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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阿特洛波斯之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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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清明。

    右手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的连接被斩断,被砍穿。

    裂缝一直延续到手肘处,她一半的手臂正无力的下垂着。

    胸口几乎被撕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流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伴随着清醒出现的,就是疑惑。

    “你是当初那个由拉特兰嫁给乌萨斯皇室的堕天。”

    明明在眼前,之前却不曾注意到的老人这么说着。

    他说的是我吗?

    是的,这确实是我。

    在她明白这件事的同时,剧痛传递到了脑海。

    “但不知道为何,你那破碎的光环也一起消失。”

    光环被毁坏的震颤,以及身体上的痛苦同时传来。

    可她却做不出丝毫回应,或者说,她的身体没有半点反应。

    “我不相信皇帝会留下任何皇室的血脉,所以你嫁给的那位亲王的身份也就明了了。”

    “一位邪魔,它完全可以作为导致现在这种状况的最后一块拼图。”

    随着赫拉格的言语,一个名字在莫斯提马心中逐渐清晰。

    切利妮娜?

    她这么想着。

    “切利妮娜。”

    她的身体给出了回答。

    “切利妮娜,切利妮娜切利妮娜!切利妮娜!!”

    那病态的回答。

    “嗒。”

    指针指向viii,阴阳斜向分割空间。

    “我不认识那个人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和你继续拖下去了。”

    老人拔刀,莫斯提马同时感受到了危机感。

    “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解开这个法术,随后离开。”

    莫斯提马自己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但她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做不出来,只是直直的看着老人。

    整合运动术士穿着的那种制服因为伤口的空隙而裂开,露出里面洁白的皮肤。

    就像是被人扒去了所有衣物,然后随手套上了一件别人的衣服一样。

    被罩在兜帽下的头发被解放,蓝色的头发几乎是不受重力一样飘着。

    衣服内侧还带着血迹,明显是从哪里抢来的。

    她举起残破的右手,刚刚那次斩击中,老人明知不能将钟表破坏,所以改变方向,在毁掉她的右手同时,给她留下了胸口狰狞的伤口。

    嘴里依然喃喃着什么,可连莫斯提马自己都不能听清。

    她尝试去听,明明声音就在周边回荡,却不能被她识别。

    只让她感到越来越困。

    下意识的,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会向那位亲王致歉的。”

    刀光呼啸而至,莫斯提马瞳孔瞪大。

    “嗒。”

    指针指向ix,光芒照耀,老人的表情没有变化。

    对一位将军来说,亲王或许是一时的朋友,但邪魔绝对是永恒的敌人。

    他知晓那种痛苦,所以他的果断就是仁慈。

    这是这片大地上残酷的共识。

    但刀光并没有命中,而是被一片深蓝吞没。

    暗蓝色的细剑出现在莫斯提马右手前方,安静的悬浮,甚至没有因为刚刚的攻击而移动。

    蓝色的头发开始变淡,但那细剑却深的似是绝望本身。

    老人没有犹豫,在刀光被彻底打散前,整个人就已经突进到莫斯提马身前,十字刀光接踵而至。

    嘴中的呓语不曾停止,涣散的瞳孔缩小,凝视着在自己视野中不断变慢的刀光。

    血迹从嘴角流出,但那连自己都不理解的呼唤却更加坚定。

    “序时之锁的法术,果然是这样。”

    细剑随着莫斯提马的心念移动,轨迹怪异,速度几乎不可目视。

    但也只能勉强将老人的攻击全部挡下。

    “嗒。”

    指针指向x,光源从正上方照射,莫斯提马的思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细剑的轨迹密不透风,但同样的,莫斯提马的七窍血流不止。

    “我曾听闻萨科塔被剥离光环的感受,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我并不同情你的遭遇。”

    老人的身形只能看到虚影,但他说起话来依然连稍微剧烈一些都喘息都没有。

    刀光从细剑的封锁中穿过,将莫斯提马早已残破不堪的袍子继续撕裂。

    “嗒。”

    指针指到xi,那把细剑已经被老人的攻击将活动范围压的缩小了几倍。

    在攻击的间隙,莫斯提马伸手握住了剑柄。

    仅仅是刚刚几秒中的输出,她头发的蓝色就已经淡的快要看不见了。

    在她握上剑柄的那一刻,右手的伤口被强行粘和,但却生出了干枯的裂痕。

    裂痕无处不在,集中在她身上的创口处。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嘴上不在呓语,无声的咆哮已经是她嗓子的极限。

    在不可见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裂痕已经布满她全身。

    但她压制了对面的老人足足半秒。

    在这期间,地面被犁去了一层,刚刚升起的烟尘被一扫而空。

    莫斯提马的身体燃尽,她到了极限。

    抬手,但并没有挥剑,只是将细剑掷出。

    刚刚脱手,细剑就被引爆,烟尘再次被掀起,同时化为烟尘消失的,还有莫斯提马刚刚握剑的手。

    头发呈现干枯的白色,只剩下末梢极淡的蓝。

    裂痕爬上了她的脸,早已麻木的面孔第一次露出恐惧的表情。

    世界的时间再度减速,她甚至看到了时钟的指针正从xi转向xii。

    仅存的左手向后伸出,复数白色菱形在她头顶排列。

    黑色的刀出现在她手中,没有停留,直接挥向前方的烟雾。

    断掉手的右臂也同时甩动,代替血液的黑雾被甩出。

    眼前的烟尘涌动,老人的刀先老人一步离开其中。

    莫斯提马全力挥刀,刀刃相撞,这一次,她的武器不在脆弱。

    武器的意志支配了持剑人,三千次毁灭的仇恨将她无力的身体提升到可以挡下这次攻击的程度。

    老人的脸从烟尘中浮现,却被紧跟而来的黑雾蒙蔽。

    他不禁皱眉,再度发力。

    “嗒。”

    指针指向xii。

    “轰!”

    老人的刀劈在地上,那里空无一人,不远处的时钟也在缓缓消散。

    他看着地上一个看不清外貌的冒着黑烟的武器沉默。

    “跑了啊”

    他低声说着。

    “嗒。”

    时钟在彻底消散前再次转动,原本的i变成了xiii。

    这怪异的空间随着时钟的消失崩溃。

    老人抬头看着天色,太阳即将落下,此时只剩余晖。

    “铃铃铃~铃铃铃~喂?”

    老人接通了电话,向着对面焦急的孩子们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足足一天都联系不上。

    余光看到了地上早已干涸了好久的血迹。

    “有趣的法术。”

    挂断电话,他这么评价着。

    十二秒后将施术者从领域中弹出,又强行维系了领域一秒,将自己拖住。

    只不过,也只是有趣而已了。

    前六秒自己毫无察觉,随后三秒不够认真,剩下两秒对方的反扑明显是在烧命。

    至于最后一秒的那一击,应该是用了某些对方也要隐藏的东西。

    不然,她也不会宁愿将自己的一部分邪魔本源丢出,也要挡住自己的视线。

    他摇头,不再去想,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

    至少孩子们都平安无事,可惜没能见上雪原上的那位旧友一面。

    和那人的交流很短暂,但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让赫拉格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乌萨斯方面的要求很明确。

    “不要介入”

    他们知道自己在哪,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不再是之前那位带军冲锋的将军,而是一位医生,一位院长。

    一位老人。

    身后也不是无所畏惧的战士,而是感染者和孩子们。

    他有了顾虑,作为刀也就变得不再锋利。

    收刀入鞘,看向城门处升起的烟。

    “但愿一切平安无事。”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可又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十几年了。

    不再浪费时间,他还要在这座城市彻底沦陷前离开。

    拖着长长一道血迹,白发的萨卡兹失去了最后的力气,靠在一条小巷的墙壁上。

    慢慢滑落,坐在地上。

    “切利妮娜切利妮娜”

    她听清了自己在说着什么。

    精神愈发沉重,思维愈发活跃。

    白色的冠冕从她眉心处飞出,短暂悬浮后飞向天际,很快消失不见。

    象征着她种族的最后一个证据,她的角也在冠冕飞出的同时崩碎。

    尾巴裂开,然后逐节崩落。

    她用了主人留给她的细剑,将这具无限接近邪魔的身体几乎最后一丝能量耗尽。

    她触摸了那根不属于这世界的武器,也不得不用同样是绝望本身的邪魔的本源去抵消副作用。

    她为了压制住那位将军,在领域内再次叠加法术,将体内的源石技艺回路运用到极限。

    多亏了自己主人之前那段时间中无时无刻的折磨,让她形成了肌肉记忆,不然不知道会死几次。

    但还不够,那个将军强的离谱。

    所以她不得不使用了主人留给她当做保险的冠冕。

    魔王的力量。

    那不可以被对方发现的力量。

    卡兹戴尔,拉特兰,乌萨斯。

    禁忌的问题拧成一团,那位将军绝对会留下。

    但那时,某位现在正装成人畜无害的黎博利的人,大概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把这位将军做掉吧

    躺在地上,松开捂住伤口的手。

    断肢已经没有痛感,血液的流出对她没有影响。

    “切利妮娜切利妮娜切利妮娜”

    回归混沌,终是一无所知。

    但也并非一事无成。

    “菲亚梅塔”

    无神的眼中闪过明显的困惑。

    “那是谁来着?”

    灵感闪烁半刻,但随后便被看不到彼岸的混沌吞没。

    她反抗不了王,反抗不了教义,反抗不了魔王。

    即便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她侧过头,看到自己淡蓝色的发梢末端。

    泪水不知为何而流下。

    记忆却因悲伤而再次将信息的封印加固。

    不再去面对,将自己埋进填满友人的废墟中。

    她只记得自己推开了门,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血脉和灵魂上的烙印告诉了她应该去干什么。

    她需要待在这里,呼唤着自己主人的名字,作为她母亲献给她的成年礼。

    “切利妮娜切利妮娜le”

    话语说不出口,颤抖的身体仿佛被人抱住。

    “我好怕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想回去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无论去哪里都好,带我走吧”

    无形的枷锁缠的她喘不过气。

    她对着身后抱住自己的人诉说着,哪怕对方也早已被锁链缠满。

    “小莫记得回来”

    触碰到物体的错觉随着那声音一起消失。

    后半句是“不要忘记我们。”

    只可惜,她已经忘了。

    ——————珍娜祈祷中——————

    “门后的世界很棒呢~”

    珍娜在某座废弃的圣堂外沉默的站着,看着一只傻鸟从废墟之中走出。

    “效果怎么样?感觉自己变聪明了一点了没?”

    “聊胜于无吧。”

    “嗯,果然,没变聪明,这种东西对我们无效,那是你的错觉。”

    “你早就知道还不告诉我让我白跑一趟。”

    “你自己兴高采烈的说要来这里,我还以为你是发现了什么呢”

    珍娜这么说着,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不多,真不多,就那么亿点点。

    (其实你刚刚都想召唤大怪兽强杀她了。)

    在心中将那个傻子骂了一顿,然后安抚好自己没用但是能吃的老父亲。

    “多少有了一些紧迫感,总是感觉再不去做些什么就来不及了。”

    席德佳无所谓的说着,跳上珍娜站立的岩石,回头眺望这座废墟。

    “你不需要如此。”

    “为什么?”

    “因为我们会赢。”

    珍娜话语中带着不容许否认的自信。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将那权限摧毁。”

    席德佳点头赞同着,她持有钥匙之一,只要没人能将她瞬杀,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将钥匙毁掉,让所有人进入下一个回合。

    “看来还真的变聪明了一点呢~~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珍娜摸着席德佳的头,像是被折磨了一天回家狂搓自己狗狗狗头的社畜。

    席德佳没有躲开,因为这人是她几万年的好闺蜜。

    “就是什么时候能长高一点就好了。”

    这好闺蜜算是做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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