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狐妖（二）
第十九章 狐妖（二）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马小胆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保安队长的声音。
“马总，有个小伙子，找陈老爷子。”
“让他上来吧。”
马小胆知道，来找陈老爷子的，基本就是849部队的人，羊城的其他人和老爷子没有什么交情。
交待东方若兰带小伙儿去会客室，把陈老他们几个也请过去。
“敬礼！”小伙子见到陈老六人，站的笔直，一个标准军礼，坚毅的面容，笔直的站姿，虽然是一身便装，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陈老六人同样以标准军礼回礼。
“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吗？”陈老放下手，轻声问道。
“陈老，出事儿了。”战士回答。
“哦？出什么事儿了，坐下，慢慢说。”陈老示意战士坐下来。同时六个老头儿也坐在战士的对面。
“发现羊城东北方向，有妖魔出现。”战士回答。
“哦～？越界？”
“是的。”
“具体说说。”
“好！前些天，有农民报警，家里的鸡，牛，牛奶，奶粉丢了。公安局接警后，原本没太注意，后来出警才发现，案子不小。这个农民是一个养殖场老板，家里的鸡、牛近日不断丢失，到现在为止已经丢了几百只鸡，一百多头牛，接近二十吨奶粉，还有鲜奶接近十吨。”
“丢东西？丢东西怎么说是有妖魔出现？”陈老问道。
“一开始也没觉得是妖魔，后来发现，这些东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鸡呀牛呀都好好的圈养在圈里，奶粉和鲜奶也是放在库房里没人进去过，可是第二天就那么没了。公安部门布置警力进行监控，凡是能过车过人的地方都安排了警力，可是什么也没看到。东西还是天天丢。以为有暗道，可是请地质人员过来探测，啥也没发现。就是暗道，那得多大的暗道，别的玩意儿还好说，一回都要丢十几头牛，多的时候四十多头牛，那得多大暗道才能人不知，鬼不觉的把牛赶走。而且，鸡也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在鸡房门口守着，都听不见鸡房里有动静，等第二天打开门一看，鸡还是丢。这根本不是人力所为。”
“哦～～”陈老沉吟了一下：“伤人了吗？”
“现在还没有发现伤人。只是丢东西。”
“那调查没有，这老板最近可是干什么了？动土啦？还是去什么禁忌的地方了。”
“都没有，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哪儿也没去。”小战士回答。
“你们小队过去看了没有？”
“去了，我们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在那守了三天，啥也没发现，一点线索也没有。怕事态发展严重，就上报了，上边说老几位正好在这里，这不就让我来找你们几位来了。”
“嗯～～”陈老点点头。
“你们几位怎么看这件事儿？”陈老转身看向自己的几位战友。
几位老人一扫早上认孙女、支工资的嬉皮笑脸，都严肃起来，妖精越界，可不是小事儿，人妖分明。世界大混战的时候，妖族趁乱祸害人间。打跑外辱，军队发现妖族祸乱，于是成立了849特别部队，负责和妖族的战斗，没多久，妖族被打败，和人族订立城下之盟，同意窝回深山，不再祸乱人间。近些年生存环境好，除了偶尔妖族向人族示好有些沟通以外，没见妖族出现。偶尔出现的也是在妖族也是妖族的败类，出来干一点点偷鸡摸狗的行当，这么大张旗鼓的偷东西，明显有示威的意图么。很少见了。
“很少见。”平老爷子缓缓道“近几年，除了深山老林遇到妖族，有人聚集的地方，不多见了。”
“是啊！”初老爷子也道：“现在城市里，鬼怪多，妖族不咋出来了。”
其他几人也是点点头，几人遇到的大概情况基本一样。
“我们过去看看吧，在这里猜也猜不出个什么事儿来。”陈老建议道：“另外，看看这家农场主何许人也，怎么被妖族盯上了，妖族报复心极强，不可能无缘无故去他家闹腾，更何况，现在这个季节，更是不愁吃喝，出来惹事儿，必有根源。”
几个老头儿都点头称是。
说罢，几人起身，去到马小胆办公室，和马小胆简单说了一下，要出去。
马小胆也不多问，知道849的人执行的都是一些绝密任务，不能问，问了也不能说。
反到是小魔怪，一听说六个爷爷要出去，就挨个叫“爷爷，爷爷，爷爷，爷爷，爷爷，爷爷，你们早点回来！”她倒是不嫌乎麻烦，挨个儿叫一遍，听着就像葫芦娃来了一样，一个人干了七个葫芦娃的活，六个爷爷分了一个爷爷的份子。
六个老头儿对这个孙女那真是稀罕，每个人走过的时候，都在小魔怪头上宠溺的拍了拍，六个老头儿拍完了，小魔怪头发也拍乱了，小魔怪变成小魔怔了。
六个老头儿上了小战士带来的车，直奔农场去了。
一路无话，不多久，到了农场。
规模不小。两排大牛棚，每个牛棚都能养二三十头牛。这两排牛棚一共有二十个牛棚。
再往前，五个大鸡房，每个鸡房差不多都能养三千只鸡，现在只有三个鸡房有鸡，其他两个还在闲置。再往里走一段路，就是库房和办公的地方。也就是分别放饲料、鲜牛奶、奶粉和鸡蛋的地方。
几个老头儿下车后，四处环顾了一下，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
办公楼里跑出来一个人，黑黑的脸膛油乎乎的，绽亮硕大的大光头反射着太阳光，肥胖的身材，裤腰带系在肚脐眼下面，脖子上挂着一条手指头粗的金链子，手上一颗齁大的金戒指。手脖子还戴着一个粗粗的金手链。一张嘴，露出了里面几颗大黄的金牙。
“你好！你好！李队长！”大黑光头伸出手，递向带陈老他们过来的小战士，之前这小战士先前已经来过了，身份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一名副队长，名字叫李四好。
李四好轻轻握了一下黑胖子的手，回身给几位老人介绍道：“陈老，这位是这家农场的老板，大家都叫他黑头。也是这个村的村主任。”
几个老头儿看着黑头只是略微点一下头。
李四好又对黑头道：“这是我请来的六位破案专家，过来给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专家？！”黑头看着六个老头儿，心里话，这身破烂，还是专家？妈呀！我还以为带来挖沟的民工尼，不是来骗吃骗喝的吧。算了，给李队长一个面子，骗吃骗喝也吃不了多少，老子也不差这点玩意儿。
大黑头看六个老头儿模样，自己心里打开了小九九，也没伸手过去握手，只是嘿嘿一笑。
几个老头儿没有在乎大黑头的表情。
“李队长，你和黑头老板进屋等着我们吧。我们几个自己走走。”陈老和小战士说了一下。
小战士明白，这几个老头儿，查东西，是不能让别人在旁边看着的。
“黑头老板，怎么样？有什么好茶啥的，跟你讨一杯尝尝！”小战士笑呵呵的和大黑头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请请！里面请！！”说着，大黑头就往里让小战士，并不在乎这六个老头儿要干什么。
大黑头和小战士进办公楼去了。几个老头儿嘴里同时“呸”了一声。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怪不得招报复。”邵老爷子骂了一声。
“都说人不可貌相，不过这货，不貌相是不行了。村主任，村里别人家也跟他一样有这样的买卖，我就信他是个好人。”段老爷子也随口骂了一句。
“走了走了，咱们抓的妖精，不是妖人。”陈老爷子给大伙做了一个总结。
几个老头儿挨个牛棚走了一趟，鸡房也转了一圈，最后又到库房看了看。心里都有点谱了。
确实是妖精作怪。
可是妖精为啥无缘无故的盯上这货呢？
“老陈，你说，我们去问，他最近干没干缺德事儿，这货能不能承认？”平老爷子笑嘻嘻的问。
“嘁！你直接让他自首去得了。”陈老爷子根本不打算和这个大黑光头说话。
另外几个老头儿笑了，摇摇头。
“那怎么办？还是老规矩呗。”初老爷子道。
“嗯，老规矩，自己抓。”陈老爷子定下了调调。
“好嘞！”几个老头儿一笑。说罢话，几人也不进办公楼，直接回到车上等着小战士出来。
和黑头上楼的小战士哪有闲心和他喝茶，就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黑头扯着屁嗑，眼睛一直留意着几个老头儿的动向，看几个老头儿上车了，马上撂下茶杯，跟大黑头告辞。
小战士这一告辞，还把大黑头弄的一愣，不是来吃白食来了么？怎么没等到饭点儿，就要走了尼？
连忙假情假意的谦让，挽留小战士留下吃饭。
小战士看得出来，这黑头的虚情假意，别说虚情假意，实心实意请客，他也不稀的吃。如果不是为了抓妖精，这种货色，拿八抬大轿抬也抬不来这几个活祖宗。
陈老爷子看李四好回到车上，就跟他说
：“你呀！把车开出去，我们几个一会儿进村里看看，和当地老百姓聊聊。”
“嗯，好。”说罢，李四好吩咐司机把车从农场开了出去，出村有一段距离了，六个老头儿下车，步行回到村里。
村子不大，百来户人家，到处弥漫着粪臭味儿，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前面农场距离村子太近，飘过来的气味儿。现在已经过了春季农忙时节了，村里能看到三三两两在村道上闲聊的一些农民。
六个老头儿凑过去，和村民打着招呼。
村民见是几个穷老头儿，怕是要饭的，不咋回应陈老爷子他们的招呼。
陈老爷子见村民不爱搭理自己几个人，就又往前凑合凑合。
看见一个年龄略微大一点儿的老头儿，就奔着这老头过去了。
“大兄弟啊，问你个事儿，这村里咋这么臭啊？”
“臭？臭就对了，不臭能叫农村？没听说过么，庄家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农村哪有不臭的。”老头儿回答挺全面。
“那对，那对，不过，你这村里有点太臭了吧？”陈老爷子恭维着又说道。
“那是啊！有几个村有那么大养殖场啊。”
“哦～，你说那个养殖场是村里的啊？”说着话，陈老爷子用手指了一下黑头的养殖场。
“村里的养殖场？！”老头儿怪声怪气道：“你这么说也算对，村里的倒是村里的，可是村里见到养殖场钱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
“这话怎么说的？村里的养殖场不就是全体村民的吗？怎么就只有一两个人见到钱尼？”
陈老这么一问，那老头儿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咳嗽一声，给他们讲道
：“养殖场啊，名义上是村里的，钱，当初也是村民集资建的，不够的钱是村里账上的钱补充的。可是，自从建成开始，村里老百姓，就没见到回头钱儿，年年说不挣钱，年年说亏损，这买卖越亏损，就越大，主任说了，亏损的钱一直是他在往里补，他要是不往里补，买卖早就黄了，当初集资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养殖场是个好项目，很多人家，把多少攒的钱都拿出来了，就指望养殖场买卖好了，大伙儿能分个三瓜俩枣的，可是一年等不来，再一年还是等不来，大伙儿眼睛都盼瞎了，一分钱回头钱也见不到，去年的时候，不但没见到回头钱，主任还让村民再出钱，说是鸡蛋，牛肉都降价了，现在干就是赔钱，谁家要是不出钱，之前出的钱也不算数了。老百姓没办法，砸锅卖铁，就又给凑了不少钱儿。可是今年牛肉鸡蛋行情都好起来了，主任说还是不挣钱，说是之前亏的太多了，今年涨的这点价还不够填补亏空的尼，有几个年轻人气不过，就一起去找主任理论，结果让主任雇的打手都给打回来了，大伙儿没办法，集合起来去乡里告状，结果乡里又给转回村里进行处理了。这下可好了，几个牵头的人，被主任抓走了圈了好几天，不给吃不给喝的，在里面还天天挨打，有个小伙子腿都给打折了，腿打折了都不让去医院治，随便找个懂点草药的老中医给敷了点草药，捡了两块板儿，就那么给扔那了，可怜这孩子，以后就是瘸子了。”
老头儿说着连连摇头叹气。
“他非法拘禁，你们没有报警啊？”陈老爷子听着老头儿讲，心里这个气呀。
“报警？嘿嘿！”派出所的人都和主任称兄道弟的，拘禁几个孩子好几天，天天报警，最后过好几天了，警察倒是来了，说是邻里邻居的，有啥大事儿解决不了的，让主任把人放了，和大家客气客气，就完事儿了。可怜几个孩子，都已经被折磨的不是人模样了。”
“王八犊子！”陈老爷子心里暗骂。
“那一开始建养殖场的时候，怎么选了离村子这么近的地方啊？味儿多大，多影响生活啊？”陈老爷子继续打听。
“可别唠这事儿。”老头儿听陈老爷子唠建厂的事儿，立马警觉起来，紧张四处一顿张望。“谁也不敢说啊。可不能说可不能说。”
“怎么不能说？这里面还有啥事儿啊？”
“啥事儿？啥事儿你也管不了，你可别唠了，赶紧走吧，一会儿让主任发现，你也走不了啦，我也得挨收拾。快走吧快走吧。”
说罢，老头连连挥手，示意陈老爷子他们赶紧走。
陈老爷子见老头儿再怎么也不说了，就又往前走，又见人，再次打听建厂的事儿，几人转身就走，话都不说。
连续遇到几波人，都是对建厂的事儿讳莫若深，绝口不提。
陈老爷子见问不出来啥了，几个老头儿反身回车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