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离开
想到王宴，和司雨聊天的心情也没了。
“沈公子，我不求名分，也不奢望能时时陪在你身边，我只想跟着你，你得空时能看我一眼就好。”司雨见过太多垂涎她这副皮囊的男人了。
沈战清澈的眼神让她安全感满满，她想留在沈战身边。
沈战不好拒绝，司雨刚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他想着日后慢慢好了，哪天有遇到她心仪的人就不会再说这话了。
司雨看到沈战默认，嫣然一笑如梅花清冷幽香:“那我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
沈战刚想说怎么就是他的人了，一抬眼看到王宴站在门口，背着光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司雨收拾好碗筷，福了一下身出去了。
“宴哥……”沈战叫了一声。
王宴没说话，沉默的收拾着衣服。
沈战委屈的看着他:“就算你以后要成亲，你现在不是还没成亲嘛，你就这样一下子不理我了。”
王宴停下手:“没有不理你。”
“怎么没有了，你现在还要去其他房间睡是不是？”沈战按住他的衣服。
“小公子，两个男人总是睡一个床上本来就不正常。”王宴拿起他的手，继续收拾着衣服。
“可是我们从小就是睡一个床上啊。”沈战不解又慌乱:“宴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王宴没说话。
沈战心里堵的慌。
王宴收拾好衣服往旁边屋子走去，因为隔壁睡着熊大和胖子，他和沈战又隔了一间屋子。
沈战看着只剩下他几件衣服的屋子，安静的躺在床上，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直到夜里，沈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了房间来到厨房。
猴子正殷勤的给小满夹菜。
胖子和熊大想吃排骨，最好的肋排被猴子夹给小满了。
胖子想吃鱼，鱼背上的肉被猴子夹给小满了。
熊大想吃腊肉，得，一整盘被猴子放到小满面前了……
熊大和胖子大骂猴子见色忘义，司雨在一旁捂着嘴笑，凤宸自得其乐的喝着酒，王宴安静的吃饭夹菜。
罗婆子和李冲在一旁小桌子上闷头吃着鱼头鸡头配干饭。
这世界少了他沈战依然如此美好和谐。
沈战悄悄转身走开。
沈战漫无目的的在大山村走着。
此刻是晚饭时间，如罗婆子所言，靠山吃山，这里的人家饭菜里都是野物的香味。
小孩的哭声，男人的呵斥声，女人小声的哄着孩子，好像和普通人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沈战知道，确实有小满司雨这般不愿意在大山村生活的人，也确实有很多女人选择了好好过日子。
无论什么时代，对女人都不是那么宽容。
“这位公子，你是那山外人吧？”一个小妇人透过窗外看到了沈战，因为沈战出众的美貌记忆深刻。
沈战略一回想，还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进来吃点东西吧。”小妇人热情的说道。
她男人有点不乐意，小妇人美目一瞪。
她男人虚情假意的邀请道:“兄弟，喝一杯吧。”
沈战这会儿十分迷茫，顺势走到了院子里。
小妇人对这个美貌小公子十分热情。
让她男人取了酒，又拿了碗筷:“正是饭点呢，吃点东西，山里东西不如你们贵人吃的好，胜在鲜美。”
沈战局促的摆了摆手:“我不是什么贵人，这山珍野味是很鲜美。”
小妇人咯咯笑着:“你上午跟着罗婆子，是想看村里怎么样是吧？”
沈战不好意思的坐着。
“我是过得很好。”小妇人话一出口，她男人立刻眉开眼笑的给沈战夹了一个鸡屁股。
沈战:……
“罗婆子不是好人，不过我遇上好人了。”小妇人眉间幸福不言而喻:“我做姑娘时，连套能穿出门的衣裳都没有，跟着我家男人，洗个碗都怕我摔碎，我啊，这辈子都不想和他分开。”
小妇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情，山里的男人除了少部分混蛋，很多男人都不错，嗓门大了点，很少动手打老婆，粗鲁了点，对老婆孩子又很好……
沈战问:“那些不愿意的呢？”
“人各有命，愿意的不也很多过得不好的吗？”小妇人不以为然。
沈战无法认同，不过他也没傻的在这里说，他浅浅夹了两筷子菜，喝了几口酒道谢告辞。
沈战往回走，回到屋里安静睡下。
一夜无话。
沈战蔫蔫的，脸色看着很差，熊大几人担心他，催着王宴快点离开。
王宴在罗婆子和李冲身上动了手脚，往后他们将夜夜受那蚀骨焚心之苦。
又警告了罗婆子日后不准把姑娘弄到那人品差的人家，李冲不准强霸良家妇女后，众人匆匆下了山。
回到客栈时，沈清刚想说什么，王宴沉默挥手，全速回清风镇。
漫长的一路，所有人都感觉了到王宴和沈战有问题。
两人再没有在一块睡觉，连碰面都能避免。
沈战看着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吃吃喝喝，日渐消瘦。
一路很顺利，在初雪时回到了清风镇。
沈战先把司雨安排进了首饰铺子，跟着张娘子做事。
王宴回了镖局，沈战回了明月山庄。
从沈战下山第一天到他回来这一天，整整一年。
沈逸哪怕再不待见沈战，看到他安全回来也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夸赞。
沈夫人更是哭着抱住沈战，小儿子从养尊处优的小公子瘦的脸还没她手掌大。
沈战众目睽睽下被沈夫人如此抱着，一句句煽情的话听得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哄着多愁善感的娘亲停住哭泣，沈战逃回自己的院子。
凤宸下山后就和他们分开了。
陆家兄妹和暗卫跟着沈夫人找了院子住下。
熊大胖子回自己的院子了。
每逢过年其实是沈战最孤独的时候。
但这时候的孤独真的太是时候了。忍了一路的委屈终于可以躲在被子里无声掉眼泪了。
沈战是在离大年三十前五天留书离家出走的，如几个月前和胖子他们喝酒时说的一般，闯荡江湖去了。
王宴大年二十九在王泊的催促中回了山庄。
原还担心会见到沈战，但是到了年夜饭时，那个小公子也没出现。
王宴没问，旁人也没说。
新的一年不管你情不情愿，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