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理想国
什么是理想国呢？
千手扉间乖巧的坐在座位上, 抱着一只代表着吉祥与好运的三花猫，双眼放空，满脑子都是如果他现在手起刀落，给这只和隔壁家有着一个令人讨厌名字大妖怪同名的三花猫绝育的成功率有多大。
并不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个小天使脑子里正充斥着如此恐怖事情的三花猫, 两只爪子扒着扉间的胳膊, 圆滚滚的眼睛落在远处热闹的厨房中, 粗壮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来回甩动着, 被来回走动的物体吸引。
而吸引他的, 是一个带着白色围裙，有着一头外国人金发的黑皮青年——手中的托盘。
“放弃吧，hiro。”在绝对安全区卸下了所有防备的波本威士忌, 真名为降谷零的青年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我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是这样么？”站在菜板前的青年侧头, 笔挺俊朗的五官在灯光下莫名被涂抹上了几分圣母的光环, “想好你要表达的意思再说话哦——”他说着，手中的菜刀‘咔嚓’一声落在了木头菜板上, 将菜板上的小人一分为二。
“哦哦！”扒着门探头往厨房里打探的黑猫发出了一声惊呼, 缩回了想要去抓零食的爪爪，“可怕！”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了两步, 退到了他推理中不会被厨房波及到的安全区，“你的监护人好可怕！”
双眼放空的白发少年如同被触动到了安全按钮, 眼神瞬间锐利：“岂码景光兄长的实力还在牛顿管辖范围内——他的木刀可劈不开子弹！”
“那是隔壁银他妈, 虽然我也觉得社长未老先衰, 在隔壁片场一定很有意思。”绑着绷带的另一只黑猫探头头，“但你确定苏格兰的武力值还在牛顿管辖范围内？你打算给牛顿买个新的棺材板么？滑盖，翻盖还是折叠的？”
在绷带猫咪被另外两只同类抓瞎之前, 他的监护人提着他命运的后颈脖，将日常反复横跳打算‘找死’的拎走了：“打扰了。”红发青年的胡渣看起来有好几天没有清理了，大而无神的双眼将两只猫猫的死亡视线彻底屏蔽。
隔壁家的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岂码他们不会故意藏起自己所有的稿子，然后一脸无辜的说‘不知道’——放弃吧太宰治，就算你再怎么努力，没有就是没有，作为一只鸽子，就要遵守鸽子的良好素养。
“啧。”江户川乱步咂嘴，“黑手党！”
“啧，”被拎在半空的太宰治咂舌，“侦探。”
扉间抱着三花猫，左看看，右看看，决定群嘲：“呵，猫！”
然后他就被三花一爪子扣在了脸上，找到完美踏板的三花猫无愧于他‘霓虹最强超越级别异能力者’的称呼，踩着危险人物一个凌空飞跃，在绷带猫意识到之前，先一步冲入了织田作的怀抱。
于是厨房中还未将厨艺分出高下的假酒二人，在客厅乒里乓啷的杂乱声中，用眼神谴责了站在猫猫大战现场手足无措的猫厌武士和猫爱天然呆。
“猫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让猫咪自己解决么？”织田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要是加入，会助长太宰的气焰的。”
“不，我觉得你不加入就已经让他很嚣张了。”安室透端着甜点，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雪上加霜的是，似乎是嫌不够乱一般，房间中忽然武器蔓延，原来的两黑一白，变成了两黑两白——
“景光！”气到已经不想叫昵称了。
“这样比较匀称，”施展了异能力的诸伏景光一点儿也没偏心被抓包的自觉，“三角形太稳固了，四边形比较容易混乱。”
容易混乱？
看着房间中三打一的乱局，安室透眼神放空。
所以提醒我，我为什么决定要和他们一起过年来着？
什么是理想国？
千手柱间盘腿坐在山崖上，看着眼前已经播放了千百遍，已经熟悉到下一秒每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露出什么样的神色都已熟记于心了。
他撑着下巴，手肘支在胳膊上，漫不经心的视线略过他的天启，略过战场中千手与宇智波的黑发，最终停留在了战场之中唯一好似不染尘埃的雪白上。
当他的视线偏转，这一篇绚丽的天地骤然失去了颜色，如被时光侵染的老旧物件，灵敏的动作如同失去润滑的齿轮，逐渐僵硬。而原本缤纷的世界，也只余一片灰蒙蒙的颜色。
除却一个人。
就连那本该在战场中最为夺目的两个存在，也被这个世界边缘化了。
千手柱间凝视着那抹雪白，看着他在战场中穿梭，看着他顺手搭救其他的千手族人，看着他因为在战斗中分神被对们家的宇智波泉奈气急败坏的追击，看着他的水遁似是有意的冲散了敌人火遁。
看着他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色彩，点亮了所有他经过的地方——那是他的弟弟啊。
坐在山崖上的男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斑啊，”千手柱间哀叹道，“现在想来，你是对的。”
置身处地的，我所说的与木叶为敌，无论是我的手足，我的亲友，我的子女又或者是我的徒弟，我都会毫不犹豫将他斩杀这样的话，或许只是为了在安慰已经什么都不剩的我自己罢了。
世界在千手柱间的凝视下，逐渐定格，尔后如被人放大的照片，猛然拉近了距离。
他贪婪的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看着他的红瞳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看着他飞扬的雪白发丝和苍白的皮肤：“叫声‘尼桑’。”
“尼桑。”站在他面前的人与泥偶一般喊出了他想要听的，可男人却勃然大怒，手掌一挥，世界如倒播的视频，快速倒退。
便又是战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然而等待从来都是千手柱间所拥有的优秀品质，他不厌其烦的看着眼前重复的世界，脸上的神色却是不曾褪去的期待。
期待被人唤醒，期待被人打断，期待着再见到那个人。
哪怕是一声烦躁的‘闭嘴，大哥’都是好的，都是会让他心生愉悦的。
什么是理想国啊
千手柱间哼着小曲，牵着自己手中的人质，脚步轻盈的朝着扉间希望他去往的地方，打算去做他想要让自己做的事情。
如果自己凄惨一点儿，扉间应该会消气吧？
大概？
什么是理想国？
俄罗斯人一直在思考整个问题，什么决定了人类的高低上下之分？
是家族背景么，是天赋与智慧么，是幸运与天眷么，还是后天的努力又或者是异能力？
可是，又是谁决定了异能力的所有呢？
是谁决定了异能力者便可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又是谁决定了无法拥有异能力的人，注定就只能存活于芸芸众生之中一生泯然？
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与一事无成的异能力者打过交道，也与成就斐然的普通人交谈过。
异能力者也好，普通人也罢，他们相似却也不同，期间诧异用‘人与人’概括再通俗不过——而非是异能力者与非异能力者。
可是人与动物呢，人与自然呢，人与一切非人类的生物呢？
费奥多尔想要追寻一个答案，但是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他像是世界中的异类，发散着没有人能够听见的频率，试图寻找一个能够沟通的存在，却迟迟没有回音。
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世界中回荡，彼此应和，更显孤单。
他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遇见过很多事，曾经享受过奢侈的生活，也曾命悬一线，但他的心脏却永远是缓慢跳动的，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感到紧张刺激，也没有什么能够令他觉得快乐与享受。
直到有一天，他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乡村
不，那是一个偏僻的和小乡村没什么两样的国家。
遇上了一个自以为立于天顶，自高自傲的家伙——涩泽龙彦。
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井底之蛙，没有见过天空的广阔，便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主。它有着绝佳的天赋，却令人遗憾的生活在了这只有方寸大小的地方，一辈子一眼便能够看到尽头。
除却异能力还能称作‘有意思’之外，没什么亮眼的地方。
最初，俄罗斯人是这么想的。
当然，直到最后，他未曾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但不同的是，他遇到了另一个有趣的，令他感到心跳加速的少年。
真是美丽啊——
费奥多尔仰头看着头顶异能力与异能力之间碰撞出的绚丽，感受着凌冽的风吹飞了他的帽子，吹乱了他的头发，即便眼睛被吹得生涩发疼也没有躲闪。
涩泽龙彦的能力能够将异能力者的异能力剥离，而与他交相辉映，产生了特异点甚至还稳压他的存在，又该是怎样的强大呢？
他看到了少年身后轮廓更为明朗，如穿梭了时光自多年后抵达此处的未来人。
真是美丽啊——
龙彦之间只会让异能力者与其异能力互相厮杀，丑陋的一如这个时间的任性，所有人都是有罪的，所有人都是应该被惩处自省的。
若说涩泽龙彦的龙彦之间，是天降裁决，那么但那个不知名的存在却能够让异能力与主人共存，甚至保护自己的主人不受到伤害的存在，一定是救赎。
所谓的理想国啊。
费奥多尔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勾起嘴角。
若说异能力是一个人灵魂的体现，那么他一定知晓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诸君，春节快乐~
另外介绍一下，我家新成员是一只布偶猫猫，叫乱步
嗯，江户川乱步这个乱步
是个小天使哦~
至于为什么不叫hiro，是因为发现hiro更适合狗名啊（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