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暴雨将至
普斯茅斯的上空依然阴云笼罩，而犹大的内心却已经放松了大半。
“一切恐惧来源于未知，我连他们家裤子都快摸清了还怕这个。”
她躺在躺椅上钓着鱼，旁边是竭尽所能试图将伞支起来的卡欧帕。
“可以了放哪了吧，我自己可以了。”
说着，犹大将伞移动了过来，命令它打开。眉毛微微一抽。
“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开个伞都会有负荷。”
（你是憨批，自己研究。）
犹大放弃了思考，转头想去看看小萝莉震惊的样子。结果只看到了卡欧帕一脸怨念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做出委屈的表情。
“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它搬过来，你指两下它就能飞了你还让我搬。”
气鼓鼓的卡欧帕边说边比划着，犹大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鱼竿抽动，嗯，是海嗣，犹大一枪爆掉后躺会躺椅上。
她们早就吃饱了，在这里待着只是因为无事可做。
太阳完全沉没在水中。而天边的云层却没有半点消散。海风从面前吹来掀起了犹大浅灰色的刘海。
“姐姐！你看那个是什么，好漂亮！”
犹大随意的转身看去，正在想怎么向卡欧帕解释时。她发现了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海嗣的位置没有移动！尽管它们在这里看显得更近，海嗣一直就没有犹大想象中的那么多，它们一直蜉蝣于海面之下。从昨晚开始就已经到位。
犹大瞬间弹起，对着一脸茫然的卡欧帕安排着。
“那些都是海嗣，你快去让所有人回到房子里，最好是距离城门最近的那一间。一定要快，无论用什么方法，尽快把他们带到那里去！”
犹大思索片刻，继续说道：“卡欧帕，我向你保证，我会将海嗣全部拦下来，你们只需要等审判庭的人来就行。”
她拍了拍依然茫然的卡欧帕的肩膀：“快去吧，要来不及了。”
卡欧帕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沙滩，向着空虚的人群走去。
犹大将视线移回海嗣，她对那个孩子很放心，如果可以，她甚至准备将那个孩子带回审判庭，培养成一个阿戈尔审判官。她想象那个孩子可以做到。
“在钓起来那么多海嗣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了，我的脸怎么可能那么黑。”
犹大看着那群海嗣，无所谓的喷着垃圾话。那个人无话可说，无论怎么出嘴，砸的都会是自己的脚。
“还不够，他们来不及，至少扛住半天，或者半天内把那群东西还有垃圾杀干净。”
她走进街道，越过慌张的人群，她有一刹那产生了去安慰的想法，转瞬间又被抹除。她的时间不够，在沙滩上摸鱼时的惬意一丝不剩，但犹大却没有半点后悔。
“倘若我没有去摆烂，没人会发现那些漂浮的海嗣，这事不亏，以后常干。”
她走到了道路的尽头，普斯茅斯的城门，毫不犹豫，对着连接处就是一枪，其次是楼梯，绳索，全部击碎。
六声爆炸几乎同时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城门落地时的巨响。
犹大向枪中装填了一发特殊的子弹，无视掉身后面露绝望，跪在地上的一大群人。自我安慰。
“我可不会把任何一只老鼠放走。”
开枪。
两座城外。达里奥带着一群实习生刚刚来到这里，准备补水休息，准备晚饭。
突然，达里奥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他示意部队停止，静静聆听。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听到了，也确定了。
“信号弹，不进行补给了，饮食路上解决，有意外。”
简单解释，他率先出城。不久前他才发现异常，谁知道那群害虫这么快便开始了行动。
没有人比主导制定了这个计划的他更了解，那个15岁少女正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冷汗从他头上流下。
“这要是没赶上，不用说老爷子了，小艾丽妮估计都会把我杀了。”
他继续加速，摸着枪柄瞎想着。后方已经开始有人掉队。
“希望人没事。最好还能再拖半天，不，六个小时。”
他坚定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看不到尽头的森林上
普斯茅斯的城头，犹大站在这里。她在等。
“哼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么远？不，也是了他们还要一路搜索海嗣。”
通过声音大小判断出他们的位置，犹大睁眼转身看向城内。
“达里奥那边指望不上，还是要靠自己。”
群众在短暂抱怨过后，已经回到了房间里。他们已经习惯了，目前还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的情绪有过大的浮动。
她看向海，荧光还在那个位置漂浮，暂时没有变动。
犹大从城头跳下，她刚刚看到了卡欧帕走进城门旁的一个房间，里面的难民没有问什么，但也没有赶走她。
犹大捏着眉心，这是她最近最常做的动作了，她很烦躁，不是因为出现了异常，还因为摸鱼被人打断了。
一步一步走过街道的正中心，向矿洞仅仅露出来的一点空洞中倒入了剩下的全部炸药物质。
“本来想回去给达里奥来一发的，可惜了。”
她取出一枚子弹，从矿洞的缝隙中扔进去，在领域的边缘捏爆它。
犹大连续后跳，那种位置她只能冒险引爆，在这个渔村，哪怕再多一个出入口她都挡不住那群海嗣，哪怕海嗣的数量远小于她的预计。
她来到海边，静静的与水中的生物对峙着。
“早晚有一天把你们全扬了。”
她不恨熬夜通宵，她恨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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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吗？还不算晚，该说不愧是审判庭的新一代吗？”
一间只点燃了一根蜡烛的房间，一位声音中带着许多沧桑的中年人。
他注视着前方，注视着那个蓝色头发的身影。
“真是优秀，小小年纪就有了这种气质，哪怕出生在这里还能保持至今。”
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期待和思念。
“她会是最好的舞者，如果她出生在”
他的眼睛顿时浑浊，时而像溺水的旅人，时而像溺死了三四天的尸体。
“不，还不行。”
他走出房间，拉开房门。
“王叔叔，你去哪里？外面现在很危险的。”
他听着温柔的声音，眼里的明亮保住了片刻，多了一丝欣慰。
“我，我，我要去把我房间里的桌子搬回来，我怕要待很久，总要找些东西。”
说着，他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卡欧帕虽说想出手拦截，没有及时赶上，最终也是放弃了。
“没事的，姐姐还在外面，他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走到了窗户旁，用床上的破布将缝隙堵死。
“这一切都结束后，姐姐会离开吗？”
她抱膝坐下，自言自语着。
“那，我也能离开这里吗？”
她摇了摇头，她不相信自己能离开这个从出生以来，始终没有出过城门的小地方。
“算了吧，不要给姐姐添麻烦了。”
她累了，她这一天过的很快乐，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她现在只打算睡一觉。
蜡烛熄灭，门外黑色的身影嘴边带着温柔的笑。
“她不会走的，孩子，阿戈尔的孩子，我向你保证。”
他轻手轻脚离开了破旧的小房子，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如果可以，真想也带你回到那个故乡去看看。”
黑色的身影随着夜间的海风消失，只有地上的水迹能证明他曾存在过。
海岸边，犹大依然站在原地，她讨厌这种耗费时间还不好偷懒的工作。
“现在时间接近10点。”
她看着星星猜测着，虽然是最原始的方法，但她确信，这绝对准确。
“向着海岸的海风会吹到清晨，它们是来接人的，大概只提前几个小时动手，正常的海嗣不能在地面上长时间活动。”
她计算着时间，看向沙滩对面的海嗣。
“md，谁把我椅子拿走了，再站7个小时我就累死了，到时候打个锤子。”
（学到了，以后就这么做。）
“你拿走的？”
（不是，但是你最好小心一点，你那个小侄女挺喜欢那种椅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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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艾丽妮和躺椅（1）
反复确认过小姨已经离开了，艾丽妮将目光放到了那个小姨常年来一直躺的椅子上。
自艾丽妮有记忆以来，她那亲爱的小姨便长时间待在这个椅子上。
“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她想着小姨对那种感觉的形容，脸逐渐变红。
“就试一试，就一会，试完我马上就走。”
小艾丽妮小心翼翼的躺在躺椅上。
“也就一般嘛。”
吹着海风，她下意识的嘴硬，她并不知道，她亲爱的小姨享受的是摆烂时的负罪感，摸鱼时的放松感。尽管只是躺着吹着海风，也是同样的舒服。
几秒后，她睡着了。
（明天你指定感冒。）
半睡半醒间，小艾丽妮好像听到有人在说着什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她才4岁，按照她小姨的话来说，有了足够的休息，身体才能长高。她现在，只想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