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罪恶之城
吴家仁走下山,看到姐姐站在山路中间发呆,走过一看,看到一名血肉模糊的桥差躺在地上,内脏和两个胳膊已经被雪怪吃了。
吴家仁悲痛地蹲下身,伸手把桥差的眼睛闭上,摘下桥差的桥牌放在手里,转身寻找另一名桥差。
此时,天色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吴家仁拿出桥牌,对着桥牌说:“明月高悬,渡桥在前,亮。”
桥牌飞出去,悬在空中亮起了黄光。一瞬间,四周一片亮堂。
吴家仁慌忙向四周寻找另一名桥差,很快在远处的山路边找到了,只见桥差气息虚弱,身上的衣服全被雪怪抓破了,清晰地看到桥差胸前有几道血印子。
“桥兄,桥兄。”吴家仁喊道。
桥差慢慢地苏醒了过来,低声问道:“生魂还在吗?”
这句话把吴家仁整破防了,眼圈瞬间湿润了。生死时刻还在担心自己的生魂,堪称尽职尽责的典范。
“都失踪了。”吴家仁怕桥差伤心,又安慰道:“这是突发意外,不怪你们。”
桥差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我的搭档呢?”
“死了。”
桥差听到这话又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感到自己很失败,既没照顾好搭档,也没看护好生魂。
“你坚持住,我会救你的。”吴家仁说。
“不用了,我快撑不住了。”桥差说。
“不能死,要死也要死在渡桥上。”吴家仁说。
桥差听到这话又睁开了眼睛,被吴家仁的话激励到了,可能他也有一个桥人梦,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掉,顿时有了一丝活下去的欲望。
这时,远处的山上传来一阵低沉嘶吼声。
吴家宁很是害怕,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此地…不…安全,赶…紧走。前面…有…一个…驿…站。”桥差气若游丝的说。
“好。”
吴家仁小心翼翼地抱起桥差,快步走了。
吴家宁把小鱼儿放在马背上,“自己骑在上面。”
小鱼儿一脸高兴地“嗯”了一声,很喜欢自己骑马。
吴家宁牵着瘦马跟在吴家仁身后。
此时,月亮出来了,银白色的月光洒满群山。
三个身影快步走在山间的路上。
走了一里多,吴家仁和吴家宁在一座山脚下找到了驿站。
一进驿站,吴家仁便为桥差处理伤口,从驿卒那里找来了磨碎的石头花叶,洒在桥差的伤口上,然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这些处理伤口的技能是每个桥差必须掌握的。
刚包扎完,一名年轻的驿卒便来喊吴家仁吃饭,知道吴家仁救了桥差,对他很是尊重,为他准备了丰富的晚餐。
吴家仁走了一天的路,也是饥肠辘辘,饱餐一顿后便睡觉了。
隔日一早,吴家仁一起床便来到隔壁房间查看桥差的情况,这时看清了桥差的脸庞,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俊朗小伙,大眼睛,高鼻梁,脸色又黑又红,看着像一个面善的人。
吴家仁见桥差无大碍便放心了,把另一名桥差的桥牌放在床头便下楼吃饭了,走到大堂看到吴家宁和小鱼儿已经在吃早饭了。
“那个桥差醒了吗?”吴家宁问道。
“没有。”
“还没有?”
“不用担心,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哦。”
这时,年轻的驿卒走来,递给吴家仁一碗酥油茶,“刚打出来酥油茶。”
“谢谢了。”
“你救了我们的桥差,应该谢你。”驿卒感激道。
“我以前也是桥差,天下桥差一家亲。我冒死也会救他们的。”吴家仁说。
“怪不得您能杀死大雪怪,原来您也是桥差啊!那你当过桥人吗?”年轻的驿卒问道。
“当过。”吴家仁一脸自豪的说,“我们桥人身上都有一种精神,默默坚守和默默奉献,更能救同伴于危机之中。”
“嗯,嗯,我就敬佩你们桥人。”
吴家仁喝了一口酥油茶说,“那个桥差还需要你多费心,有时间再去给他请个桥医看看。”
“我马上就去办。”
“嗯。”
吃过早饭,吴家仁和吴家宁离开驿站,继续赶路了。
越往西北走,地势越高,雪域风光越来越秀丽。天空湛蓝,白云飘飘,时而有苍鹰从天空飞过。
连绵的雪山犹如一个个白衣少女在舞蹈,纯洁又漂亮。雪山下的河流哗哗地流淌,两岸一片碧绿,绵延千里。
吴家宁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些景色,高原反应越来越厉害,像怀了孕的女人一样呕吐不止,精神不佳,根本无法走路了。
吴家仁不得不走走停停,行程一下子慢了下来。
这一路走来,他们翻雪山,过草原,体会到了高原人的热情,也见到了高原人奔放的舞蹈,也聆听了高原人的天籁之音。
十天后,吴家仁和吴家宁来到了目的地——盂鼎城。
盂鼎城是玉阜大地唯一一座没有城墙的府城。城内有两座高百米的大山,隔河相望。一座名为哈尔山,一座名为桑布山。
哈尔山位于盂鼎城的西区,山下便是盂鼎府的桥营。
桑布山位于盂鼎城的中心位置,正对五里外的盂鼎桥。
站在山顶俯瞰整个盂鼎城,能看到五里外的桥江从西北方向滚滚而来,也能看到雄伟的盂鼎桥屹立在桥江之上。
桑布山的山顶有一栋白色的土楼,土楼有四层多高,壮阔又宏伟。那是盂鼎桥桥主桑布赞的宅院。
桑布赞家周围也有许多小土楼,土楼的主人多为富商或贵族。普通的桥民是不允许在山上建房子,那怕是山脚下也不行,除非得到桑布家的允许。
远远望去,桑布山十分壮观,成为盂鼎城的标志性建筑。
整个盂鼎城围着桑布山向四周扩建。
山脚下的白色土房密密麻麻一大片,很是稠密,绵延数十里。
土房子多为两层,也有三层四层的,一楼是商铺,二楼以上是住房。
居住山下的人多为普通的桥民和贫民。
盂鼎城是二十四座府城中最小的一座府城,城内人口也是最少的,只有几十万人。
盂鼎桥也是二十四座渡桥最短的一个,仅有两百多米长。
盂鼎城没有城墙,从那个方向都能进城。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纯净的天空一片蔚蓝。
城内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交呼相应,一片嘈杂。
吴家仁牵着瘦马走在街道上。戴着面纱的吴家宁抱着小鱼儿跟在后面。
街上的行人穿着宽衣长袖的服饰,脖子上都戴着刻着哈尔大神的神牌,街上的好多东西都是中原地带没有的。
两人被这异域的风采所吸引,东看看西看看。
不一会,吴家仁发现街上的高原人都仇视地看着自己,对自己充满了敌意,感觉自己像个过街的老鼠。
在高原人眼里,这些流放的平原人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从心里抵触这些平原人。
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能怪高原人。
流放到此地的平原人都是有过案底的人,不是杀人放火,就是打家劫舍。这些人流放到
盂鼎城后仍死性不改,还继续作案。
城内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盗窃杀人的事情,甚至明目张胆地欺压当地的老实人,扰乱了城内的治安,把整个盂鼎城的风气都带坏了,使得盂鼎城变成一个犯罪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