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险些动手伤了她
左拥三姐姐，右抱五哥哥的漾漾很心满意足。
约定好明天他们教她背千字文后，她便一蹦一跳地回了宣承殿。
只是还未进殿，就被匆匆从里面走出来的庆吉给拦住了。
“九公主，您回来了？御膳房新上了一批糕点，您要不要先去瞧一瞧？”
正想分享今日所见所闻的漾漾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要先去找爹爹～”
庆吉苦笑地拦住她：“九公主，陛下正在处理要务，现在不方便见你。”
漾漾敏锐地察觉到了庆吉身上的异常。
庆吉公公好像不想让她见爹爹。
为什么？
突地，漾漾似想到了什么，她紧张地问：“爹爹是不是又想把我送走了？”
“不，只是陛下他现在……”庆吉为难的嘴上都冒了泡，这状况实在不能和九公主言明啊：“要不您先去花熹殿，等陛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漾漾像个小炮仗一样地冲了进去。
“九公主，您别——”要是陛下在犯病时伤着了这位心尖上的九公主，到时候谁也得不了好：“快！你们快些拦住九公主啊！”
明明平常慢吞吞，很容易抓住的漾漾，此刻却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
借着空隙溜了进去。
宣承殿内冷静得像是没有了活人。
漾漾毫不犹豫地踏入殿内，就看到秦无妄神色阴鹜，眼底闪烁着嗜血的猩红，手中掐着一个小太监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小太监面色充血发红，痛苦地挣扎着，一双腿无力地在半空中晃荡着。
秦无妄头疼欲裂，脑海中叫嚣的念头都是杀！杀！杀！
眼看着就要拧断小太监的脖子时，一道奶呼呼的声音忽然响起。
“爹爹——”
同时，‘咔嚓’一声，原本还在挣扎的小太监瞬间失去了抵抗力，头无力地垂在了一侧。
男人将她无情地甩在了一旁。
被鲜血溅了几滴在脸上的男人，浑身的煞气宛若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修罗杀神，散发着令人惧怕的气息。
他微微的侧头看了过去，黑色中透着红光的眼瞳里锁定了不远处的漾漾。
脑中仿佛有一把利刃在撕扯着他，让他的理智渐渐丧失。
俊美的面上不知何时被狰狞所侵占，就如同狩猎时的野兽只剩下绞杀眼前猎物的本能。
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崽崽，快跑！你爹失去理智了！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他会杀了你的！】
爹爹会杀了她？
漾漾瞬间撞进那双充斥着戾气的黑眸里，里面是压抑不住的疯狂和暴虐。
“不……爹爹才不会杀了我的……”
倔强的小奶团不顾系统的劝阻，径直地朝着秦无妄走去。
义无反顾地抱住秦无妄的大腿，漾漾的小奶腔里带着哭音：“爹爹，我是漾漾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叫醒爹爹。
“爹爹……”
秦无妄眉眼阴郁，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手掌缓缓收紧。
糟了！
它的宿主要没了！
初夏和庆吉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他们都决定若是陛下真的会对九公主下手，就算拼尽性命也要救下九公主。
漾漾没有察觉到危险，或者说，她从头到尾就不相信爹爹会伤害她。
她只是很难过。
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晶莹的泪珠砸在了秦无妄的手上，烫得他心尖微缩。
男人眼底的黑逐渐浮上一层清明。
蓦地松开手。
紧握成拳，似在压抑着失控的情绪，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黑眸似鹰隼的找寻着什么。
他拿起地上的匕首。
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胳膊上重重一划。
鲜血四溢。
也让男主本来浑浊的黑眸逐渐地恢复了些许的清明，理智重新覆盖住了疯狂，他无力地靠着柱子……
漾漾一得到自由，就看到她的爹爹用刀自残，整个人都呆住了。
“爹爹！！”小家伙不要命地往他怀里钻，小手想捂住那溢出的血，可发现自己怎么都捂不住，眼泪更是串成线地往下滴。
“别哭了。”男人想把她推下去，又唯恐自己的力道会伤了她。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些许的怒气：“不是说了不准你进来吗？就这么想让孤杀了你？”
“呜——爹爹才不会杀……杀漾漾的。”小家伙一边哭，一边超自信地回答：“漾漾答应过爹爹会一直陪着爹爹的，才不会离开。”
即使在理智回归时，看到漾漾，秦无妄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可当真听到这话的时候，他仍是不可避免地心微一颤。
小东西…
这也太刺激了！
都做好和漾漾同时挂掉的系统，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但初夏和庆吉却是满脸的惊骇，每一次陛下犯病的时候，都会让宣承殿化身人间地狱。
只有杀戮才能让陛下恢复正常。
就算他受了伤，也不会停止。
可是现在，九公主几句话竟然就让他恢复了理智？！
这怎么可能！
“呜呜——爹爹，血止不住怎么办啊？”
听着那稚嫩的哭腔，庆吉和初夏再不怔愣了，两人赶紧上前，一人赶紧去叫太医进来。
秦无妄这一刀划得又狠又快，隐隐地都能看见骨头了。
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单手将漾漾抱在怀中，捂住了她的眼睛，嗓音低柔得不像话：“别看。”
若非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他恢复冷静，他也不会在小东西面前的自伤。
只怕，晚间小东西又要睡不着了。
漾漾哭得眼睛都肿了。
她担心自己挣扎会让爹爹伤得更重，就抽搭搭地牵住他的衣角。
……
太医总算包扎好了秦无妄的伤口。
他道：“陛下，您这伤已见了骨，需要静养三月，后续再辅以药膏，只是……”
能不能恢复如常就不清楚了。
“开药吧。”秦无妄懒散地并没有将太医的欲言又止放在眼中。
他自己动的手，当然知道伤到什么程度。
但漾漾她不知道啊！
听到太医的话，豆大的眼珠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本就哭红了的眼睛，此刻更是肿得像核桃。
那哭嚎的凄惨模样活像是暴君已经暴毙，而不是只伤了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