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门框是真的硬啊
“少爷,这好像是京官的牌子,小的上回跟老爷押送那个重犯的时候,见到那个大狱里的大官腰上别的牌子,就跟这个有些像,咱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是个大官……”
许世昌看着身边的家丁,点了点头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他双手握合对着车上男子行了个拱手礼道:“既然是官府办事,那草民就不打扰了,草民先行告退。”
“滚”
“好勒!”说罢,许世昌带着家丁,连滚带爬的跑的无影无踪。
见那无赖二人已跑远,男子弯腰钻进马车。
男子看了林婉瑶一眼,就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一个字也没说闭目养神。
林婉瑶心想着,应该先道个谢之后就可以走掉了。
她一边组织语言一边不自觉得仔细打量着男子。
哇,这个五官绝了,这个身材看着应该也不错,刚才站起来的时候保守估计也要一米八。
这个手我的天呢!怎么这么好看呢,啊!这个修长的手指。
这在京城那肯定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嘶溜……不行,女孩子要矜持,不能流口水。
她偷瞄了一眼,还好还好他闭着眼看不见。
可惜了啊,自己这副身子的原主,小时候爹死得早,娘亲改嫁,虽说是个大户人家,但管理不善,再加上后来招了天灾,最后竟然沦落到沿街乞讨。
原主爷爷奶奶死后,年仅十岁的原主独自一人,生存能力又弱,所以不久后就在饥饿与病疼中死去。
奶娘听说了林家的遭遇,四处找寻,好不容易找到了原主,但祖孙三人已死,只能找个地方埋了。
没想到刚把原主放坑里,人就活了过来,虽说人还是那个人,但是里面的芯儿已经换了。
林婉瑶心想,下辈子起名儿尽量起的富贵些,这样穿到权贵人家还能少受些苦。
而且她穿越的有点丢人,因为没有几个人会看手机看的入迷,一头撞到玻璃上,一撞就撞成了重度昏迷。
而且在撞完玻璃还算清醒的时候,她竟然想着要不要拍照发个朋友圈。
这都是黑历史啊,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如果这原主还是大家闺秀的身份,说不定还可以托人做个媒啥的。
她看着男子的脸正想得入神,岂料男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于是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林婉瑶突然发现,这男人下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吓的她嗖的一下立马站了起来,但马车顶是比较低的,于是咚的一声撞在了车顶上。
她揉了两下撞的生疼的头顶,顾不上许多,僵硬的作了个福礼:“谢谢公子今日搭救,小女无以为报……。”
忽然她转念一想:“不对啊,咱俩两清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要钻出车外,但门框比车顶还低,所以预判失误,‘duang’的一声,她的额头脆生生的,撞在了上门框上,撞的那叫一个清脆响亮,比车顶的那声好听多了。
男子倒吸一口冷气,牙缝发出‘嘶’的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痛苦:“姑娘,你没事吧?”
林婉瑶蹲在地上,两手捂着额头双目紧闭眼角渗泪,老半天都没上来气儿。
听到男子的询问,她带着些许的哭腔,强行回应道:“没事,没事,一点也不疼,告辞。”紧接着头也不回逃也似的跑走了。
男子轻笑道:“肯定疼死了。”
不一会儿窗外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少爷,刚打听过了,镇上的确有一个叫林婉瑶的女子,同住的周氏与其儿子各方面也都对得上,此女子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现在就过去吧”
“是,少爷”
男子顿感烦闷,想他任天云,堂堂近廷司五品千户,放着公事不能去办,必须来这里接那女人的女儿。
要不是他亲爹近廷司指挥使任海是他顶头上司,他早就以公事为由,回了这事儿。
想想那个丫头也是命硬那种灾荒之年还能活下来。
当年那场大旱死了那么多人,就连他家这种京城大户,三餐质量都有所下降。
就更别提当年伏尸处处,饿殍遍野的各种惨状了。
本来找这丫头的事儿,随着那个女人的死也就没人再提起了,谁知道昨天的酒局上,他爹与许久未见进京办事的同僚相谈甚欢。
提及林家之事时同僚告知他爹,进京的时候在五平县落脚,遇见了林婉瑶及其奶娘和奶娘儿子,他爹听了以后,就疯了似的往家赶,命令他明天一早就去接那丫头。
今儿个一大早,任天云就带着府里的小管家,驾着府里最好的马车,准备去接人
任天云进到车里才发现,他爹还准备了被褥、茶水以及各种点心吃食,看来他爹生怕把那丫头冻死、饿死。
他从小到大还第一次见到他爹这么细心的,真不知道自己和那丫头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想到这里,任天云的心里,对那丫头又增添了一份新的厌恶。
“少爷,到了。”
任天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一欠身下了马车。
只见眼前一个不大的茶铺,说难听了这就是个华丽点儿草棚子而已,不过人气倒还算是旺盛。
任天云找了个空闲的桌子坐了下来,小豆子见来了客,立马过去招乎:“两位公子,您来点什么,香片、普洱、还是龙井,小店的茶点在本县也算小有名气,您要不要也来点儿?”
“随便上点儿吧,我问你个事儿。”
“您说。”
“你可叫石铁柱?你娘可是青珠县赵家村的周氏?你家是不是有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叫林婉瑶?”
小豆子警惕的看着任天云:“您问这些做什么?”
任天云打量了一下小豆子,有些不耐烦:“家父任海,算是林婉瑶的继父,可否请令堂大人出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下林小姐的事。”
小豆子不敢怠慢,马上跑了出去,不一会周氏就从茶铺后的巷子里快步走了出来。
“你是任海任老爷的儿子,任天云?”
任天云行礼道:“正是晚辈。”
“我怎么信你?”周氏小心谨慎的问道。
随即,任天云在怀中掏出一个压鬓簪,这个簪子做工极为细致,上面所用的玉石也是极品,让人一眼看去就能感受到它价值不菲。
周氏接过簪子细细的查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支几乎一模一样的压鬓簪。
仔细比对后,周氏双手颤抖潸然泪下哽咽着:“这下小姐总算是有家人了,以后都不用再跟着我受苦了。”
任天云道:“既然您已确定了我的身份,那您同意让我现在就带林小姐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