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雨霏，真巧
“panoer的新广告反响不错，上线一周在社交平台的点击率，已经超过了上个周期全年度总和。”王朗清跟金东竣汇报，“panoer新款饰品线上线下的销量，已超出去年同期10倍。”
“嗯。”金东竣满意地点点头，手指头摩挲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线上主要是旗舰店的订单？”
“是的。”
“线下门店和网店这两年基本已经成熟了，把销售重心向网络直播倾斜一下，从之前收购的那几家公司里，挑5个粉丝量最大的主播出来，开设panoer直播间轮流上播，根据在线人数和销量评分，一周内排名最高的人留下。”
“好的。”
“订一个私密性好的包间，明晚我请几个直播平台的老总吃个饭。”
“好的。”
王朗清出去后，金东竣啪地一声打开打火机，点燃手上那根摩挲了半天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轻轻地吐出来，仿佛刻入肺里转了一圈。
camo的版图越扩越大，金东竣操心的事太多了。
他一手扶着额，刚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老妈的专属铃声又响了起来。
“儿子，下个星期你有空回来吗？”
“妈，我记得您的生日，把工作安排好了，我一定抽空回来。”
“诶，妈就知道你孝顺。”
“回来的时候，把小秦一起带上，别忘了啊。”
金东竣吸了口烟，挂了电话，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怎么就甩不掉了。
“我是一只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正在电脑前疯狂敲键盘的秦雨霏，只能勉强抽出一只手来接电话。
“秦雨霏，我们高中的班长从澳大利亚回来了，孙甜甜组了个局，要在s城的老同学明天晚上都去聚聚。”
“高中班长？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
“林清啊，要你加高中群你也不加，什么信息都不知道。”
“不熟，不去了。”
“不要这样嘛，省得别人都误会你假清高。”
“……”
“都10多年没见了，你难道不好奇大家现在都什么样吗？”
“不好奇。”
白露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唉，也只有我才受得了你这莫名就清冷的性子。”
“去吧，去吧。我现在也只跟你熟悉，你就当陪陪我。”
在白露的软磨硬泡下，秦雨霏勉强地答应了她。
第二天一下班，白露就叫了辆车，拖着秦雨霏去了目的地——亢龙轩。
“知道你平时不修边幅，但去见十几年没见过的老同学，你还是捯饬一下吧，留个好印象。”
“不习惯。没关系啦，无非就是吹吹水。”
白露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闺蜜，怎么30好几了，就是认不清这社会的游戏规则呢。
果然，一进包房，男的西装笔挺，女的绰约多姿，只有秦雨霏t恤短裤，素面朝天扎着一根马尾，仿佛一个学生误入了大人的饭局。
大家打量着白露和秦雨霏，眼神里分明透漏着他们心里的猜测与盘算。
孙甜甜见势走过来，“哎呀，我说是谁，秦雨霏你真是冻龄啊，10多年都没变样子。”她又看了看白露，“这位美女是？”
“少贫嘴，你不认识我才怪了。”
“哎呀，恕我眼拙，原来是白露大美女。”
这时大家纷纷围了上来，开始互相介绍，互相打探，一圈下来，大致也摸清了各位的底细。
林清在澳大利亚读完博士，现在在一所大学做讲师，已经移民了，过上了有车有房有闲有钱的理想生活。
孙甜甜嫁了个富二代，家里3个阿姨，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全职太太。
高平自己开了个小公司，每个月能赚十来万，也算个混得不错的小老板。
翟莉莉在一家律所做民事律师，最近打赢了几个官司，身价倍增。
……
听下来，好像只有秦雨霏的现状最惨。
刚刚入职新工作，月薪不足两万，八年的工作没攒下资历，没攒下人脉，也没攒下什么钱。
人都是趋利的，饭桌上的表现再明显不过了，大家互相敬酒、吹嘘、奉承，相谈甚欢，就是没什么人搭理秦雨霏。
这也正合她意，吃东西最实在，别人要问起来，她确实也没什么话说。
“那个秦雨霏，读书的时候就一副清高样，现在还是这样子。”
“呵，有什么好清高的，你看这一桌人就她混得最差。”
“确实，看她那身行头，全身上下加起来也没300块，还没我这支口红贵，这是过得有多省。”
“大概想着平时没机会吃这么好的东西，来蹭饭的。”
“要是我，今天根本就不会来，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今天说好了结账aa，孙甜甜财大气粗地专门订了这个高档位置，待会要掏钱的时候，她怕是有的哭。”
“呵呵，就是个笑话。”
两个女人在洗手间补了半天妆，把秦雨霏嘲得一文不值。
没一会儿，男洗手间的门拉开，金东竣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个女人的对话，他可都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朵里。
他睥睨一眼，眼角闪过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怒气。
亢龙轩的一号svip厅里，几大直播平台的大佬们正谈着直播现状和前景，看到金东竣进来，又开始了一轮吹捧，谁都想抓住这个s城的财神爷，合作共赢。
但金东竣的心思已经有点出走了。
“各位，金某确实不甚酒力，今晚的量只能到这儿了，大家吃点饭。”
王朗清机灵地听出金东竣话里的意思，马上起身给诸位盛饭。
大家都是场面人，知道今天的饭局差不多要散场了，都顺势打起哈哈，好在都有收获。
金东竣的车停在酒店外，他坐在里面一直没有示意向凯开车。
“老大，是回公司还是回清江别墅？”
“坐一会。”
没多久，一群人从酒店里走出来，金东竣一眼就看到了跟那群人格格不入的秦雨霏。
大家站在门口拦车，谈笑风生，除了旁边一个女人，好像根本没什么人搭理她。她一个人划拉着手机看得仔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金东竣拉开车门，迈着大长腿朝那边走去。
出众的外型和气质，迅速就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大佬的气场扑面而来，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高平，最先嗅到异样的气息。
“这个人不一般，非富即贵。”
“这是哪家的公子，高平你不是把s城的达官贵人、商界精英，都认得门清吗，快瞅瞅。”
“孙甜甜，你老公认不认识，是单身的话，介绍一下。”
……
就在众人猜测调侃之时，金东竣走到秦雨霏面前，浅笑了一下：“雨霏，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