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他深爱你
说着说着,杨彩云感动得声音哽咽起来,“你父亲车祸,他比你更伤心。你母亲生病,他比你更担心。为了给你母亲治病,为了找肾源,有多辛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你的家人都那么好……他对你的好,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小雨,你有多爱你自己,他就有多爱你。”
她母亲病重急需肾源,他心急如焚,动用了许多关系,全国各地找肾,后来终于寻找到匹配肾源,人家术前反悔,是冷曜磕头,双膝下跪去求来的啊……
“小雨,难道你真的没有察觉出来,他对你的好,他对你的感情吗?”
“他喜欢你,他深爱你啊,你这个大笨蛋!他一直一直暗恋你,一直暗恋你,暗恋你很久很久了。暗恋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暗恋,暗恋到从不敢跟你表白,怕你讨厌他,怕你拒绝他。”
“好不容易和你结了婚,高兴还来不及,又怕你离开他,怕你不要他……”
温雨呆呆地听着,忽然间就觉得心里酸酸的,眼窝热热的,像是有泪水在打转。
杨彩云抽泣着说,“我知道你肯定有疑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去问云飞扬吧,你想了解你老公,他最清楚。”
“小雨,不要再让过去的事情囚困自己,为他打开一扇门,让那束光照亮自己,照亮他。去靠近他,去关心他吧。他要的不多,仅仅就是你的陪伴,哪怕你不喜欢他。”
闺蜜情绪激动的挂了电话,温雨呆愣着,视线模糊,望向床头柜上的全家福。
那张相框里有她自己,有父亲母亲有弟弟,还有冷曜。那是在一个迎春花开,草长莺飞的三月里照的。
他们一家四口难得去踏青,湿地公园里人不多,说说笑笑的走在绿道上,路两开满了淡黄色的迎春花,春风和煦,阳光暖人。
当时,一台机车从身后驶近,冷曜和一群朋友刚赛完车,从赛场出来就分道扬镳。
他走这条绿道,无非是,想抄近道回别墅,看见温雨一家在散步,十分惊喜。
隔老远就喊了一声,“阿姆!”
可把温母和温父吓了一跳,“大少爷……”
“哇喁,风景这么美?运气真好。”云飞扬下车提议,照个相,“叔叔,阿姨,来,一起来,留个美好的纪念……”
于是就有了这张全家福。
照片上,父母坐在一张石凳上,她和弟弟站在父母的身后,冷曜站在他们的后面。她依稀记得,他的手扶了一下她的腰,轻声说,“要笑哦,不笑不美。”
她有点恼火,用指甲尖去掐他的手指,他不恼反笑,笑看镜头,唇角弯弯,“妻!”
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拉长微笑。
她和家人喊的茄子,只有他喊的:“妻。”
这是所有全家福照当中最好看的一张,照片上的每个人都是笑着的……
想着周婶说的,大少爷,他很喜欢你。想着闺蜜说的,你老公,他很爱你。
温雨眼睛发热,泪滴了下来,全身也热烘烘的,像是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便爬起来,穿上衣裳,往冷曜的书房走去。
轻轻推开门。
里面没开灯,也没开窗,黑蒙蒙一片,温雨视线模糊转了一圈,不免焦急地呼喊,“冷曜。”
“冷曜……”
连喊数遍,仍不见人回应,可她分明闻到了他房间里浓浓的酒水味,以及他身上的气息,是她所熟悉的淡淡烟味,和乌木熏香。
温雨往房间深处走进,当打开那一盏硕大的圆形吸顶灯,启开窗帘,不禁愣住了。
明亮通透的光线之下,落地窗附近,一张长方形宽大的沙发上,直接看到坐在沙发上面男人的后脑勺,饱满的轮廓,墨黑浓密的头发透出清冷的光泽。
他背对她而坐,脚边两支柏图斯,空荡荡的瓶身里面一滴酒不剩,虎口还卡着半杯酒,眼睛低垂,对她的到来恍若未闻,姿势不动。
就像一座雕塑一样,在风中一动不动。这样静默的冷曜,让温雨特别担心,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就比他大吼大叫狂躁的模样,更加让人担心。
慢慢走近他,在他面前,蹲了下去,“喝了多少酒?
他抬了抬眼皮,“不多……”
“心里很难受吗?”
“不难受……”
“就嘴硬。”
冷曜若有所思,望了她一眼,“嗯,我全身最硬的地方,不是嘴。”
霎时,温雨脸颊一烫,“你就贫吧……”
“进来做什么?”他眼睛里没有温度,眸子眯了眯,轻佻又玩味,“想挨操?”
“……你一天到晚,就想着那事?”她白了他一眼,“腻不腻?”
“你腻了,想换人?”他冷睇她,眸光直直,锋利如刀,“那个比我优秀的男人回来了,你迫不及待地想一脚蹬了我,扑进他的怀里?”
“咱们换个话题谈谈好不好?”
“不谈……我困了。”
“你这几天,不去上班,影响不好。”
“我上不上班的,你甭管。”
“冷曜!”
“走开!!”冷曜低吼着,虎口猛地用力,“咔嚓”的一声,瞬间就把杯子给捏碎了,碎片刺入手心,很快鲜血从指缝里渗出。白的手指,红的血,十分刺眼。
他闭着眼睛,脸红脖粗,薄唇抖动个不停,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似在承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默了几秒,吼叫着说:“和我结婚是奔着离婚的目的去的?和我结婚日日夜夜的想着如何离开我?现在,他回来了,这个最好的时机你盼来了,一想到马上就能离开我,你是不是就很开心?”
“我不配和你共度一生?他才配?!”
“我呸,就他优秀?他是阳光,我是阴影?”
“……”温雨被他的话堵得无言以对。
她刚想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单手圈得死紧,那另一只手还在流血,放任不管。玻璃碎渣子刺在他掌心里,看着都疼。
他的嘴唇贴在她的额头,气息急促地问,“我要怎样做,你才能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