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登仙升魔
几日后，拉特兰附属的某座废城中。
在埋伏某人时，偷袭和隐藏，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起到了很大的辅助作用。
将自身隐藏在暗处，隐藏在目标不会轻易察觉的地方，将目标的注意力引导到其他的地方。
这些都对于一次非常成功的暗杀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只不过
顶着黑色光环的萨科塔打开房门，看着在房间尽头的黑暗中缓缓旋转的荆棘光环，嘴角不断跳动。
如果是萨科塔做这种隐藏和偷袭的事情，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很蠢。
负责教授萨科塔们技艺的老师，会气的连夜提着枪冲过来。
或许这个种族在被创造的时候，就带有喧嚣这一特性。
与其将自己隐藏偷袭，他们更多会选择火力压制。
“珍娜？”
那位萨科塔叫出了那个光环主人的名字，她认得那个光环的形状，甚至说是记忆深刻。
“珍娜主教~”
将手中的提琴挂在门前的柜子上，她走进屋子里，没有点灯，甚至主动关上了门。
“你要来杀我了吗？”
外界的光线被这扇沉重的木门隔绝，借着对方光环发出的光亮，阿尔图罗能够看见那双被刘海遮住了大半的眼睛。
说起来很可笑，珍娜就是负责教授萨科塔们战术和格斗的老师。
“你对我起了杀意啊，真想不到，你居然会对我起了杀意。”
走向那个在阴影中的来客，她的友人，毫不在意那种防不胜防的丝线绞杀。
“我还记得，当时你第一次射杀自己的同族时，第一次凭借纯粹的杀意和自主意愿射杀一个萨科塔时，你的光环也是那个形状的。”
停在那人身前，拉来一个椅子坐下，和那人保持在同一个高度上。
“那么，珍娜主教，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珍娜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在听阿尔图罗说的话。
尽管对方是弱势的一方，但她身后的光翼已经尽力展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珍娜可以躲闪的所有路径堵死。
“你无罪。”
没有说别的，她只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同时也意味着阿尔图罗在拉特兰的罪案被一笔勾销。
“哦？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还是说~”
左手从身后掏出，将那把琴锯挂在一旁，收起了偷袭的想法。
“我找你有事。”
捏着眉心，她现在有点困，也差不多理解为什么那只傻鸟总是在睡觉了。
和犹大的那种领域不同，她进化所获得的感知仅仅是感知。
在感知到事物之后，还需要再脑中将消息汇总，这其中需要一个理解的过程。
在刚刚进化的这段时间里，大量的信息几乎将她的大脑搞到停机，也多亏了犹大及时将领域的操控权转借给她才勉强恢复行动。
“直接说会很麻烦，所以你忍一下。”
三重荆棘卷成的光环开始转动，发出光芒，在阿尔图罗作出反应前就将其吞没。
进化所得的另一个能力，或者说是强化。
共感的进化型，不再是感受到对方的感情，而是直接与对方理解。
这就是大群的概念。
不过，这种相互理解只存在于新萨科塔之间，对于普通的萨科塔人，珍娜也只能让共感更加强烈。
强行读取，或者强行装载，这些事情，她都可以办到。
“嗯，不会动的你还真是可爱呢。”
翅膀撑起了黑金色的袍子，眼中的红光极为旺盛，她静静的摸着因为巨量信息而动弹不得的阿尔图罗的侧脸，而对方那种卡顿在惊恐中又带着一丝好奇的表情又让这幅画面多了一丝韵味。
一只手握住了珍娜不断揉搓的手，珍娜歪头，手掌抽出，然后握住了那人的手腕，举起手将其举离地面。
“对了，顺带一提，我现在也算得上是半个教宗了。”
她用空着的手将阿尔图罗的另一只手也握住，然后用自己的右手同手握住对方的两只手。
“啧，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想把这个烂摊子推给我，自己退休，想什么呢”
像是无意的吐槽着，同时对着双手被控住只能用两条腿挣扎的阿尔图罗摸索着，将她身上那些可能是用来施展源石技艺的器具搜出。
“所以说，你知道袭击教宗是个什么罪行的吧？”
她歪头，幅度很大，修整好的妹妹头散到一边，露出精灵一样的尖耳。
身后的翅膀微微扇动，然后以最大的角度张开，珍娜带着阿尔图罗离开地面，虽然只飞起了一点，但也能够让阿尔图罗彻底失去挣扎的欲望。
“为什么找我？你知道的，教宗可不会放任我这种人在拉特兰呆着。”
双脚离地了，智商就重回高地了，回味着被强行塞进自己脑中的知识，阿尔图罗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位好朋友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说了吗？现在我才是教宗。”
戳着自己贫瘠的胸口，她一字一顿的说着。
“我 说 了 才 算。”
“那为什么要挑我来做这件事呢？我的教宗大人~”
用娇弱的语气问着，完全不用怀疑，如果不是双手被珍娜握住，整个人被拉起到空中，此时她绝对会靠在珍娜身上这么说。
“因为，我们才是同一类的人。你的共感告诉了我你现在是这么想的。”
前半句时阿尔图罗的眼睛眯起，嘴角上扬，但当珍娜说道后半句，她因为震惊将双眼瞪大。
“记住了，无论是选择权，还是你的命，统统都在我手上。”
凑在阿尔图罗耳边说着，哪怕这种行为不会让眼前这个缺陷的人感受到哪怕一丝恐惧，她也依然这么做了。
“你是我救回来的人，就必须要听我的话。”
她低下头，很用力的咬在阿尔图罗脖子上，甚至都有血液流出。
“救？为什么说是救？”
阿尔图罗感受到了疼痛，但并不在意，从对方的话语中有另外的东西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力。
“是啊，是救。”
头顶的光环张开，飞速的扩散，直到突破了这间房屋，依然在不断的扩大。
她将提着阿尔图罗的姿势改为公主抱，翅膀无需扇动，整个人就已经升到空中。
“渺小的虫子，即使群聚而上，也无法触碰天威。”
她们已经升到高空，地面上的居民已经发现了异常，他们将周围的光圈和中心飞翔的天使，都看成拉特兰圣像的显灵，争相跪下祷告着。
但是，他们的祷告，换不来神明对他们的宽恕。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次毫无理由的屠戮。
他们除了无知和厄运，再也没有其他罪过。
“天击。”
黑色的光柱在光环的中心落下，这座荒废的移动城邦，在这一击下，瞬间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