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处置
玉衡殿中，吵得不可开交，听得玄檀澈头疼。
这两日为北海黑圈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扭头元姒又给他捅出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东海龙王玄扉钿出言 ，“帝君，吾以为天后太过仗势欺辱，将吾之嫡子打成重伤，乃是一生之疾”
“龙王此言差矣，你族先有负在先，还满口胡言诬蔑我族凰女，想必太子是罪有应得”，族长元坵立即堵上他的嘴。
玄扉钿：“元姒伤我儿是实，你这匹夫莫颠倒黑白”
元坵：“你小儿毁我凰女清白也是实，东海龙族竟是无耻之徒”
玄扉钿：“元姒徇私舞弊，滥用公权，你有理可讲？”
元坵：“滥用公权，龙王这话简直贻笑大方，那状纸上写得清清楚楚，你那小儿四处祸害人，实在罪有应得”
两神激情对线，话语几乎同时说出，谁也不让谁三分。
“二老稍安勿躁，且听本尊一言”，玄檀澈出声打断了二神。
“此事牵扯繁杂，不如各论各的，二老意下如何”，玄檀澈又道。
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两边的神仙都各自退了一步，点了点头。
玄檀澈：“龙王，婚姻之约是否你族毁约，元耒上神腹中胎儿确不是太子的？”
玄扉钿面上有点难堪，胎儿确是玄粜的，那时糊弄一下还好说，现如今不认的话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只会闹得更难堪。
“嗯”，龙王沉闷的点了头。
玄檀澈继续问：“那状纸上的状词乃日月司亲章，绝无虚假，令堂确犯此事，此无疑罢？”
“嗯”，龙王知晓自家儿子的德行，可从未想过这种事会被摆到明面上来说。那状纸写得一清二楚，还能找来证词的仙子，根本无法否认。
“那便没有日月司主滥用私权的说法，而东海龙族毁约理应赔偿凤凰神族，既如此将东海三礁岛移送给元氏神族”，玄檀澈说的话让玄扉钿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三礁岛可是东海富庶又充满灵气的岛屿，怎能拱手让出！
玄檀澈也早就想打压打压东海龙族。
“帝君！”，玄扉钿急忙上前两步，却被元坵截胡，“怎的？龙王是以为区区一座岛就能换回我元氏尊贵的凰女的清白，就能摆平我元氏一族吗？当真是不把我元氏一族放在眼里”
玄檀澈接话：“元老且息怒，本尊深知区区一座岛无法弥补元耒上神受的伤害，但事到如今只能如此弥补，还望元老能回去好好劝慰上神，龙王无异意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玄扉钿再不满都要咬牙忍回去，“帝君说得是……那天后与我儿的事如何处理？”
玄檀澈看着艰难的思索了会，说道：“日月主司也是秉公办事，确实下手重了些，那暂时撤去她日月司的职务罢”
玄扉钿再次要气晕过去，聚明仙子赶紧出来搅和：“帝君，吾以为万万不可，天元上神哪是下手重了些，那玄粜可都快遁入混沌了，还……还没了仙根，怎能如此轻罚……帝君不能因为天元上神是内人便如此包庇，这可寒了众仙的心呐”
聚明仙子一来就给玄檀澈扣了一个徇私舞弊的帽子。
玄檀澈沉着脸，“那聚明仙子以为该如何？”
“吾以为应当彻底削除天元上神日月主司的职务，写下和离书将其发配边界守护结界，终生不得回仙界”，聚明仙子振振有词，他确信帝君一定会这么做，方才一定是碍于元氏一族才不敢定元姒的罪。
玄檀澈是越听眉头越是拧在一起，聚明仙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聚明仙子说得在理，可天后毕竟是因公惩处玄粜，若处以此等重罚，必定也会寒了其他秉公办事的神仙之心。不如暂时免去天后在日月司的职务，暂去边界守卫，归期再定”
“帝君”，聚明仙子还想说什么，玄檀澈摆了摆手，“此事到此为止，各位退下吧”
出了玉衡殿，聚明仙子赶忙去和东海龙王道歉。
“龙王，若是我知元姒会对太子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绝不会献计于您，这元姒真是可恶至极”，聚明仙子跟在龙王后面。
龙王甩袖，心底是怨恨聚明仙子的，要不是他的馊主意，他的嫡子又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还白白丢失一个岛屿，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若不是聚明仙子，元姒可能更受不到什么惩罚，这叫他心里好受了一点，不过也冷眼相待聚明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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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了一顿玄粜后，元姒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带着酒迷迷糊糊的就去到了那座深山，那座自己生活了很久，在遇到徒弟后变得有意义的深山。
或许是常年没有人来的原因，草木肆意生长，即便是冬季只留下枯萎的枝干，依旧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元姒摸索着来到从前常坐的桃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
身体太难受了，喝了酒越发难受，但是这样空虚的心却舒服了起来。
真心算什么东西呢？到底是宝贵还是不宝贵呢？肆意玩弄真心的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付出真心的人呢？会觉得好笑吗？还是会惋惜呢？
应该会觉得好笑吧。
常言道，傻子才把真心看得可贵，心疼肝疼的奉献自己觉得珍贵的真诚，还以为会换回什么好东西，然而到手的是对方丢回来的属于自己的自尊。
然后信任破碎，将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憎恨一遍，觉得命运不公，到头来就是笑话一场。
耒儿现在应该很难过吧，奋不顾身爱的人是个在泥沟里的肮脏之物。
酒瓶一瓶接一瓶的空了，风好大，吹得她头晕，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会不会这样死掉。
死掉也好。
玄檀澈到处找元姒，终于在从前那座深山找到了她。
她从前就喜欢坐在悬崖边上的那棵桃树下，现在是人间的冬季，光秃秃的树干不着一叶，周边更是杂草丛生，那神一身紫衣坐于乱丛之中，竟豪无违和感。
崖底传来呼呼的风声，传到耳里变成了扭曲的惨叫，风把树下神的头发和衣襟吹得乱飞，孤独又寂静。手中的酒瓶倒在杂草中，似乎还时不时的从瓶口掉落几滴酒水。
玄檀澈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的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
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蜷缩着。
“总是不乖”，玄檀澈小声责骂道，走了几步他又自言自语，“他们想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他们做梦……你永远是我的”
回到九重天，玄檀澈将元姒放在床上，召来仙医给她看伤势。
仙医皱着眉头：“天后强行运功导致仙身大损，若再有一次，恐怕……”
玄檀澈的脸色并不好看，屏退了所有仙娥，小心翼翼的躺在她的身侧，伸手揉揉她的耳垂。
“身体才养好了一点，又胡闹”，玄檀澈靠近，亲亲的吻了吻元姒的唇，觉得不够又吻了吻，“去边界也好，乖一点，在那里好好修养”
玄檀澈抱住元姒，右手放在她的背后缓缓输入温和的灵气，自己都没意识到眼泪掉下来，轻声呢喃：“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好怕元姒再出事，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