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容颜
月明星稀，夜色中，北辰一中河对面，马路边的路灯下，还有阿姨在卖烤串。
大批的学生涌在街边，夜色很美，他们很乐意在晚上走走。
因此阿姨的生意很好，白天总有人会管，说是学校重地，影响县容，可是学生是一股大流量，而且学生们总是贪吃的，所以她只能晚上来摆摊，夜晚的风很冷，阿姨的脸被吹的铁青，畏畏缩缩的吸纳着摊子散出的热。
“要吗？”
没等苏弦雅拒绝，许延就走到了摊前。
明天就是立冬。
又是一阵风刮过，脸如刀割，苏弦雅将嘴巴藏在衣领中，本来怕被阿姨误会，等在路灯下来回跺脚的她，轻轻来到了摊前，眼神四处游荡，同时，躲闪的还有她的脸，不敢看向女人。
摊位可以挡住些许的风，起码脑袋没有那么冻了，炭火散出的温热，总归，也能有点点作用，苏弦雅再次往许延背后躲了躲，只露出了半个身子。
而那位阿姨已经完全看不见女孩的脸。
女人嘴角不可言表的笑意，似乎大人们总能猜到孩子们的小心思。
难道他们真的都走过一模一样的路？这是青春期，孩子们的心声。
“好了！”女人拿给了男孩盛好了的食物。
“阿姨，不对。”许延指了指手中的塑料透明杯，杯子很薄，捏在手中，能清晰的感受到烤串传来的温度。
烤串阿姨自然知道男孩说的是什么，将男孩再次递钱的手挡住，笑了笑，看着许延，似乎在努力的寻找着什么:
“多的是送给小姑娘的，小姑娘长的可真俊，阿姨也有个女儿，差不多跟你一样高，不过，比你们要大点，现在在外地上大学，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就寒暑假可以喽，有时候假期也不一定回来。”
说自己女儿的时候，许延可得到，女人的脸上有些一股自豪，又有一些许延说不出的情感。
男孩往旁边跨出一步。
苏弦雅看着摊后的女人，其实许延不让开，她也会自己出来，别说别人送自己东西了，就是别人只是提起了自己，也得出来回复，不然，太过不礼貌，内向和礼貌并不冲突。
“谢谢阿姨，姐姐一定很温柔漂亮吧。”
苏弦雅的声音真的是很容易讨得大人们喜欢。
“小姑娘，嘴真甜。”女人的喜爱都摆放在了嘴角，就像是女孩就是自己的闺女一样。
烤摊挡住了大部分路灯的光，摊子顶也挂着一盏小灯，相比路灯，很是暗淡。每天就用来应付一点时间，孩子们晚自习结束，在这里逗留不久，都会回宿舍的，而且现在的天那么冷，等没了生意，女人就会收摊，挂着的小灯也很方便收拾。
苏弦雅的身体被光线照成两种完全不同样子。
苏弦还在与女人说话，这是男孩第一次仔细端详女孩的容貌，在摊子底下的一半身体被小灯的光藏的隐隐约约，另一半在路灯的照耀下，被许延看了透彻。
她长的确实好好看，无论细柳弯眉，还是琼鼻，又或者是嘴巴，就连那皮肤也好白，许延下意识的对白了自己的手，他也白，不过他的白很硬的那种白，而女孩的白就像是用手可以触摸得到，用感官可以感知到很柔弱。
许延从来没有观察过异性的模样，更别提这么仔细，这让他的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又无法形容，很奇妙。
没有了生意的女人终于放过了女孩，路上了学生寥寥无几，告别女人，离烧烤摊没走个几步，苏弦雅转头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男孩。
“等着我，马上就好。”
许延说完就在转角处消失了身影。
“老板，还有吗？”
正打算打烊休息的老板，被突然闯进的女孩吓到:
“死娃儿，哈死老子了。”
停顿了个一两秒，在旁边瞅了瞅，又道:
“你娃儿运气很好哦，还剩最后一杯。”
有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店老板欣然的借过男孩的钱，找了零，送走了今天最后光顾的一个客人，拉下了卷闸门。
苏弦雅站在原地，盯着一旁拐角，还在猜测男孩到底去干什么去了，就听见了脚步声。
就这样，男孩重新出现在了苏弦雅面前，同时手里多出了一杯奶茶。
“给你！”
他的话是不是真的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苏弦雅已经无力吐槽，她在心中发誓这是最后一遍。
送秋迎冬的这个夜晚很是安静，路上的学生大抵都已回了宿舍，走上一段能看见一两个，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平日里本就车少的街，今晚更是一辆都没有驶过。
苏弦雅握在掌心的奶茶，很暖很暖，她想吃烤串，却不知道怎么向身旁的男孩开口。
“怎么还不吃？这种东西凉了，就不好了。”
许延注意到一直没有动嘴的女孩，有些疑惑？难道是不喜欢吃？又或是怕晚上吃了会长肉，他也常常能够听到女生们之间，在教室的一些谈话，当然这并不是偷听，他总不能好端端的捂住耳朵。
“我帮着拿着吧。”即使是这些小细节，许延同样也不傻，看出了女孩的窘迫，他对自己有些无语，也真是的，给女孩两只手都占着了，让人家怎么动嘴。
许延拍了拍额头，不等女孩说什么，将烤串的杯子拿到了手中，这种气温下，热量散的很快，手中的那杯烤串只能好感受到丝丝温度，他稍微弯下了腿，走路的样子很滑稽。
苏弦雅觉得有些好笑，但蜜甜的心情稳稳盖住了笑意。
两人的配合丝毫没有影响他们走路，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停来解决完食物再走路。
“你一直都是这样吃串的？”
苏弦雅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难道不是吗？”
许延叹了口气，弄得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不明白男孩到底是什么意思。
“卡进杯子里干什么？串要直接用嘴撸，撸串撸串，灵魂所在，倍香，可懂？”
苏弦雅尝试了之后，发现了新大陆，好像是那么回事。
一口奶茶，一口串，宿舍也越来越近。
“呐，张嘴，你也吃，我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