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到底要说什么
“你醒啦！”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雨霏走到金东竣的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憔悴瘦削的脸。
“想不想吃东西，我去把粥热一热。”
“不想。”
“不吃哪行呢，护士说你只能吃流食，本来量就少得很，还不吃的话，身体哪里受得了，都吐血了。”
秦雨霏像教育小朋友般跟金东竣说话，连声音都哽咽了一些，不自觉地变软了。
金东竣眉头皱了一下，“谁说我吐血了，没有的事。”
“没有吗？那就好，那就好。” 她把王朗清买上来的粥在微波炉里转了转，垫着一块毛巾小心翼翼地端出来，放在床边桌上，又蹲下把病床头部摇起来，定在一个合适的高度，垫了两个枕头压在他的腰背后靠着。
“合适吗？”
“嗯。”
金东竣看着她的样子想到了金珍，从上大学离开家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了。
“快吃吧，是王总助买来的。”
金东竣吃了几勺便没了胃口，“不吃了。”
“不行，这一碗必须吃完。”
秦雨霏看了一眼，无可奈何地端起碗，“是不是手上有留置针头不方便？”
面对秦雨霏伸过来的汤勺，金东竣眼神暧昧地看着她，伸头吃了一口。一勺又一勺，秦雨霏被他看得两颊泛红，心里怦怦地跳个不停，不自觉地手抖了起来。
金东竣笑着戏谑道，“你抖什么？”
秦雨霏不好意思地把碗往他跟前一推，“我手酸，你自己吃吧。”
金东竣哼哼笑了两声，接过碗，听话得把粥喝了个干净。
秦雨霏推开床边桌，正准备给他把床头放下去，金东竣拍了拍床边，眼角朝下斜了一眼，示意她过来。
“怎么？”她绕到床左边刚问了一句，金东竣就抓着她的手腕，一把拽着她坐下，毫无防备的秦雨霏吓得叫出声来。
“你好像很容易被吓到。”金东竣温柔地盯着她的眼，看得秦雨霏耳朵根都红了。
“我一个朋友曾经说，要想确定女孩喜不喜欢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吻她。”
秦雨霏一听，条件反射般迅速抬起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两眼露出惊恐的神色。
金东竣轻轻皱了下眉，失望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金东竣把她的手从嘴边拿开，轻轻握在掌心，“所以，你上班故意很早出门，躲着我。”
“也不是，就，就不好意思。”
秦雨霏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到底要说什么啊。
“807房患者，晚上10点后就不要吃东西了，明早要做检查。”就在秦雨霏尴尬得脚趾扣地时，护士推门进来提醒。
她马上站起来，“诶，好的。”
“幸好刚才吃了点东西，不然晚上饿死你。”秦雨霏扭头对金东竣说，“早点休息吧，睡着了就不会那么饿。”
等金东竣躺下，秦雨霏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东西。抓起手机跑到医院外面转了转，正好附近有条小巷子，全是卖吃的，门庭若市，她一口气买了三四家东西，炒饭、烤肠、鸡蛋仔、奶茶还有紫米芋泥，手指头上挂满了才回了医院。
担心吃东西影响金东竣休息，她就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刷着手机看tin的新综艺，倒是逍遥满足得很。
躺在病床上的金东竣，此时正在忍受膀胱充盈的痛苦。
今天挂了太多水，又喝了碗稀饭，金东竣躺在床上睡不着，躺着躺着尿意便袭来了。他试着自己起床，但只要腰腹用力，上腹部就扯着生疼，尝试了几次只能作罢。以他这高冷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叫护士帮忙的，只能生憋着。
艰难地撑了十多分钟，金东竣紧咬着嘴唇，拨通了向凯的电话。
“你们怎么还没来？”
“老大，我们看秦小姐在，嘿嘿”，对方忍不住笑了两声，“就走了，够识趣吧。”
“什么？你们不来了！”
“给你们留点私人空间，方便二人世界嘛。”
“你们！”金东竣表情痛苦地嚷了一声，也不敢用力，从没这么无助过。
秦雨霏隐约听到病房里有声音，拿着半块还没吃完的紫米芋泥推门进来，刚走到病床边，就看到金东竣满眼哀怨地盯着天花板。
“怎么了，不舒服吗？”
金东竣纠结了一阵，掀开被子，捂着上腹部说，“扶我一下，我要去趟洗手间。”
“诶，慢点慢点。”秦雨霏伸手过去，给了把力，金东竣终于下了床。
“慢不了。”金东竣脱口而出。
秦雨霏看了他一眼，猜了个大概，忍不住笑了，“憋急了吧，床头就有呼叫键，喊护士姐姐帮忙就行了。”
金东竣难堪地看了她一眼，秦雨霏没看到，继续叭叭地说，“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被尿憋死？”
她一把拉过金东竣的胳膊抗在自己身上，准备扶他走过去，但因为个子太矮，好像使不上什么劲，不得不咬牙使出更大的力气，想伸手揽着他的腰，又有点不好意思，只能伸手在离他腰边一寸的位置护着。
看她的样子，金东竣赌气般地说，“我只是有点虚弱，不是残疾，你大可不必这样。”
“不行，我昨天查了，急性胃出血，会导致头晕心悸、血压下降、脉搏细弱，不可掉以轻心。”
金东竣没办法，只得配合着她，弯着腰更费力地朝洗手间走去。
推开门，两人杵在门口，金东竣低头看了一下她，“怎么，还舍不得放开。”
“不是。”秦雨霏害羞地瞬间一甩手，“你快点吧，我在门口等你。”
“在门口？”金东竣嗯了一下，“你在门口，我没法方便。”
秦雨霏被他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捂着脸转身跑到房间去了。
“你回去吧，我让向凯来送你。” 终于解放了膀胱，金东竣捂着上腹走了过来。
“我今晚在这照顾你啊，晚上没人多不方便。”
金东竣有些吃惊，他以为秦雨霏只是来看看他而已，内心忍不住升起一丝小小的窃喜。
秦雨霏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你慢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