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想当朕的崽子?
朱曦气鼓鼓的,蜷缩在大床上睡着了,还特地用被子蒙了自己。
没多久,她有些憋闷。
轻轻挪动一下身子,大床吱呀地叫了一声。
萧夜笙低头垂着眼睫,懒懒地倚在床边,手里攥着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盒。
拇指的指腹,反复在手中的白玉盒上滑动,如唇齿与她厮磨般眷恋流连。
倏然,他偏头去看床上的小人儿,轻手拽住被子角一扯,那张睡得红嫩的小脸儿就给露了出来。
盯着她熟睡的小模样儿,他的唇角勾得莫名温柔。
朱曦早就咬定萧夜笙对女人没兴趣,在小黑屋熬了大半宿,现在放松下来,一沾枕头睡得很熟。
睡着睡着,身体就飞了起来。
她被两只大手,又给抱回了前厅的软榻上。
软榻上,暖帐中。
嫩嫩的唇珠被人用指腹轻轻一掠而过,有点儿痒痒的。
软榻很小,挤挤刚能容两人。
萧夜笙手臂撑着头,侧身躺在她身边,拇指推开手里的白玉盒,里面是璇玑为她做的裸色唇脂。
他指腹沾了薄薄的一层唇脂,他先给自己的唇抹了抹,舔了舔,又认真尝了尝。
唇脂的味道芳香鲜甜,可惜还是比不过某人的唇齿。
朱曦转到左边,萧夜笙的手指跟到左边,将沾了唇脂的指腹缓缓落到她的唇瓣上。
肉嘟嘟的唇珠,被摩挲两下。
她又晃着头,躲向右边,正好自己送入了圈套里,唇又被个清凉暗香的指腹,轻轻掠过。
小手痒痒地蹭了蹭唇,结果就被捉住了。
她在梦里懦懦哼了一声,想将手收回去,挣扎两下没挣扎动,人却被个滑溜溜的袍子给包住了。
萧夜笙怀里裹着她,看着手指上抹不匀的唇脂,眸光一亮,笑容缱绻。
他将唇脂一股脑都抹到了他的唇上,指腹捏住她的小脸,将自己唇上的唇脂,反复厮磨,均匀地蹭给了朱曦。
于是她梦到了树袋熊吃树叶。
树叶香香的,嫩嫩的,甜兮兮的,在她的嘴边不停地磨磨蹭蹭。
她去贴它,它偏躲。
她吸住它,它就故意来回在唇上摩挲揉蹭。
她亮出小牙要啃它,它嗖地就没了。
她气得转身,不想搭理这棵破树了,结果它又把她缠住,给拉了回来。
朱曦手脚并用地抱住大树,一边啃树干,一边得意地笑了。
别看这大树的树叶不好啃,树干啃起来特别好,一点都不糙!
她一得意,把树干嘚瑟没了。
不给啃了。
萧夜笙用手撑着脑袋,侧身躺着给她抱,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朱白菜,你这小牙还挺厉害的。”
朕喜欢……
朱曦听不懂大树的话。
“哼哼哼……,疯妈……我还是学不会……”
她还委屈巴巴,在他肩头上蹭了蹭脑袋,那小嘴还吧唧了两下,好像还在找她刚才啃的树干,还有她一直没啃到的树叶。
这句梦话,说得含糊。
萧夜笙将她这句里的那个‘疯妈’,给错听成了,夫君……
“你刚喊朕什么?”他眸光不可思议地动了动。
“疯批……”朱曦也没找到树叶,搂不到树干,有点失望难过,翻过去背对着他,将身子团吧团吧,继续睡。
萧夜笙就用手臂,拢着她的小腿,将她这一小团儿收进怀里,嗓子有些嗔怪。
“不对,你刚喊得不是这个。”
大树用粗壮的树枝缠住了她,树叶凉凉的香香的,还软软的,又落在她天鹅一样纤细的后颈。
窸窸窣窣,零零碎碎,一下,一下,轻轻摩挲她颈部的细肉。
少女的暗香带着股奶香,吸进鼻子里,让人觉得这些细嫩的肉儿口感应该特别好。
萧夜笙想咬回去。
可薄唇刚张开,就听朱曦不情愿地哼唧出一句,“暴君……”
说完,她又怂怂地朝他怀里窝了窝,潜意识里她都怕挨揍。
萧夜笙好像感觉离真实答案近了一步,至少对了一个字,忍耐着薄怒,难得的好声好气。
“你再仔细想想,朕到底是你的什么君?”
这棵大树的树叶很淘气,故意在她的脖子后面撩扯,摩挲过来又磨蹭过去,横竖也不给她啃,还好痒痒,真讨厌!
“狗皇帝……就只顾自己……”
她微张着小嘴儿,被后颈的树叶撩得有些馋,神情有些着急,骂出了一句。
她这句梦话倒是一点不含糊。
萧夜笙手臂揽着她,有些愠怒,也不管这些奇怪称谓,她究竟是从哪儿学的,替她总结了一句。
“朕问你,你刚说疯批暴君狗皇帝萧夜笙,是你的谁?”
突然他有种自己找骂的感觉。
他枕着另一只手臂,盯着她的眼睛,迫切而认真,也顾不得怒火了,只等她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疯皇,即使表面再强大,再疯狂,内心深处,也始终是一个无父无母无人可怜的孤儿。
这世上所有人都盼着他死,可他觉得,只有那夜救他的小女孩儿,肯定不会!
登基以来,他自以为找到了她,信了冷月娥的话,结果他竟被那女人骗得下场凄惨。
直到她的出现,猝然的失而复得,他再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可是他的心,从始至终就只给了她一人,一旦给了,就要不回了。
结果,朱曦想都不用想,回答得毫不含糊,脱口就出:
“妈!!是疯妈!!!”
萧夜笙:“………………”
喊完后,她的两只小手,眼巴巴伸过来环抱住了他的后腰。
那小脑袋甚至自然搭在他的肩头,温柔地蹭了蹭。
还…真像个闺女?
萧夜笙的眸子,难以置信般危险地晃动一瞬。
等了半天,她想当他的崽?!
这是朱紫国公主当腻了,想当他宸国的公主?
萧夜笙被她这副样子惹得,一股火冲到脑瓜顶,人没了……
他果断用两手扒拉开她,腾地坐起来,掀开帐子,透口气。
萧夜笙一字一顿,咬牙崩字!
“朱曦,你别后悔!”
-
第二天,朱曦起床,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习惯性地查看自己的衣裳。
可低头看看,她身上穿的依旧还是昨天的那件素白衣裙。
但是,明明记得昨晚她是睡在大床上,怎么又回这厅里的前榻上了呢?
她起身,抓了抓头发,下床。
萧夜笙不见了。
也好,省得她时刻提着脑袋。
房中已经备好热水,她自己洗洗完毕,拿起一旁盛满衣裳的包袱,她揣着小手巡视了两圈,正琢磨着穿哪件裙子。
以前她的衣裳都是萧夜笙给穿的,也不用她选,他给穿的每一件,也都挺好看的。
现在,她少有的纠结。
她随手点了点,挑出件藕荷色的衣裙,转身绕到屏风后,开始手忙脚乱地拆衣裳,准备换衣裳。
无论是中衣还是里衣都很好脱,她完全不费力,也不费脑子,就是里面这件小衣的结儿,肯定是萧夜笙亲手打的死扣。
她两手别在身后,摆弄半天。
正拿着这身新衣裳无所适从,门开了,有人端了早饭,啪地一声,麻利放下后又关了门,朝屏风这边走了过来。
“花姐儿,我衣裳的结儿又解不开了,能帮我递过来剪子吗?”
朱曦客客气气地问,之前她跟花姐儿早就商量好了,以后就用剪子,对付疯批。
花姐儿不作声,站到她身后,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小衣的绳结。
又接过了新衣裳,仔细替她从里到外穿好,动作麻利迅速。
朱曦想。
不愧是花楼的顶梁女人!
现在连疯批的死扣她都能解开,穿衣裳的手法还这么熟练。
她决定,以后也不用剪子了,要是再解不开就直接喊她帮忙。
眼下再系好丝绦,大功告成。
身后,两只大手慢悠悠地缠着丝绦,左绕三圈,右绕三圈。
突然两手一顿,扯住丝绦,将她整个朝自己拉近。
“崽子,死扣还是活扣?你想要什么样儿的,朕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