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女人打群架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一个带着些许戏谑，又十分调皮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偷眼观瞧，只见沈毅十分不在意形象的站在众人面前，一边扣着指甲，一边面露哂笑的说道。
早已反应过来的众人此时哪还敢说话，纷纷将自己的头低的更低了。
沈毅见众人皆都沉默不语，一边口中“啧啧”的发着怪声，一边摇着头，背着手在众人身边踱步。
只是每当他走到哪些人身边，妇人们都会不自觉的歪一下身子，似乎想要离他远一些似的。
“刚才一个个不是能言善道的，怎么这会儿成了哑巴？”沈毅慢慢走到方才叫嚷声最大的一名妇人面前。
那妇人本是个粗手粗脚的洒扫婆子，粗壮的腰围，穿着一身宽大的土布衣服，一双大脚踩着新编的草鞋，若只从背影看去，恐怕都很难辨别男女。
“若是本少爷没记错，你是负责洒扫庭院的张婶儿吧？”沈毅一脸和善的笑容，看着那妇人轻声问道。
只不过他脸上笑的灿烂，那对细长的丹凤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的笑意。
那妇人原本对于沈毅便没有什么敬意，肃静收声也只是因为看到其余几名男子愤怒的表情而已。
此时被沈毅这般点名问话，也不知是哪儿来的一股子莽劲儿，直视着他说道：“哼，我就是，你想怎的？”
声音竟好似还有些粗犷浑厚，听得沈毅不禁侧目仔细观瞧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沈毅一句话脱口而出。
“乖乖，你到底是个男的女的？”
只是因为，太丑了！
这婆子，溜肩膀，大胯骨，草包的肚子大屁股。一张黄脸如同大饼，两只豆眼好似瓜子，朝天鼻，蛤蟆嘴，满脸麻子大粗腿。
看着还不如猪八戒他二姨美！
那婆子也自是知道自己长相甚丑，平日里仗着自己身高体壮，旁的人来了但凡对其长相有所讥讽，便是要与人厮打起来，因此在众多妇人里也算是个狠角色，硬茬子。
如今见沈毅当着众人面如此奚落她，心下便是火起，也不知脑子里是如何想的，竟伸手便要向沈毅胸口处抓来！
站在远处的四喜沈忠等人，见此情景皆是大惊失色！更有反应大的如沈礼者，直接便开口大声喝骂了！
可就在众人以为这婆子要拎着沈毅的脖领将他提起来之时，一只孔武有力的膀子从旁伸出，一把钳住了那婆子的胳膊！
众人这才转目盯瞧，发现这手臂主人，赫然是方才与众人共同站在远处的沈和！
原来沈和原本便是站在众人最靠边处，而后他见沈毅踱步至众妇人身边，且正好在自己方才注意的几名最为聒噪之人身侧时，他便觉得恐怕会有些麻烦。
于是便趁众人不注意，悄悄跟在沈毅身侧。
这才在这妇人伸手的刹那，将其钳住！
沈毅回头看了一眼沈和，未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作赞许。
但沈和还是如往常那般面无表情，冷着脸，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丑妇人。
沈毅正欲开口，却听远处沈礼一边大声喝骂，一边疾步跑来。
“你个腌臜烂货！竟然敢对主人家动手！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不成？今日里我必要将你毙于杖下，以正典型！”
一句话说完，也正好跑到沈毅面前，扬起手来抡圆了，便给那张硕大的脸上结结实实的赏了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直叫周遭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那婆子被这一耳光抽的一声哀嚎，随即脑袋一晕，眼前发黑，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沈礼哪里解气？伸起手来方要再打，却被沈毅挥手阻止了。
“别打了，我还有事没问呢，你把她打的开不了口，谁来替她回话？”沈毅瞥了瞥沈礼，轻飘飘的语气里却有不容反对的威严。
沈礼赶紧拱手施礼，口中急忙称是。而后便听话的退到一边了。
沈毅懒得理会沈礼所想，只是看着那被打倒在地的婆子，口中缓缓地，却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不管是三国哪一国的政令，奴仆若是敢对自家主人出手，轻则砍头，重则腰斩，且有连坐之刑。”
说道此处，他略微弯腰，嘴角扬起一个称不上良善的笑容，接着说道：“也就是说，你刚才若是碰到了本少爷我，不只是你会死，你们在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人，都要死。”
吐字清晰干净，话音好似一把铁锤，一下下重重的锤在众人腔子里那颗“嘭嘭”跳动的心上！
那妇人原本硬撑着伪装出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嚣张神态，在沈毅说完此话之时瞬间消散，脸上只剩下一副惊恐错愕的神态。
她立刻伏身大礼跪拜，冲着沈毅拼命磕头，如捣蒜般的频率带着沉闷的“咚咚”声响，混合着她哭喊求饶的话语。
“公子，贱奴知错了！贱奴该死！求公子原谅贱奴这次！贱奴是害了疯病才说那些混账之语！求公子赎罪，公子贱奴再也不敢了！”
声声凄厉，哀嚎不止。
但沈毅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表演，一脸满足的直起身子，脸上挂着一丝吊儿郎当的笑容。
“嘿嘿，这会知道自称贱奴了？恐怕是晚了呦”
沈毅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转头往回走去，待到众人面前，竟还能清楚的听见那妇人磕头和哭喊之声。
沈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却见远处那妇人身边的沈和面上厉色一闪，一脚狠狠踢在她的胸口。
那妇人的哭喊声如同杀鸡时被割破喉咙的鸡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毅冲沈和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感叹这沈和是真的有眼色。
而后他抬眼看向众人，笑嘻嘻的开口道：“你们也都看见了，负责洒扫庭院的张婶儿刚刚要对少爷我动手，尽管是被沈和拦住了，可也算得上是个行凶未遂。”
说完这话，沈毅环视了一下众人，只见所有妇人皆是战战兢兢，低垂着头颅。有些胆小的，更是两股颤颤，几欲摔倒！
沈毅见此情景，面带笑容的继续说道：“但是公子我这人心善，砍头砍腰什么的，弄得满处血得呼啦的，肠子下水流一地，怪恶心的。你们也疼，我也恶心，便不如此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以为逃过一劫，心中不禁长出一口气。
还不等众人面露喜色，却又听得沈毅笑呵呵的说。
"所以呢，我决定把你们全部坑杀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如土色，那些胆小的更是直接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而方才缓过来一口气的丑婆子也是面无血色的看向沈毅，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看着弱不禁风又有些懦弱的小娃娃，竟然能做出那样狠毒之事！
此时不断地有其余的妇人跪倒在地，磕头哭嚎，有些方才未曾开口抱怨的，不停地大呼冤枉，而那些言语攻伐沈毅的，则哭喊赎罪，大呼饶命。
唯有那六名男子，与那两名“贴身侍女”及其母亲不曾哀嚎求饶。
玉竹和腊梅及其母亲等人不开口，是因为他们自认自己尚且有些“用处”，公子应该“不至于”将自己处死。
而沈忠等人则是因为他们了解沈毅并非嗜好杀戮之人，认为这只不过是沈毅杀鸡儆猴之举。
想来平日里不计钱粮也要让所有奴仆吃饱穿暖的主人家，又怎会那般凶残暴虐呢？
只是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丝毫不能反映出来，于是六人也是依次跪倒，以头抢地。
见众人哭嚎声不止，且渐有嘈杂之意，沈毅再次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两声。
然而这次的效果，与上次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众人不管哭得如何伤心，嚎的哪般委屈，听闻沈毅开口，都瞬间闭上了嘴，一时间场面上落针可闻。
“诶呦，我都不知道原来本少爷我的声音这么有用啊，只是咳了两下便如此安静？”
沈毅还在对着众人说些嘲弄的话语，但被他吓唬的奴仆早已被这谈笑间欲取人性命的冷血主子吓得不知所措。
“你们一个个口中喊着冤枉，让我饶命，哈哈，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本少爷我花费大把的钱财，将你们从那如同牲口窝棚一样的地方赎出来之时，给你们穿衣，让你们吃饱之时，能找到的儿女都给你们团聚之时，怎么不见你们喊冤枉？不让我饶命？”
“今日里犯了大罪，一个个跪地哭喊，敬语也会说了，态度也谦卑了，早干嘛去了？我还告诉你们，晚了！”
“平日里不甚苛责，对你们良善，却被你们这等恶奴欺辱到我的头上！竟还准备于我动手？难道我那些粮食和衣服，都是给了畜生不成？你们这群恶奴还有没有良心？”
“一个个平日里做工出工不出力，要么便是欺我年幼言语相轻，我懒得计较，尔等却得寸进尺，今日不杀，如何泄我心头之恨！”
说完沈毅便冲着沈忠等几人喊道：“你们六个，若想活命，便拿上刀，一个个都给少爷我砍了！”
听到这话的众人，意识到沈毅可能真的动了杀机，于是哭嚎声更加刺耳，不少妇人磕的满头满脸是血，但依旧不曾停下。
只因为沈毅刚才所说只有六人可以活命，也就是说，除了沈忠等人，其余妇人，连带自己的孩童，都要处死！
这帮妇人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此时想到自己的孩子也会随自己死掉，她们此时才真的慌了！
更有极端的，冲上去便与那丑婆子厮打在一起！
初时才不过一两人，而后竟然有十数人围在一起。扯头发，尥蹶子，挠面庞，扇巴掌。
逐渐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把那些碎嘴给撕烂了！”
数十人竟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脸蛋。
“好家伙，我第一次知道老娘们打群架这么有意思。”沈毅蹲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帮人厮打在一起。
此时沈毅身前站着沈忠，身后是沈和，两人将沈毅牢牢的保护在了身边，以防有其他打红了眼的妇人冲过来伤害到沈毅。
至于其他几人，皆是冲入人群中，要么挥拳，要么出脚，将一个个女人都打翻在地，拉出场外。
闹剧至此，沈忠等人也明白了，沈毅并非想要杀人，只是想让众人以自己的方式惩罚那些不尊主家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一开始就让所有的孩子站在了一旁，因此尽管这里打的像热窑一样，孩子们也都安然无恙。
而且即便是有些人下手重了一些，但也比丢了性命要强。
就比如那一开始的丑婆子，此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尘土之中，一张大饼脸又圆了一整圈，那对瓜子眼已经肿的彻底的闭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了。
至于那朝天鼻底下挂着两条黏糊糊的，血得呼啦的黏液，也不知是鼻涕还是鼻血。
就在众人打了有一刻来钟，越来越多的人耗光了气力，瘫坐在地，或者干脆直接昏过去的时候。沈毅再看向众人，不禁直呼好家伙。
一个个嗓音嘶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
“坏了！忘记让她们脱了衣服再打了，这一下我又得给她们买衣服，这特么都是钱啊！”
那些还未昏迷过去的妇人们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也都气的两眼一翻，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