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三把扫帚
四学年的上学期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在凛冬的冷气如同刀片一般刮过脸庞时，阿伦还有些恍惚，他理了理灌风的衣袖，仔细地别好，轻柔地从鼻子里呼出白雾。
“霍格莫德？”
“上车吧。”
这次仍旧是邓布利多陪同，除了他，三年级的科沃斯也能跟着来了。
“我说，你就不能做好保暖措施？”阿伦靠坐在列车的座椅上，看着科沃斯冻得通红的鼻头和耳尖，轻轻皱了皱眉。
“阿伦你别说我，你鼻子也红了。”科沃斯在他旁边坐下。
“我的鼻子可没有红得像个小丑！”阿伦嗤了一声。
“我感觉我的耳朵不见了！我感知不到它们！”科沃斯捂着耳朵，可怜兮兮地问：“阿伦，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伦虚虚看着邓布利多在他对面坐下，并向他露出一个称得上是温文尔雅的笑容，“你不止耳朵不见啦，你脑子也不见啦！去汤姆那边玩。”
他把科沃斯赶走，邓布利多选择坐在他对面这个举动摆明了想跟他谈话，他旁边坐了科沃斯，而汤姆是不可能会和邓布利多一起坐在对面的。
三个人一起挤一排也不是不行，不过阿伦认为他们是有病才会那样。
科沃斯没有异议地起身跟汤姆去旁边的位置坐，而汤姆坐下后就毫不掩饰地盯着阿伦这边。
邓布利多一边向售货员挥挥手，一边问，“要来点零食吗？”
“不用。”阿伦拒绝道，见售货员已经推着车过来了，他点点头又添上一句，“您随意。”
“试试这个吧，比比怪味豆，每一口都是惊喜。”邓布利多递了一包怪味豆给阿伦，阿伦下意识地接过来了，邓布利多另外开了一包自己吃，嚼了一颗后他的脸肉眼可见地飞快变红，“嗯——非常好，第一颗就是芥末味的，看来这包怪味豆将会带给我更多的惊喜。”
阿伦对怪味豆还是很感兴趣的，他还没有尝遍所有味道，不过他在邓布利多面前稍稍克制了自己，只是随意地吃了几颗。“杏，玫瑰芽，眼泪和姜汁酒。”
“你的运气很不错，这都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口味。”邓布利多微笑。
阿伦捻起一颗豆子，左手背托着腮，斜眼打量着那颗豆子，“我的运气从来不算好，谁知道下一颗会不会是钉子？鼻屎？头发？它们无法预测，只有吃进嘴里才知道它是什么口味。”
“如果不吃的话，就不用担心下一颗会是不喜欢的味道了。为什么不试试一些已经明确好吃的零食呢？”邓布利多把一些包装精致的橡皮糖放在阿伦手边。
阿伦沉默了一瞬，并没有拿起那些橡皮糖，而是又吃了一颗怪味豆，“教授，我跟你一样，更喜欢吃带来惊喜的怪味豆。至于橡皮糖，我想吃的时候再吃吧。”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和心痛，“阿伦，你的魔法天赋很好，我不希望……请不要过多的接触那些危险的魔法，好吗？”
阿伦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没有回答他。邓布利多果然还是发现他们在学黑魔法了。
有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车厢门口探头探脑地跟邓布利多打招呼，邓布利多最终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去，去往别的车厢。
“慢走，教授。”科沃斯笑吟吟地目送邓布利多远去，等回过头来却发现汤姆已经抢先坐了阿伦旁边的位置。他有些气闷地坐了对面的位子，阿伦把糖扔给他，他瞬间就被哄好了。
汤姆想问问阿伦情况，却见阿伦闭了眼靠在窗边，看来阿伦不太高兴。
阿伦闭目并不是在睡觉，他只是在思考，邓布利多无疑是个聪明敏锐的人，他能察觉出阿伦对于扶持汤姆这个决定的顾虑，并试图把他引回正途。
不吃怪味豆，吃橡皮糖？
呵，他不能两个都吃吗？
脑袋上覆上不轻不重的力道，阿伦顺着这股力靠在某人的肩头。
有时候怪味豆的味道要比橡皮糖要好呢。
……
霍格莫德在刮雪，风把雪吹得到处飞舞，三人拉扯着进了三把扫帚酒吧。
踏入门内，暖融融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们，用魔法清理掉身上的雪，三人往店里走，这里有不少霍格沃茨的学生。
相比较于猪头酒吧，三把扫帚酒吧则要干净亮堂许多，怪人也少。
找到位置坐下后，一阵阵香甜诱人的烤羊肉的香味飘来，阿伦嘴里开始分泌唾液，他被馋饿了。
“随便点，我买单。”科沃斯豪气地表示。
很快，他们这桌就上了烤肉，烤肉就得配酒，于是阿伦找了个成年巫师，让他帮忙买酒。
一瓶冰镇朗姆酒被放在了桌上，阿伦没有选黄油啤酒，因为它喝起来实在不像酒。
“我记得你喝不了酒。”汤姆看着阿伦开了酒瓶塞，正往三个杯子里分。“那次晚上你还要被背回来。”
阿伦不悦地瞥了汤姆一眼，继续倒酒，“我能喝。”
他潜意识告诉他，他喝多少都不会死，只是会晕而已。
科沃斯也打算阻止阿伦，“我们还是喝饮料吧。”
“不！”阿伦眼尖地发现汤姆伸手过来抢酒，顾不得太多，他直接举起酒瓶子对着瓶口猛灌，顿时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汤姆的手僵在半空，怎么阿伦就这么想喝酒？最后一旁的科沃斯把酒瓶夺走了。
“咳咳咳——”阿伦咳了几声，“喝太猛了。”
科沃斯晃了晃酒瓶，把酒瓶放好回桌上， 看这样子阿伦差不多喝了有一半，“你感觉怎样？”
“我很好！”阿伦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汤姆和科沃斯两人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阿伦的状况，一开始阿伦还能吃烤肉，一段时间后就开始摇头晃脑，但总归没倒下。
酒吧外面的风雪依旧很大，他们就一直待在三把扫帚酒吧里。
“我带了相机。”科沃斯开口说，这差不多是要回去的时候了。
“相机？”阿伦来了兴致，不再昏昏欲睡，“我们拍一张！”
同校的一位学生非常敷衍地帮他们拍了一张。
照片里，阿伦的脸红扑扑，眼神迷离，头发有点散乱，俨然一只醉鬼，他用手臂环着科沃斯的脖子往怀里拉，科沃斯被阿伦的动作逼得头往后仰看起来就要摔倒，面上显露出一丝慌乱，而汤姆单手撑在桌上，表情有些嫌弃和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
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也是最后一次来霍格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