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香艳的饭局
第二日，卯时刚过，鸡叫三遍，沈毅便立马起床穿衣洗漱。
今日是他们第一天上课，昨日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夫子要求众人在卯时正必须到学堂内，过期不至者，会被责罚。
沈毅自然不敢怠慢，这不，天还没亮，就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完毕了。
好在他提前做好了准备，还能吃口东西再去上课。若是起得晚了，恐怕只能空腹读书了。
沈毅这边刚刚收拾完，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沈兄，可曾起床了？”
来人应是陆羽，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怕吵到别人。
沈毅将门打开，笑着说道：“陆兄很早啊。”
看到沈毅早已穿戴整齐，陆羽心中稍定。着实是因为在沈府居住的这几日，他见沈毅就没早起来过，所以害怕他今天再睡过头，于是跑来敲门。
两人这还没说两句话，一旁的薛胜等人也纷纷开门而出，众人打着哈欠，一顿寒暄。
而后便结伴而行，迷迷糊糊的朝学堂走去。
前几日众人就已被鲁淑告知学堂所在，今日众人虽然困意满满，却还不至于迷路。
走了有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众人便到了天字科所属的学堂门口。
只见这学堂，高近两丈，悬山顶，架高梁，朱砂为漆，祥云为饰。白墙黛瓦，额坊高悬，窗棂透亮，门扉井然。
端的是气派非凡！
看着眼前这座巨大的学堂，沈毅心中一动，这便是天下最好的教室之一了，或者，没有之一！
不多时，天字科其余几人也都到了门外，沈毅环视一圈，见众人皆已到齐。
而人群中最为显眼的，便是身穿皮袄的哲雷。
只见他此时身上半披着一件不知什么毛皮的袄子，一只袖子穿在身上，另外一只耷拉在一旁，颇有一副现代某个民族的气质。
就好像是那句：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见沈毅看着某处发呆，他身侧的古葛也循着望去，也看到了哲雷那副奇怪的打扮。
不同于沈毅颇有兴趣的目光，古葛瞳孔一缩，眼神瞬间变了。
似乎是因为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也可能是被看得久了，有所感应，哲雷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二人。
古葛见哲雷有所动作，急忙将视线转移开，而沈毅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被哲雷看了个清楚。
见沈毅的目光没什么攻击性，哲雷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但心中却是皱了皱眉，暗叹道自己莫非是感应错了？
但刚刚却是感觉到一股十分具有攻击性的目光看向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起的太早，自己有些神经敏感。
有了这一节插曲，沈毅也不好在盯着人家看，便转过头来望着学堂发呆。
而一旁的古葛心中却是思绪翻涌！
等了一会，见无人注意，他将沈毅拉到一旁，轻声问道：“沈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沈毅被他这怪异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十分不解的问道：“古兄说啥？”
古葛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只好悻悻的点了点头，正待转身离去之时，却听沈毅说道。
“难道古兄知道他的身份了？”
两人心中自然明了这个“他”是何人，于是古葛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个回应。
沈毅则是一脸神秘，沉默了一会，说道：“今日放学，还请古兄来我房中一叙。”
古葛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此时恰巧夫子也来了，二人便不再交谈，随着众人一起进入教室之内。
只见那夫子乃是当日他们在广场上所见的那名中年文士，一身灰色大氅，头戴进贤冠，眉目清朗，相貌端正，三缕短髯，飘荡胸前。
进得教室，沈毅便发现其内里更是典雅别致。
雕刻着祥云花卉的檐檩和椽梁，大红朱砂漆的立柱，房屋四角摆放的长明灯火，将屋子映的极其亮堂，只是这烟尘也是十分的呛。
让沈毅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一脸的嫌弃
在众人面前，有十二张长条案桌，整齐的摆放成四排，在每张条案之后还放着一个深蓝色的蒲团，想必这便是这个时代的课桌椅了吧。
向前看，夫子端坐的位置前面，放着一张红木条案，便是讲桌。左侧摆放着一盘竹简，看起来有四五卷，右侧则是一个黄铜材质的香炉，此时内里已经燃起了清幽淡雅的麝香，很好地遮盖了油灯燃烧时的难闻气味。
“难怪好学生都喜欢往前坐，这种学习环境换做是我，我也坐前面。”沈毅暗自想到。
主要是越靠近讲台，自然这麝香的味道越浓，油灯的味道越淡，呼吸起来没那么难受。
众人随着中年文士鱼贯而入，此时却是站在门口，一个个左顾右盼，都没落座。
那夫子自顾自的走到讲桌之前，施施然落座，而后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同学，各选一张条案落座便是。”
众人听到夫子这般说话，都准备去找位子坐下，但刚准备抬脚，却又放了回去。
视线不自觉的向某处集中。
而处于焦点处的那人，却还没有察觉
夫子见此不禁诧异，这第一天上课，就已经有人驯服了全部学子了？
只听他淡淡的开口说道：“若我没记错，这位应该是沈毅沈公子吧？”
这时候处于焦点位置的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急忙拱手施礼道：“学生沈毅，拜见夫子。”
夫子点了点头，微笑道：“看来沈公子不先行挑选座位，其他学子也不愿落座啊。那你便选一个位置坐下吧。”
沈毅挠了挠头，一脸无奈的苦笑。而后便直接坐到了第一排最中间的那张位子上。
正对夫子！
夫子微微挑了挑眉，脸上笑意更深，其他人见此也都各自挑选位置坐下，不过基本是衣着华贵者在前，寒微者居后。
骆川和古葛都坐在了第三排，离沈毅很远。
坐在他两边的也不是陆羽和薛胜，而是木棕与王焕二人。
见沈毅看过来，木棕微昂着头，轻哼一声，不做理会。而王焕则是冲沈毅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友好的样子。
只是那阴柔的外表，配上那“甜美”的笑容
沈毅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见众人一一坐好，夫子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
“今日是诸君来我赋闲书院的第一堂课，由本夫子来为各位教授。我乃梁州熊辰，负责教授诸位《论语》。”
说完，便看向下面端坐的众人。
沈毅他自然是认识的，其余诸人也都是经过他考核方才得意进入天字科的学员，自然也不会不知名字。
只是大家都比较陌生，不大熟悉而已。
可他并不在意，只见他从条案上拿起一卷竹简，缓缓打开，说道。
“今日，咱们先从‘学而’篇讲起。此篇，乃是讲述‘务本’之理，意在使学子知晓圣人之言，以入道德之门”
之后，众人便听着他之乎者也的讲了一大通。
沈毅之前上学之时也学过几句论语，现代的应试教育，必然会主抓文言文背诵及翻译，所以他自信自己学的还不错，但今日听到这个时代的人亲口讲述，他仿佛走进了一个新的维度去学习和感受古文的魅力。
正在沈毅听得津津有味之时，身后却传出了一个不大和谐的响动。
“嘭！”的一声响，熊夫子的话音戛然而止。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是冯壮，正一脸羞愧的垂着头。
“冯壮，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对本夫子讲的有什么异议？”
熊夫子淡淡的问道。
冯壮立马起身，躬身拱手，低声说道：“回夫子，学生不敢。”
“那为何传出响动？”
“学生，学生”冯壮一脸尴尬，一张大脸涨得通红，却不知如何开口。
“禀夫子，”这时候，坐在他前面的薛胜不嫌事大的站起身拱手说道，“夫子，这冯壮方才以手拄头，不慎将头颅摔在了条案之上，这才传出响动。”
众人听了他这话，都在强忍着憋住笑声！
好个“以手拄头”，好一个“不慎江透露摔在了条案之上”！
上课睡觉能被他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是没谁了！
夫子听完薛胜的话，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冯壮，一脸严肃。
“哼！岂有此理，多少人盼入天字科，你却如此疲懒！若是不罚你，如何端正求学之心！”
说完，只见夫子还是那般稳重的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袍，这才从身后的墙上取下一柄长约一尺的竹制戒尺，四平八稳的走到了冯壮面前。
“伸出手来。”夫子淡淡的说道。
冯壮一脸羞愧的摊开了左手，伸到了夫子面前。
只见夫子抬起手来，用戒尺狠狠地在他的手上“啪啪”的打了三下。
声音并不想沈毅一开始猜想的那般清脆入耳，反而有些发闷。
“难道是因为这厮太过肥胖？这手掌都比别人厚实一些？”沈毅心中暗自揣度，脸上却是十分正经。
而在一旁站这的薛胜却清清楚楚的看见，熊夫子这三戒尺下去，冯壮的手肉眼可见的肿起来了三道红肿！
一条条的，红彤彤的，像是没毛的肉虫一般！
光是看到，他就似乎体会到了那种疼痛，不自觉的咧了咧嘴。
打完了他，夫子淡淡的说道：“小惩大诫，再有下次，便要罚你外面跪着听课。”
冯壮赶忙躬身拱手，一揖到地说道：“学生知错，多谢夫子责罚。”
熊夫子点了点头，没多说话便走了回去。
沈毅听了冯壮这话，却十分不赞同的撇了撇嘴。
挨了打还要感谢，这让他很是不以为然。
不过他却不会开口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可没那么蠢，想要以一己之力去挑战这个时代的规则。
待熊夫子落座以后，薛胜和冯壮也相继落座，开始继续上课。
只是此时众人看不到那冯壮的眼神，不只是带有一丝怨恨，更有一丝凶狠。
坐在最末端的哲雷此时却仿佛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忽然目光一凝，向某人看去。
这堂课，足足上了两个时辰，方才结束。
夫子将条案上的竹简轻轻卷起放好，还是那般平淡的说道：“方才所讲，以你们如今的年纪，应该能有所理解，但诸位仍需认真研习。至三日后，本夫子要再行抽查，尔等切勿懈怠。”
众人听到这话，皆起身拱手施礼，口中说道：“学生谨记在心。”
熊夫子点了点头，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四平八稳的走出了教室。
等他走远了，众人这才直起身子，有的揉肩膀，有的揉腰，还有的捶腿。
毕竟跪坐在小小的蒲团之上一呆两个时辰，换谁也会有些难受。
一时间，教师之内“哎呦”声四起，每人都是一边给自己按摩放松，一边不住地皱着眉头叹息。
而被惩戒的冯壮更惨，之前还只是肿着的手，如今已经开始淤血，手心处甚至有些细密的小血珠渗了出来。
他将手平伸开来，轻轻朝淤血的地方吹着气，想以此来缓解一下疼痛感。
坐在他身边的郑嗣慢慢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冯兄，小弟那里有些对于跌打有奇效的药膏，若是冯兄需要，一会可去我那里拿些涂上。”
“如此可是要多谢郑兄了。”冯壮强撑笑容，表情十分僵硬的说道。
郑嗣看出他心中不快，也没多说，示好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众人自顾自的捶打了一阵子酸疼的肌肉，也都结伴离去准备吃饭了。
赋闲书院每日两节课，每节课都是两个时辰。
第一节早课从卯时正开始，也就是早上六点，一直上到巳时正，也就是十点结束。
而后众人休息一个半时辰，到未时初继续上课，一直上到戌时初。
算下来也跟现代的高中生放学时间差不多，但是中间可是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可以吃完饭后小憩一下，倒也不赖。
沈毅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吃口东西睡个午觉养养神，这时却见王焕走到自己身前。
“沈兄。”他冲沈毅拱了拱手。
沈毅看了一眼这个笑的有些让他发麻的人，也挤出了一个笑容，拱手问道：“王兄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只是今日乃是在下与兄台第一次同窗上课，心下认为十分值得纪念一番，所以想请兄台与我一同用饭，不知兄台可否赏光啊。”
“这”沈毅迟疑了一下，但见王焕眼神诚恳，到嘴边的拒绝话语却又十分说不出口，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边叨扰王兄了。”
王焕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胜，伸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着沈毅缓步走出了学堂。
而落在后面一步的陆羽见沈毅被王焕请走，小脸一垮，满脸的不快。
“陆兄，因何事不高兴啊？”
薛胜好奇的靠了过来，然后四处张望着说道：“咦？怎么不见沈兄，他去哪儿了？”
骆川和古葛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到这话也向周围看了看，而后俱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陆羽。
“他被王焕给叫走了。”陆羽有些烦闷，挥了挥手解释道。
几人均是一头雾水，王焕什么时候跟沈毅有交情了？
尤其是原本想来找沈毅蹭饭的薛胜，此时比陆羽都不高兴了。
“讨厌的王焕，拉走了沈兄，我吃啥！”
几人转头无语的看着他，感情这位老兄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没得吃嘛？
然而想想自己
嗯，似乎自己也是这样。
正在几人各自郁闷之时，外面走来一个小僮儿，冲着学堂内的众人高声问道：“请问哪位是薛胜薛公子？”
薛胜抬头看向小僮儿，一脸疑惑的说道：“我就是，找我何事？”
那小僮儿躬身说道：“薛公子，有两人自称是您的家仆，此时正在山门外等候，小子特来通禀您一声。”
薛胜一听这话，满脸开心的说道：“真的嘛？太好了！多谢多谢！”
说完便转身跟骆川三人说道：“我家奴仆过来找我了，想必是给我送东西来了，今日都到我那里去吃饭，让你们尝尝我娘的手艺！”
说完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跑去。
看着他那蹦蹦跳跳的背影，几人都摇了摇头，骆川更是一脸无语的说道：“我怎么会有这般轻浮的同窗”
其余两人闻言笑了笑，没再说话。
几人收拾好东西，便向居所处走去。
沈毅跟着王焕走出学堂，原以为是要去居所处，想着一会等骆川他们回来就有借口离开了。
谁知王焕却带着他到了一个之前未曾来过的地方。
此处位于一座平整宽阔的高台之上，四角处各有一座巨大的石屋，高台正中亦建有一座石屋，但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其上竖立的一座大烟囱。此时里面正升腾起袅袅炊烟，风一吹过，耳畔似乎还能听到阵阵烹饪之声。
在看四周，这高台离地有数丈之高，地面俱是青石铺就，远处那些高大挺拔的树木，那茂盛的华盖，在此台面前也不过如地藓一般。
“此处风景绝佳，食物味道更是一绝，沈兄今日一定要好好尝尝，来，沈兄这边请。”一边说着，王焕一边引着沈毅向远处的一间石屋走去。
沈毅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他的身后慢慢走去。
二人进到石屋里面，沈毅这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在外面看着不过是青石垒建的石质屋舍，看着颇为粗犷豪放的样子，内里的装饰却是极为华丽。
精致的黄铜油灯被吊在屋顶，脚下的地板被擦拭的锃亮。绸缎帷幔，轻纱屏风，楠木做桌，银质餐具。
向四周望去，周围众食客们一个个珍馐在前，美人在侧，喝得众人面红耳赤，怀中女子娇艳欲滴。
好一副香艳之色！
沈毅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便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般随意。
王焕一直偷偷看着沈毅，见其对此场景如此淡定，心中也是暗暗一惊。
这人，好强的定力！
可他哪儿知道，沈毅在现代见到的可比这玩的花多了！
不过是几个帮忙倒酒喂酒的姑娘而已，有什么的？
少爷我可是见过嘴对嘴喂得！
王焕见沈毅对此并不怎么着迷，于是便低声说道：“沈兄，小弟特意定好了位子，我们里面请。”
此时也有一个极有眼色的小厮躬着身子前来接引，将二人带到一个隐蔽却又十分华丽的地方坐定，方才躬身而退。
沈毅坐下之后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幽幽的开口道：“今日这一顿饭，想必王兄是下了大价钱吧。”
王焕微微一笑，更添一丝“温婉”，轻声说道：“诶，如此别致之处，沈兄还要谈钱，未免太煞风景了。”
谁知沈毅摆了摆手，呵呵笑道：“王兄见谅，谁让我就是个俗人，平生三大乐事，吃美食，喝美酒，拥美女！”
王焕捂嘴一笑，说道：“沈兄少年英俊，喜华服美食，烈酒美女，自是正常，可这与钱有何关系？”
“没钱，哪来的美女投怀送抱？没钱，又怎么吃得起美食，喝得到美酒呢？”
沈毅往身后的软榻一歪身子，一副十分浪荡的样子。
王焕见此眼中笑意更浓，笑呵呵的说道：“原来如此，沈兄既然如此喜爱这些，他日小弟送一些给你便是。”
沈毅却微微摆了摆手，说道：“诶，无功不受禄，王兄这礼，沈某可是万万不敢要的。”
两人这又闲谈了一会，便有一些穿着极为清凉的侍女轻手轻脚的过来上菜。
一盆盆，一碗碗的东西琳琅满目的摆在面前的矮几上，十几样菜肴里面，竟有一半儿是沈毅不曾见过的。
沈毅看了看，也只能大概猜出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但具体味道，他还需尝过才能知道。
王焕见沈毅盯着桌上的菜肴发呆，柔声说道：“沈兄何不下箸尝上一尝？光在这里看，可是看不出味道的。”
沈毅听完点了点头，赞道：“王兄说的有理，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罢就夹起一大块不知名的肉塞进嘴里咀嚼。
而对坐的王焕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见沈毅一会尝尝这个，一会吃口那个，他也不说什么，还是那般笑眯眯的看着他。
知道沈毅将桌上菜吃了小半，一脸满足的斜靠在软塌之上，表示自己再也吃不下时，他才笑呵呵的冲旁边摆了摆手。
几名侍女再次鱼贯而出，将桌上的残羹剩饭一一撤走，又换上了酒具，各为二人斟满了一爵酒。
只不过这次的侍女没有离去，而是将如藕般的玉臂搭在沈毅的肩上，轻轻地将酒爵伸到沈毅的唇边。
沈毅微眯着那对细长的丹凤眼，一脸享受的喝下了那爵美酒，但笑意之下，目光却依旧清冷。
“沈兄觉得，此女如何？”王焕跟沈毅喝了两杯酒后，随意的指了指身边的女子问道。
“胸瘪了点，腰粗了点，屁股不够翘，腿…就那样吧。”沈毅装模作样的瞅了几眼，随意的说道。
王焕听后却是一脸喜色，捂嘴轻轻地笑着。
只不过这动作在沈毅眼力怎么看都更贴近一个形容女人的词汇——娇羞…
“沈兄真是个妙人，这般笑话竟也随口捻来。”
沈毅却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其实他还真没说假话，只不过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现代的人造美人呢？
“王兄请我过来吃美食，喝美酒，还让美人在侧服侍我，总不会只是为了吃顿饭而已吧？”
沈毅又喝了一口香甜的醪糟汁，吊儿郎当的问道。
王焕听到这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却被沈毅敏锐的捕捉到了。
“正戏来了！”
沈毅心中暗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