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发展
“呃吼——好难受，好饿啊！柳清河，你为什么不救我！你跟他们一样都是骗子！所有人，都该死！”
“啊！！！”
夜魔发出含糊不清的咆哮，猛地，它那凶狠的目光盯向楚歌的方位，四肢着地的如野兽般趴伏在地，大有一跃而至的架势。
夜魔的速度和力量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能抗衡的，现在唯一的胜算是，它只有一个，不能瞬间杀死所有人，只要争取到机会，钢芯子弹和电能子弹击中对方要害理论上是能将其杀死的。
但也只是理论上啊。
楚歌枪口抬起，准星已经锁定了夜魔，就在他准备下令开枪的时候，一声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的钟声被敲响。
咚——
暴雨洗刷大地的声音几乎遮盖了钟声，但此刻楚歌精神高度集中，依旧是捕捉到了混在嘈杂中的那声钟鸣。
凭借夜魔敏锐的感官，很明显它也听到了。
那声音如同动物园中饲养员的呼唤，激活它灵魂深处的本能。
“现在是午夜，钟楼的钟声怎么可能会响？”
楚歌眼睁睁看着身形模糊的夜魔缓缓往后退去，不禁喃喃出声。
钟楼老化故障吗？不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么人为的这种可能是不是合理一些呢？
“是爸爸……”
柳清柔目光眺望着城中心钟楼的方向，单手握拳按在胸口，简单的吐出几个字却带着颤抖的意味。
“你父亲？柳清河？你怎么知道？”楚歌不解的疑惑出声。
柳清柔的表情不再是那副一成不变的冷淡，而是带上了一丝悲伤。
被雨水浸湿的发丝沾在脸上，那副眼镜上也满了水渍。
“不知道，就是感觉，就感觉他一定还活着……”
直觉吗？
楚歌没有继续接话。
敲响钟楼的人是不是柳清河楚歌不知道，但根据系统发布的任务判断，柳清河这个人八成还活着，但以什么方式活着就不得而知了。
轰隆隆
伴随着闪电的雷声和暴雨一样急不可耐的降在大地上，那绵密的感觉有种令人喘不过气来。
夜魔的身影终是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周围环伺的尸鬼也在同一时间朝着一个方向远离。
在最后一声低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时，人群中出现跪地的扑通声。
“我还活着，还活着！我们赢了！我们打赢了该死的尸鬼，吓退了夜魔！我们做到了联邦军队都做不到的事情！”
男人跪坐在地上，脸上的神情由最开始的恐慌转变为兴奋。
几名参战的幸存者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或许他能活下来运气占了很大成分，但其自身也一定有足够的能力。
“布鲁。”
楚歌轻声念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抬手示意零一来到身旁，并下达指令。
“外面交给你处理，把受伤的人带来基地医疗室。至于那些没受伤的人……”说着，视线落在载具制造间的方向，剩下的幸存者都躲在那里面。
“就让他们留在那吧……”
身体上的不适感在逐渐放松下来后开始反馈向神经，这让楚歌感觉怔怔疲惫。
基地厚重的舱门将暴雨声彻底隔绝在外面。同处一片土地，却宛如两个世界。
基地里暂时没有专门的淋浴间，所以楚歌暂时不准备洗个热水澡舒服一下了，而且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现在可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现在背包中的材料应该是够了，所以第一步就是把复制人处理中心和发电厂建起来。
中心控制台上，楚歌设立下模块扩展“复制人处理中心”的建造任务，便准备亲自上场搬运材料。
现在人手紧张，剩下的复制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而自己又有大空间的背包，所以搬运物资这方面，只有自己最适合了。
医疗室中，柳清柔在帮忙处理复制人的伤势，此刻的她眉宇间多出了一抹心事。
复制人伤员，有个是断了条胳膊的，现在虽然已经包扎，但依旧有大量的鲜血从伤口溢出，浸湿了洁白的纱布。
楚歌翻看了一眼这名复制人的数据，从数据上来看，他并没有被感染。
所以及时砍断受伤部位，是能够阻止病毒感染的。
“长官。”
“长官。”
“……”
复制人在看到楚歌的时候，纷纷起身致意。
身为指挥官的楚歌，在他们的逻辑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亮堂的医疗室内，除了柳清柔和复制人们，还有着一名废土上的幸存者——布鲁。
看到楚歌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布鲁下意识的跪下。在联邦，流民及公民在见到地贵族的时候，都需要下跪行礼以示忠诚。
“起来说话。”
弓着腰的布鲁在楚歌面前半低着头，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大人一定有问题要问自己。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楚歌开门见山，没有兜兜转转。
“回，回大人的话，我……我以前在联邦的煤矿厂挖过煤，也做过雇佣兵，帮联邦清剿废土上的掠夺者……”
对于这详尽的回答，楚歌微微点头，随即再度抛出问题。
“告诉我，你为什么是几个人中唯一活下来的。”
“因为……因为我还不能死。”布鲁愣了一下，随即老实回复。说了个不算回答的答案，布鲁再度开口解释道“我女人还在联邦安全区里，除了我她没有依靠，我不回去的话，她会死……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得活着，活着回去见她。”
这既是他能在黑水城活到现在的理由，或者说，现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必须活下去的信念，只是有人为了自己，有人为了别人。
“放心吧，等我们把黑水城清理干净了，你会有机会回去找她的。”
楚歌伸手拍了拍布鲁的肩膀，开口说道。
话音落下，视线又看向柳清柔。
“我不会让这里置于危险而不顾，做好准备，我们很快就会深入城中心，我允许你跟着一起。”
柳清柔抬眼对视，那双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难以用描述的情绪。
“我也觉得你父亲还活着，我会帮你把他找到。”楚歌继续开口
柳清柔心绪刹那间涌上心头，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
父母的离去她表面上看起来不怎么在意，但这只是她用来隐藏脆弱内心的面具罢了，在这吃人的废土之上，软弱，展露与人前的软弱，极有可能会把自己置于死地。
所以她必须学会隐藏脆弱的自己。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柳清柔下意识的开口“条件呢，你有什么条件？”
楚歌不认为这位少女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如果非要说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话，除了恻隐之心，应该就是系统任务的奖励了。
“没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