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选择
一个蠢女人，这是莫大宝的回答。
只不过莫大宝提到了除优优和小言之外的另一个女人，藤田瞬间便来了兴致，虽然忍住了没敢问，眼神闪烁间，牢牢记在了心里，这仿佛是女人的天性。
“差不多，该吃了。”莫大宝伸手试了试自热火锅，帮着打开，笑着继续道：“趁热吃。”
藤田看一眼香喷喷的香菇卤肉锅，对莫大宝轻声道：“大人，看着很美味，您也吃吧！”
莫大宝摇了摇头，转而点上一支烟慢悠悠抽起来，说道：“刚才不是吃了，真不饿，不要跟我这么客气，该吃就吃。”
藤田点点头，看莫大包一眼，拿起了筷子。
美人儿细嚼慢咽，莫大宝一口一口抽着烟，不时的喝一口水，看她性感的樱唇，莫大宝就老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
又有点幻想，高头大马，身披铠甲，隐藏在甲胄之下的身体，仿佛在往外冒着幽幽鬼火。莫大宝清楚的感觉到，在这一瞬间，心底里的那股子邪火又冒了出来。
女人是极为敏感的，羞涩的低下头去，模样儿楚楚可怜又妩媚勾人，机械似的小口小口的吃着饭，从上面这个角度去看，又增几分颜色，有点儿祸国殃民的味道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无非就是那点事儿，又逃不出那点事儿。
莫大宝眼神瞥向了窗外，转过头去，看着外面的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手上抽完的烟蒂往外一弹，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了不远处大车的车窗上，小半截烟头深深的嵌进了玻璃里，玻璃也以落点为中心向周围呈现出不规则的蛛网般的裂痕，这样的巧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莫大宝打小学习不咋样，也就喜欢点文学，崇拜黄老，偶像是老辛，唯独数学物理实在不行，仔细看着自己这个杰作，着实有些懵逼。以数学和物理去解释的话，应该能解释的通，不过莫大宝确实不会，好像这只属于身体上的记忆，与自己实实在在的本事，毫不相干。
无法理解的事实，却又如指臂使，心底里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氛围有些暧昧，身后的藤田好像开始散发出一种让自己难以拒绝的味道，勾搭着自己想要扑过去，莫大宝捂了捂，又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那里不那么难受，才回过头去，看着还在低头机械般吃着饭的藤田，哑着嗓子说道：“一会儿把枪拿好了，我去做点事情。”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莫大宝已经抑制不住体内的躁动了，还是早点远离比较好。
霜之哀伤留在了车上，只带上了剔骨刀，和别在腰后的两把手枪，开门下了车，回头看向抬起头来的藤田。
“大人，您一定要早点回来。”藤田突然开口，神情透露着关切，眼神晦涩难明，却又无比的希冀，很复杂。
点点头，莫大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转身慢慢向前走去，缓步绕过了前面挡路的大车，消失在了藤田的视线里。
藤田若有所失，有些懊悔，静静的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发了会儿呆，把还在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差点噎着，赶紧喝了口水，缓了缓，悄悄的下了车。
走到前面挡路的大车的车头前，站在那怔怔看着车窗玻璃，许久之后，才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穿着。
衬衫上面的扣子都没有解开，有些保守了，早知道的话，最少得解开两颗扣子，把前面露出来，再把衬衫下摆系起来，露出纤细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连优优姐都说过特别性感的肚脐眼，说不定今天真的就能得偿所愿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小脸蛋儿，最少最少，也要比飞鸟那丫头要早，不然就对不起自己这张比她还好看的脸了。
传说古老的华夏有一种神秘的功夫，飞花如雨落，片叶可伤人。
物流园内。老唐和老杜等莫大宝走后一合计，让张诚去开了一辆蓝牌的冷藏小箱货，把光溜溜的王继超和宋慧五花大绑扔在了车厢里，平板车上那两个昏迷的大老鼠和李玉斌也塞了进去，开车回了办公楼。
几人一路上了三楼，没找到马秘，一打听，老杜对讲机里通知了下面守在门口的徐簧，立马带人杀去了餐厅。
见到了正在和于彩云帮忙的马冉冉，徐簧二话不说，冷漠的上前两巴掌过去，抬脚重重地踢在了她的小腹上，不等餐厅里众人有所反应，上前绑了，客气的对于彩云笑了笑，带着人便走。
于彩云静静看着，一直没说话。一边的萧红和柳秘满脸惊恐的走了过来，躲在她的身后，看向餐厅的门口。
没一会儿张诚走了进来，苏晓薇见状连忙过来问发生了什么，张诚笑了笑说道：“叛徒。”
而后看一眼餐厅，没见到三石和种菜女士，倒是飞鸟和藤田的那两个女助理在这边，是叫莉莉子和惠香，转头对于彩云说道：“于老师，这两个女人我得带走，一会儿唐主任过来了，会和您解释的。”
于彩云瞥了一眼花容失色的两个小日子女人，神色平静的对张诚点了点头。
对待于彩云，哪怕是老唐，都得掂量着，张诚其实很明白于老师在莫大宝和优优姐心中的地位。不像徐簧那个傻子，看着挺精明，到了事情上总是拎不清，刚刚那么做，说没惹到于老师，谁也不信。
招呼人把两个神色惊慌的女助理带走，对自己老婆笑了笑，张诚也急忙走了出去。
而在三楼的老唐和老杜，带人堵在了三石和种菜女士的门口，敲了敲房门，三石的助理佐助从里面打开门，看到笑呵呵的唐主任和杜社长，赶紧弯腰鞠躬。
不等进门，老杜伸手拉住了老唐，笑着小声说道：“你去楼上请示大夫人，这边我来吧！”
老唐脸一黑，老杜立马继续说道：“比起我和徐簧那小子来，大夫人更信任你们，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唐黑着脸点点头，看一眼走到门前的三石和种菜，呵呵笑着说道：“老妖啊！只是甄别而已，可千万别让老板难看。”这话像是说给老杜听的，实际上是说给房里走来的三石和种菜听的，考虑到了藤田和飞鸟，俩个老狐狸才不会去做这种得罪人的事，除非莫大宝和优优发了话。
“我又不傻。”老杜翻了个白眼。
老唐随即笑着对三石和种菜点点头，转身快步向楼上走去，到了四楼，却被早已等在那的胡萱挡住了去路。
老唐停住脚步抬头看向站在那等着的胡萱，笑着问道：“道长有事情？”
胡萱微笑着点点头，轻声道：“还请唐主任移步，道长还有伤，有些不方便。”
老唐笑呵呵点点头，“应该的。”
随着胡萱进了门，玄汤还如一往那般面向窗外打坐，身前摆着茶盘，等老唐走过来，玄汤睁眼看着他，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笑着开口道：“唐主任好。”
老唐是不清楚这是连莫大宝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的，莫大宝过来，玄汤顶多睁眼说话，身子一直没动过。现在这道士不仅笑了，还主动说话问好，倒把后面的胡萱吓了一跳。
坐下后胡萱走了出去，老唐笑呵呵道：“道长怎样了？”
玄汤再一次难得的亲自动手开始沏茶，说道：“基本无碍，谢过唐主任的好茶。”
老唐看他这操作，外面还一大堆事，心里开始着急，便收敛了笑容，认真说道：“道长有什么吩咐？”
玄汤摇摇头，笑道：“先喝茶。”
老唐脸黑了黑，直截了当说道：“今天实在没空，道长应该也知道，我还要去楼上找大夫人。”
玄汤点点头，继续沏茶，笑着说道：“不着急，不用着急，夫人刚刚已经来过了。”
老唐一愣，肥硕的屁股扭了扭，坐稳了，才开口问道：“道长有什么要交代的？”说完话，又开口道：“我还是要上楼一趟的。”
玄汤沏好了茶，对老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唐主任的好茶，贫道越俎代庖了。”
老唐实在是没心情，更没时间，端起茶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说道：“道长，我真的很急。”
玄汤摇摇头，又点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贫道的意思是，什么也别做，只把内鬼抓起来就好了。”
“道长在和我说笑？”老唐难得的真正黑了脸，一张胖脸耷拉了下来，一股子阴鸷的气息犹然而出，死盯着玄汤，眼神冰冷。
玄汤摇摇头，看向神情不善的老唐，淡然与之对视，声音平静的说道：“老板可以解决，不必过于紧张。”
老唐冷冷哼了一声，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无论如何，事情还是要做的，谢过道长。”
玄汤未动，直到老唐开门走了出去，把目光放在了窗外，看着天上的黄星和月亮。黄色与银白的光华如洗，散落在蓝星之上，折射出淡淡的蓝色光华与之相应争辉。
和莫大宝的感觉截然相反，玄汤的眼中，看到的是空中宛如巨蛇一般不断游走的五彩极光，许多条巨蛇想要突破大气的壁垒，攀岩蜿蜒崎岖的高峰，都纷纷的无功而返，被那在更高处游荡的巨鲸给一一的吞噬了干净。
老唐一如玄汤所料，到了五楼办公室门口，被里面开门的飞鸟给拦住了，小心翼翼的告诉他，夫人不在。
没想到的是，小言的脑袋从后面探了出来，嘴里含着棒棒糖，黑着脸对老唐说道：“姐姐说了，她不在，也不想见你们。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们不走。”
“那大夫人是什么意思？”老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神情不变，小心问道。
“你问我，我哪知道！老唐，咱们关系还不错吧？”小言把脸放在飞鸟瘦弱的肩膀上，看过去，两人像一对娇媚动人的姊妹花，眼睛都特别的大，好像会说话一般。
老唐却没心思欣赏，眨巴了下小眼睛，谨慎道：“关系一般。”
小言气结，瞪起眼来叫道：“老乌龟，过分了啊！咱们水里来火里去的，好不容易到了这儿，你就这么看待咱们之间的革命友谊。”
老唐撇撇嘴，不想废话，问道：“大夫人真的不在？”
“在，就是不想见你。”小言翻着白眼，随后盯住了老唐胖脸，很想捶上一拳头。
“那我懂了。”老唐点点头，转身便往楼下走。
老唐脚步很快，没几步走到了楼梯口，小言赶紧喊道：“唉~~~姐姐说了，你们尽管走你们的，反正不等到我哥回来，我们就不走了。”
老唐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更知道该怎么做了。
该准备还是要准备的，接下来更重要的事，把人召集起来，情况挑明了，想走的，带足了食物，可以自己走。
说做便做，时间不等人。
下了楼找到了老杜，两人一合计，除了四楼和五楼，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了一楼大厅中，由老唐主讲，用最简洁的语言，把现在的情况说的明明白白，基本上没什么隐瞒。
想走的现在就可以去准备了，可以带走充足的食物，不想走的留下来听吩咐。
原本预想着会有很多人会走，因为两个老狐狸实在是信不过人心，包括莫大宝也一样，一直认为丧尸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了道德和法律约束的人心。
只是没想到，很多人在经受了苦难之后，依然拥有着一颗朴实的灵魂，特别是华国人，对待苦难的态度，依然选择默默承受，对救了他们一命的恩人，也依然会无条件的选择拥护，而不是鼓起胆子，自己跑出去挣命。
绝大多数人的选择让老唐和老杜有点懵，也有几个想跑的，但见到多数人的选择后，又纷纷打消了念头。
即便逃出去了，又能去哪？
所有人都在面临抉择的这一刻，瞬间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所以他们选择无条件信任莫大宝，他们不相信自己走了后，有实力活下来。
真正需要的，是一位能够带领他们生存下去的领袖。
更重要的是，这个领袖还不错，也很大方，能让他们在这个世道吃饱穿暖，不再饿肚子，不再遭受非人的待遇，这就很不错了。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个死，如果这么多人一起死，就不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