玩。这里不仅恢复平静,还恢复了热闹。

    一行四人在这里赛骆驼。

    一匹匹骆驼,在沙漠中移动中身影,或快或慢。

    白沈俩人骑着骑着,越骑越远。

    “来追我呀。”沈迎霜在风中呼喊。

    白云溪拼命在追:“你慢点儿。”

    他们渐渐远离人们的视线。

    “嗯?”沈迎霜好像看到有一个人,拿着剑,在做着奇怪的举动。

    顺着沈迎霜的目光,白云溪也发现了。确实有点儿奇怪,剑尖居然对准自己。

    爱操心的沈迎霜驾着骆驼过去,白云溪也跟着。

    等白沈俩人看清,果然没错,一个白发男人正拿剑对准自己。

    沈迎霜本想唤出三秋剑。白云溪使了一个剑招,灵力化成水,把男人的剑打落在地。

    没过一会儿,白沈俩人跑到男子面前。

    男子像是决定了一般,再次拿起剑,速度朝自己挥。

    白云溪比他更快,又把剑打飞。

    这个欲自杀的人儿,终究是被救下了。

    白芮梨看到表哥他们跑远,本来不想追,怕打扰他们。在看到辉乐亮晶晶的眼睛,想偷偷跟过去的眼神后,她还是决定跟过去。

    四匹骆驼脱离自己的视线,养骆驼的老散修夫妇同时慌了,连忙骑上自家最快的骆驼,嗒嗒嗒地追上去。

    为了防止自己救的人再一次自杀,白沈俩人封住了男子的所有穴位,只留了一个口,让男子说话。

    封穴位的时候,男子的护身符跑了出来。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所以他们看多了护身符几眼。

    沈迎霜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他不能随便碰另一个男人贴身之物。

    白云溪怕沈迎霜又闹别扭,索性当做没看见。

    “你们这群贼!”

    “你们给我停下!”

    身后传来两个老年人的声音。他们回头,看到白辉俩人骑着骆驼跑过来,看到两个老夫妇骑着跑得超快的骆驼赶来。

    老夫妇轻而易举地跑过了白辉俩人,在白沈俩人面前停下。

    “你们怎么可以欺负老实人?”

    “你们一下偷四只骆驼,实在是太过分了!”

    察觉到被误会的四人,连忙给老夫妇们道歉。沈迎霜说出了理由。

    老夫妇们不信,以为这个要自杀的人是他们一伙的。

    但,老夫妇们还是扫了男子一眼。

    “老太婆,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我是在做梦吗?”老爷爷拍了一把自家媳妇儿的背。

    “你别乱趁机拍我。我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幻觉。”老婆婆拍了老爷爷的手。

    他们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阵子的不相信、做梦之类的话来。

    终于,他们双双下骆驼,来到男子面前。

    “这个字,这个手工,错不了。”老婆婆摸着护身符说。

    老爷爷拍了男子的头,说:“老实交代,这个护身符是你的吗?”

    沈迎霜以为男子偷了老夫妇的东西,也急忙问:“老实说,我才把你放了。”

    “是我的。从小就带在身上了,戴了好几十年。”男子老实交代,他想找个地方死一死。

    老婆婆说:“这个护身符是我们儿子的。”

    老爷爷附和:“这个护身符我们只做了一个。从我家娃儿出生,我们便把它挂我家娃儿身上了。”

    “所以,他是你们儿子?”沈迎霜得出结论。

    男子被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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