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弩
而且，仙女姐姐还是五哥哥的母妃，她也不想让五哥哥难过。
秦无妄捏住漾漾在他脸上放肆，大逆不道的爪子，肉嘟嘟的掌心让他没忍住的捏了捏：“蠢东西，她只是不得不在人前表现出对你的维护。”
“不对不对。”小家伙摇头晃脑的，一脸的不赞同：“虽然爹爹你说仙女姐姐做了坏事，可是漾漾没感觉到仙女姐姐对我的恶意，是爹爹你想太多啦～”
小家伙振振有词。
最主要的是每次仙女姐姐嘴上说着她的不好，行动上总是下意识地补偿，想要道歉，这就是和爹爹一样的口是心非。
想要亲亲抱抱她，直接说就好了嘛。
她很乐意的。
真蠢。
在秦无妄的眼中，大部分的人一眼就能看透，尤其是那些蠢而不自知的人，野心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即使外表再温和，内心的贪婪和丑陋也是遮掩不去。
他会成为南境人口中的暴君，也只是想要拆穿那些伪装出的假面，看着他们恨不得杀他千次，却又不得不隐藏意图，在他面前伏小做低。
虽然漾漾也是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可她却如同一张白纸，什么藏污纳垢都没有。
秦无妄既希望她能保持这样的纯真，又想要她能了解到人心的丑恶。
这样的想法可谓是矛盾至极。
“即使没有恶意，但孤的女儿绝不容许他人欺负。”
要欺负也只能是他。
双标的秦无妄捏着漾漾的脸轻轻扯动，语气低沉危险：“若是让孤再发现你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孤就……把你丢去御兽园！”
漾漾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也不在意自己被捏红的脸蛋，握住秦无妄的胳膊就开始撒娇：“是去见大猫猫吗？好呀好呀，漾漾好久没看到它了呢~”
秦无妄：“……”
怎么就忘了这笨东西听话总是只听一半的毛病。
他露出恶劣的低笑，声音变得诡谲危险：“御兽园里可不仅只有玄虎，还有凶残的食铁兽，它一巴掌就能把你拍进地里面。”
【食铁兽？啥玩意？我查查——这不大熊猫吗？！没想到暴君竟然会养大熊猫！崽崽，你快问能不能去御兽园，大熊猫很可爱的！】它的声音变得激动。
系统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那就是喜欢毛绒绒的可爱东西。
秦无妄发现漾漾不仅没被吓到，反而更高兴了。
“……”
没等他收回前言，漾漾就蹭蹭他的脸开始了卖萌：“爹爹，漾漾想去御兽园~”
“不行。”
男人面无表情地拒绝，不容一丝商量的语调。
“真的不行吗？”捧着脸蛋，水汪汪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冷笑一声，秦无妄的大掌毫不犹豫地盖在漾漾的脸蛋上：“美人计？就你这小身板还早了十年！”
“……呜！”
“更何况，你有孤长的好？”
庆吉：“……”
他目瞪口呆地跟在后面，明明陛下最是厌恶别人拿他的长相来说事，现在陛下竟然已经到了要和九公主比长得好看的地步了吗？
而且……
什么还早了十年？明明陛下您被萌得都快要坚持不住答应了吧？
……
翌日。
漾漾睡得神清气爽，因为昨日的事爹爹免了她这几天去上书房的课，这会儿她正趴在床榻上，握着毛笔不知在写什么，脸蛋都沾了墨汁变成了小花猫。
“系统哥哥，这些是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学啊？”她苦恼地看着上面的东西，这比章太傅教得还难懂。
照本宣科让漾漾学着画的系统其实也看不懂，它打着哈哈道：【学这些是为了你以后登基时候用的，毕竟等你当上女帝的时候南境都陷入战乱很久了，这些都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
听到是为了百姓过好日子，漾漾就算学得再艰难，也只能咬着笔头开始了画——鬼画符。
就连午膳都是伤好了的初夏端过来的。
身上虽然还有些痛，但初夏强忍着这种难受，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只觉着上面的线条都很有规划，既像是弓箭，但又看着不太像。
“九公主，这是什么？”
漾漾头也不抬：“弩。”
弩？
没听过。
初夏只当是漾漾这些日子在上书房新学的东西。
把纸都捡起来，叠好，放在了床头边上。
漪绿是这时端着点心进来的。
“公主，这是御膳房新出的琉璃酥，您可要尝尝？”
学到眼前发昏的小家伙听到吃的立马把笔一扔，吧嗒吧嗒地从床上跑下来，乖乖地坐在她的专属软凳上，等着投喂。
暗卫每日除了杀人，便是隐藏在暗处探听消息。
漪绿从未想过有一日她竟然会走到人前，还是照顾陛下最看重的九公主。
在初夏去拿毛巾给九公主擦脸的间隙，漪绿去捡因为漾漾的奔跑而散落在各处的纸。
也看到了逐渐成型的图纸。
这是——
她是女子，力气本就不如男子，学的也是偏向于轻巧的武器。
弓箭虽说用得不多，也有涉猎一些。
这张图纸虽然画得稚嫩，但无论是里面的机关，还是那力道走比现今卖的弓箭射程又远又快。
即便是多年浸淫此道的工匠都不一定有这图画的详细。
可谁能想到这震撼诸国的武器竟然会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她立即转身看向吃得满嘴都是屑的漾漾，捏着纸的手微微发紧，连将纸都快捏破都不自知。
初夏好奇地问：“漪绿，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不然放下我来收拾吧。”
被她惊醒，漪绿赶紧收起脸上的惊骇，露出了僵硬的笑：“没事，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
初夏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听说漪绿入宫前也是千金小姐，让她做这样的事肯定不习惯：“没事的，九公主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可以慢慢学，只要……”
她的表情还是有些怵：“别在陛下面前犯错就没事的。”
敛下心中的震撼，漪绿承担初夏的情，将这些纸都收罗叠好放在了不易被人看到的地方。
这种东西，不能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