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早起
封秋平正结束骑射课,书童辛海抱着护具,不想一回来就听见房间里砰砰锵锵的。
辛海仔细观察着封秋平,立马就会意,弯下腰禀告封秋平。
“主子,今天中午您带回来的那人就在这屋,怕他跑掉,我就把屋子给锁了。”
辛海回想中午,封秋平可是抱着这人进的屋子,他可不敢怠慢,也不敢多看。所以直接拿把钥匙把门给锁了。
说完,辛海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现在要把门打开吗?”
封秋平略微颔首:“开吧,倒也是有那么一会不见了。”
辛海利索地把门锁打开,封秋平一进去就看见冯秀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那仪态一点也看不出刚刚还砸门砸窗的。
封秋平缓步走着,环视一圈,倒也不算太乱。
“你倒是反应快,一听到我回来了,就摆出这么老实的样子。我问你,砸窗干嘛?”
“你心知肚明!”冯秀看见他厚颜无耻的样子就生气。
封秋平大声笑道:“那你想跑到哪里去呢?”
冯秀一点也不想回他,对这种人无耻之人,她没什么好说的。
冯秀不回话,但封秋平自有办法,他继续说:“可惜啊,就算你不肯把你的主子告诉我,我也知道是谁了。”
封秋平这么一说,冯秀内心一紧,他难道还真的知道是大哥带我来的。
见冯秀眉目紧锁的样子,封秋平更有把握了,觉得那些狗腿子还是有些用处的。
“你不信?”
“那我说一个人名,怎么样?——冯泽。你看是也不是?”
冯秀狠狠地看向封秋平。
“这就惊着了,小东西。别这样看着我,我还没对他做什么。”
听到封秋平这话,知道冯泽好好的,冯秀内心稍安,佯装神色放松:“你就那么确定是他,什么冯泽,我从来没有听过。”
封秋平没想到冯秀还挺厉害的,还知道狡辩掩饰,可惜啊,他见识过的人还是比冯秀能装多了。这一套,他可不吃。
“那今天下午在书院到处喊着哭着找书童,急得火烧屁股的人你说是谁呢?我可听说他叫冯泽。”
冯秀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是封秋平的对手,想必封秋平早就把她给打探清楚了,站起来问道:
“你想怎么样?”
封秋平不慌不忙地慢慢坐下,指向茶杯。
冯秀气急了也没有办法,内心腹诽,这什么臭少爷脾气,倒茶,我给你两耳巴子!
封秋平坐在一边,手里拿着冯秀一脸怒气倒的茶,心想迟早要你服服帖帖的。
“我知道他,不就是区区一个县令的儿子,哼,就算把他爹的官的撤了也是易如反掌!”说罢,就把茶杯重重一拍。
冯秀的心都抖了,这一下午,她算是见识这人的本事了,这人根本不是她们冯家能惹的起的。自己再犟下去,把他惹恼了,对她对冯家不会有半点好处。
“你想做什么?”
“其实我挺想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的,如果不是实话,我日后查出来,那我可不敢保证到时我会你们做出什么。”
“公子,纯粹是我胡闹,是我让我哥带我来这,见见他的书院。”
封秋平大乐,原来是他想叉了 。他之间见这丫头气度不凡,手心里没半点茧子,就只猜到她应该挺受宠的,到没想到竟是一家人。
“原来是兄妹啊。那……”
还没等封秋平说完,冯秀深怕这魔王又说出什么对付她家的招数,急忙打断他,语气急促焦急。
“你想对我家做什么?我求您,您这样厉害,又什么也不缺,今天下午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只要您放我回去,我家一定对您万分感谢。”
封秋平微微一笑,这才是他想要的态度。服从他又有点辣性子,这样他才会觉得清脆又爽利。
封秋平虽然并不会真的对冯秀家怎样,但现在他还是要吓吓冯秀,让她先知道轻重。
“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顺从我的心意,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他一家老小。”
虽然冯秀以极力做内心建设,可他提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经要求,还拿他爹的官位来威胁自己。
“你不要欺人太甚,朝廷官员岂是你说撤就撤的。”
“乖孩子,你刚刚那样温声细语地求我,真让我欢喜。不过现在这样,我也喜欢。还有,我虽然没有这种本事,可是我家有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所以,小东西,你要了解我的地方还多的是呢。”
封秋平慵懒地站起来,他觉得今天说的话够多了,便把冯秀给自己倒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再说一遍,小东西,反抗可没有好果子吃的。”
不用封秋平再多说了,冯秀表情落寞,她的内心就像桌子上那杯封秋平饮完的茶,浑黄冰凉。
“唉,谁叫我心软又善良呢?小可怜,我都不忍心了。说一个让你宽心的,我派人去通知你主子了,听说他知道你在我这后,人瞬间就高兴的不得了。”
“行了吧,别哭丧着一张脸了,女人一伤心就丑死了。明天跟着我去上课,到时可不准乱发脾气哟。”
“辛海,把这间屋子收拾收拾,再拿一身干净的的衣裤鞋袜过来。”
辛海早就把一套全新的换洗衣服给备下了,伺候封秋平,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衣服放好,辛海就开始整理。封秋平还在这,他是不太敢直接打量这人,隐隐的,他是明白这又是主子新上心的人了。
“辛海,明日是什么课。”
辛海略略沉思,回道:“主子,明天晨读完,上午是范夫子的经学课,下午是杜夫子的算术课。”
“听到了吗,你。明天找辛海,让他帮你把我明天要用的书给准备好。”
辛海听到封秋平的吩咐,略微惊讶,主子明天就让他当贴身书童了:“主子,这位小兄弟都没跟过您,等下怕您不方便。”
封秋平被辛海的一声“兄弟”给逗笑了:“你不用顾虑,谁都有个开始,她不知道不是还有我吗?就算她连路都不认识,我认得就行了。”
封秋平都这么说了,辛海也不能说什么,想着主子这又是找了个什么乐子,被人服侍惯了,想体会服侍人的感觉?
反正封秋平的脑回路非他能理解,他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次日凌晨,冯秀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辛海就来敲门了。辛海也纠结,自己都洗漱完了也不见这房间有半点动静,再不醒来,等下主子都要醒来去上课了。
想到昨晚问了这人的名字,叫长秀。权衡之下,还是喊吧,以主子为先。
辛海刚开始只敢小声喊:“长秀,长秀。”因为他怕吵醒封秋平。
结果冯秀睡得和死猪一样,冯秀性格有个好处,就是心宽。昨夜见封秋平没有像白天一样对她动手动脚的,衣食住行也给她安排地妥妥当当的,这床又大又舒服,冯秀直接就睡了过去。
哪还记的什么明早要跟着封秋平上课,自己要服侍他的事。
辛海欲哭无泪,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了,书院的大公鸡都已经此起彼伏叫了起来。“这算什么事啊,昨晚还以为多了个帮手,没想到是自己又要多伺候一个人。”明明他先来主子身边的,怎么主子就喜欢上这小白脸去了。
冯秀是被一阵拍打声给吵醒的,昏迷中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谁啊……”刚刚醒过来,冯秀嗓子都是沙哑的。
“是我,辛海!”辛海听到回答后感动极了,“呜呜呜,这人总算是醒了。”
“哦,是你啊,你找我什么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人话吗?辛海顿时觉得内心苦极了,比黄连还苦。这一院子的人只有他是那个操心的命,剩下的都是大爷。
“长秀,今天你要陪主子上课,该起来了。”
冯秀一听,把头慢慢伸出被子:“啊,这么早。”
“时间不早了,鸡都叫了。”
外面辛海想哭,冯秀也想哭。知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年龄才十四岁啊,为什么要来到这万恶的社会。
“快起来吧,长秀,等下主子就醒了。”
冯秀无语,深呼一口气:“就当锻炼身体,就当锻炼身体,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早起还真是冯秀在这里最不适应的几件事之一,她可能就是读书生活太苦了吧,好不容易度过苦海,到了大学,还没有怎么体验大学生活,她就无了。
“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冯秀起身洗漱,将门栓取下,推开大门。
封秋平嬉皮笑脸的声音传来:“正好,你醒了,长秀,来见见你的老东家。”
“老东家?”冯秀茫然。
“哪里来的老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