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日升半度
那只讨厌的羽蛇
世界的最高层,仅在天穹之下。
重力已经开始削弱,埃忒尔眨眼,弹开眉毛上的兵屑。
风已经减弱了,她能看到自己下面的舰队,乌萨斯的空艇。
云层之下,就是维多利亚
像是感受到了某人的注视,她抬起头,在一个意料之外的位置上,捕捉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存在。
一只伸展着翅膀浮空的天使。
“所以说,玩命干架这种事情很讨厌啊。”
她对着那只黑毛团子竖起了中指,她知道,珍娜绝对看得见。
“只不过,我如果想要杀掉那只羽蛇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她开始下坠,血液在空中划出丝线,跟在她的手指上,将她的利爪延伸。
(咱商量个事,耶梦你不能动。)
“哟~什么意思啊,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偏袒吗?”
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她狞笑着,身边浮现血色的音障,速度不断加快。
(咱给你诚实,你看行不行。)
“啥意思?”
她有些疑惑,但下一秒就明白了那个人要表达的意思。
“好吧好吧咱知道了,不杀那个失忆之后只能说是杂鱼的羽蛇不就好了。”
红色的光环扩散,她踩在空气上改变了自己下坠的方向。
将手放在身前,血液组成的利刃指向地面。
突破云层,明明没有摩擦出火光,但却比之前的流血更加耀眼。
“犹大。”
她轻声念着,地面上的那只黎博利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抬头看着。
毕竟咱也是个大君嘛~
该做的事情还是做一做比较好呢。
笑容开始变得危险,她携带着逐渐增长的红色拖尾坠向犹大。
不对,会死。
那是来自本能上的警告,以至于身体在她的思维反应过来前就作出的行为。
“轰!”
红色的光柱在犹大身前炸开,犹大没有停住脚步,只是用没有持刀的手挡住面部,不想让那些飞溅的液体碰到自己。
如果直接砸向她一定会死
潮水涌出,没过了犹大的靴子,但却并没有让其动摇。
她歪头,血丝组成的长鞭从她一侧扫过,将周围的街道切碎。
血魔从坠落产生的烟幕中冲出,她对着犹大伸出了利爪。
血河上出现了浪花,层层巨浪已经足够将任何生物折磨致死。
包括邪魔。
就算是我偶尔也能做到一些事情的吧。
她这么想着,可等她回过神来的同时,自己伸出的爪子已经被犹大刚刚放在脸前的手挡下。
犹大:老娘就是玩潮的,当然知道这玩意怎么用敢把老娘当杂兵清行。
右手举起,埃忒尔看到了她的动作,推开了犹大的手,同时将自己推到后面。
两侧的血河在她退走的同时就拍向犹大,但片刻后,血河上的浪花被沿着一个整齐的切面切开。
刚刚退后的埃忒尔腰间爆射出大量血沫,血魔的身体都承受不了这种伤害。
犹大正站在埃忒尔身后,她挥刀荡开刀上的血,埃忒尔同时倒地。
“你下死手?”
血魔在疑惑与不解中化为一滩血水,犹大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要怪就怪你太弱了。”
走进魔王所在的高塔,她还有个惊喜要去取。
现在算得上是后期了吧
那几个人造成不了威胁了,还是先杀掉其他的自己比较好吧。
刚刚那一刀带着禁疗和扩散
一刀砍下去同时作用在她全身的细胞上。
同时禁止了她的自愈。
死了,正常的血魔一定会死。
就算不死,抗下这一刀,多少也会重伤。
她看了看被自己砍穿的大厅,看了看高塔另一侧被扫空的建筑,没有停留,走上高塔的楼梯。
“唉”
高台上的特雷西斯看着消散的血河叹了口气。
你说你招谁不好,惹这个姑奶奶干什么。
“陛下?在想我的事?”
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边,吓得他差点从这座塔上跳下去。
那红发的血魔完整的出现在他身边,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栏杆上。
诚实是乘十哦~
二百多万条命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从栏杆上跳下,对着特雷西斯鞠躬行礼。
犹大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眼中红光闪烁着,但她下一刻就将自己的杀意隐藏。
杀不掉,战力差距太大了,就算耗也耗不死
“总之没事就好。”
特雷西斯有些无语,他转身看了看塔下几乎贯穿整个维多利亚的刀痕,又看了看身边这个完整的血魔。
算了不想了,没死就没死吧,好事,都是好事。
看着那只血魔在点头后再次化作血液流下高台,特雷西斯将自己的视线移向自己所在平台的大门。
在不久后那只疯黎博利就会从这里走上来
卡兹戴尔将迎来新生!
但同时死亡也会走向他身旁。
他转过身,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城市
没有居民,只有国度和飞弹。
超大号的内卫正在和蒸汽骑士互殴,爆炸和轰鸣已经将这首都的最后一丝繁荣消磨殆尽。
而他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武器
正对准着自己。
“陛下船已经备好了。”
放在一边的通讯器中传来了这样的通告。
“嗯。先等着吧。”
在乌萨斯的空艇包围下连撤退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啊
只不过
笑容回到了他的嘴角,就像它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样。
黑红色的光柱从他身后不远处升起,又是一大群蒸汽骑士加入混战。
但他已经不在意了,作为知晓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人,眼下的这些事情,简直就和小孩子争抢的东西没有区别。
“犹大”
那是熟悉的白色天使
她曾立誓所守护的唯一的主君
刀刃没有收回,脚步没有停下
那个亲字,也没有说出口
一刀斩断下颚,一刀斩断咽喉。
反手握刀将双眼刺破。
挥刀依次斩断四肢,划开胃部,捅进心脏,拧动刀柄后向一边切开。
她伸出手,带着洁白的手套,时隔不知道多少年,触碰到了梦寐以求的爱人。
然后将那具已经破损不堪的躯体从楼梯的一边推下。
脚步没有停下行进也没有中断
她还不傻当然分别的出真假
只不过还是会很伤心罢了
一根蓝紫色的投矛被她丢进楼梯中央的深井中,光柱随后升起,将其触碰到的一切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