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实情
一神一魔之间气氛看似融洽，内里则剑拔弩张，玄檀澈那句话彻底点燃了男人那该死的好胜心，玖骁不好过也不会让玄檀澈好过！
于是他道：“喝了这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玄檀澈对他口中的秘密根本不感兴趣，玖骁只能继续诱导道：“关于元姒的，你不想知道？”
听到元姒的名字，玄檀澈才稍有动容，举杯一饮而尽，“说吧”
“你别看元姒现在对你百依百顺，你俩浓情蜜意似的，这些都是假象，都是元姒在兴头上使的手段，等她腻味了这段感情，她就会一脚踹了你”，玖骁俨然一副过来者的姿态。
玄檀澈还以为玖骁能憋出什么别具一格的屁，没想到是一个极其平凡的屁，毫无意义。
玖骁见玄檀澈没有什么反应，心道果然是刚坠入爱河的傻瓜，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所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他可要再多说点。
“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一位身承穹苍之力的上神却弱得不像话，你不觉得可疑吗？”，玖骁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面上，郑重其事地说道：“这里面其实是有另外一个故事的”
玄檀澈这时才正色起来，自己倒了杯酒，“什么故事？”
“在你之前，元姒在人间收了一位徒弟，谁料她竟辣手摧花，老牛吃嫩草，对自己的徒弟都下得了手……”，玖骁有些醉意上头，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表情生动如斯。
“嗯”，玄檀澈谨遵一个合格的听众的行为，应了一声。
“人间短短两年，嘿！也就是天界两天，你猜怎么着？”，玖骁故意停顿了一下，灌了一杯酒下去才继续说道：“她就被那个弟子迷了心窍，那个弟子想要过寻常百姓的生活，比如生个小玩意出来”
玖骁举杯与玄檀澈碰了一杯继续说道：“可搁元姒身上，那可是天大的为难，一不说她与你有一纸婚约，二是你们九重天已经死翘翘的女帝给她下了道守身咒，谁想再进一步都是死”
“她也是心大，竟向我问招，那不正是报仇雪恨的时机吗！我当即给她一个绝妙的好建议——剔骨”
“我自己都觉得荒谬，她居然觉得是个好法子，还打算施行”，玖骁看玄檀澈那越来越沉的脸，以为自己刺激到他了，咧着一张笑脸继续说道：
“虽然我是恨她吧，但也不至于盼着她死，在她去往诛仙湖那日我便给她族中的长老递了封书信，那些老凤凰半路救下了泡在诛仙湖中的元姒，给她带了回去，两月杳无音信”
“这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等元姒重伤初愈能够出九琉岛之时，哪还有她徒弟什么事，于是她便到魔界求我，让我帮她找回徒弟的魂魄或转世”
“哼，她负我何其多，我为何要帮她！所以故意刁难她，让她去万魔之巅摘下血莲花才答应帮她。我原以为她筋骨俱损，必不会为了那几斤几两的爱情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果然我还是小看她了”
“然后呢？”，玄檀澈独自喝了半瓶酒，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懊悔与悸动。
“然后她只身去了万魔之巅，带回一身伤，也带回了血莲花，我向来说一不二，便托冥王打探了一下……说也奇怪，在望川河畔并未看见她那弟子的魂魄，如实告知元姒后她也心如死灰便嫁给了你”
“还以为多深情呢，还不是和原来一样，忽然就投入了一段新的感情……你和她那徒弟有九分相似，可怜天帝你还以为她深爱着你，其实只是把你当做了他的替身罢了”
终于说完元姒曲折的爱情故事，玖骁也醉得七荤八素了，此时还不忘拍拍玄檀澈的肩膀安慰他，“没事的天帝，虽然你只是一个替身，但至少她现在还爱你啊，虽然说可能爱不了几天”
玄檀澈醉了和没醉从行为上看不出来，只见他眨着湿润的眼睛看向玖骁，说出的话足以让玖骁当成心肌梗塞去世，“我就是她徒弟”
玖骁惊呆了下巴，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要停下来了。
抓住了玄檀澈的衣领，急切地追问：“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玄檀澈乖乖地点头，声音平缓：“是真的”
玖骁一把甩开玄檀澈的衣领，因为太委屈又抱着玄檀澈哭起来。
这次真的完完全全被天界耍了！
他成了彻头彻尾地跳梁小丑了！
“呜呜呜可恶的天界疯子，把我耍得好惨……所以那日和元姒装得根本不熟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我那么单纯，还信了你们的鬼话”
看玖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玄檀澈罕见地没有嫌脏而推开他，此时迫切地想见到元姒，想将一切都说清楚，是他错了，错得太离谱了，他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回想起来，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他那时被自己痛苦的回忆所蒙蔽，全然忽略了她受伤的眼神。
依玖骁的说法，她与朱厌决斗前半场打斗并不是故意不使出全力，而是无法使出全力，可他记得她在与他对视一眼之后，便打赢了朱厌。
所以那是为了嫁给他，拖着残破的身体也要奋力打败朱厌，以至于结束战斗便晕倒了过去。
所以在新婚之夜她才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释，可是他不但没有听，还不容许她解释，甚至还说了很多伤她的话、伤她的事。
简直混蛋至极！
这样的他怎么配得到她的爱！
可惜被麻痹了的大脑根本使唤不动身体，最后一神一魔相互依偎着走出酒楼，连走路都走不明白，竟还能顺利地睡在客栈的床上。
玄檀澈在玖骁的哼哼唧唧声中睡了过去，翌日醒过来时玖骁还趴在他的胸口上流口水。
玄檀澈忍住头晕呕吐的反应，嫌恶地推开玖骁的脑袋，打理了一下行装便极速赶往九重天。
他实在是太想见到元姒了，太想和她解释，所以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才到九重天，行色匆匆的天帝便被着急上火的北海神君拦住，“帝君，您去哪了？翻遍九重天都寻不到您的踪迹”
玄檀澈急切的心情被无情的打断，饶是心绪极其复杂也镇定下来听北海神君的话，“何事？”
“［饕餮］又想进食了，那道结界快要复印不住它了，请帝君尽快去加固封印”，看北海神君完全拧在一起的眉毛，玄檀澈知晓情况只会比北海神君所说的严重。
“秋”，玄檀澈唤了一声，秋便现身。
“将这盒芙蓉糕给天后送去”，玄檀澈从仙囊中拿出一个食盒。
“是”，秋接过食盒。
“即刻出发”，临走前玄檀澈回头看了一眼天权殿的方向，在心里祈祷：
姒儿，一定等我，我会把所有都说清楚，也会接受你所有的情绪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