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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志鸿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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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喝了酒,开不了车,卢晓英便安排去了后面的茶室。

    借着这个机会,尹士诚把谷宇拉到边上的沙发上坐下。

    尹士诚看着谷宇笑嘻嘻的问道,“你知道志鸿房地产公司是谁的吗?”

    谷宇懵懵懂懂的摇摇头。

    尹士诚接着又问,“那你知道李明凡和老书记又是什么关系吗?”

    谷宇还是摇摇头,心里道,两人真正什么关系还真不知道,只知道是利益共同体,在金小岩的事上,两个人抱团来着。

    尹士诚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笑嘻嘻的看着谷宇说,“这里面有点复杂,所以你最好谨慎一点,当然也不用怕。”

    接着,尹士诚毫不隐瞒的把里面的许多事介绍了一遍,听得谷宇唏嘘不已。

    志鸿房地产开发公司原名志浩建筑工程公司,大股东是老书记的儿子顾有志,二股东则是李明凡的儿子李永浩,名称是两人最后一个字合成而来。

    当时老书记刚刚退休,李明凡也只是专职副书记,李明凡的儿子刚满十八岁。

    公司注册资本两千万,顾有志占百分之八十股份,李永浩占百分之二十。

    不过,双方约定,初始资本不用李永浩出,由他负责拿江州的工程项目,然后在获利中逐步补足资本金。

    很显然,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根本做不了这事,无非就是李明凡用了儿子的名字。

    四年前,已经是市委书记的李明凡为了绑定与孙家的关系,主动送给了孙老大的儿子孙怀鸿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并让顾有志将公司名称变更为志鸿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顾有志也挺鬼,看到李明凡送了股权,想到自己的老爷子也退休了,公司需要有人照拂,就送了孙怀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同时送给京城吴家长孙吴志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这样一来,公司的大股东就成了孙怀鸿,占百分之四十五。顾有志只占百分之三十,成了二股东。

    股份尽管给了孙怀鸿和吴志,但是两人在股东名单中都没出现,而是用了其他人的名字。孙怀鸿用的是他小舅子邹志毅,吴志用的是他表弟的名字雷育新。

    谷宇插话道,“顾有志在淮都市做项目不是这家公司啊?”

    尹士诚大手一挥,“这家伙名下好几家公司,淮都项目的时候老书记还在位呢,都没李明凡啥事。”

    谷宇好奇的问道,“现在顾有志和孙怀鸿都进去了,那这家公司怎么还在运营?”

    尹士诚笑了笑,“这你就不知道了,顾有志在淮都市做了很多豆腐渣工程,反应很大,老书记把他教训了一顿,让他把公司转让出去。你想顾有志肯吗,于是把所有公司股东名字都改了,所以即便他被抓进去,公司照样可以经营。”

    谷宇感叹道,“怪不得老书记叫冤,说他儿子是清白的,那现在这家公司谁管?”

    尹士诚身子往前探了探,低声说,“鲁海平。”

    谷宇一愣,“这又是怎么回事?”

    尹士诚说,“李明凡的儿子不是大了吗,国家又规定领导干部子女不得经商办企业,去年知道世斌也不干了,所以李明凡就找到顾有志,两人一商量,把顾有志和李永浩的股份都转到了鲁海平的堂弟名下。现在顾有志进去了,公司实际上就成了李明凡的了。鲁海平你知道的,一个乡委书记一路上来都是李明凡提携的,自然要感恩戴德。”

    谷宇感觉有点奇怪,“我前几天找他们负责人谈补偿标准的事,我看他们挺配合啊,要真是鲁海平控制着这家公司,会这么好说话吗?”

    尹士诚说,“今时不同往日,李明凡今年以来可以说是走背运,孙家、沈家先后倒下,老书记现在还不知道是啥情况,没了倚仗,李明凡应该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要搁以前,就是省委书记秦忠明说话他都可以阳奉阴违,现在呢?他无依无靠,而你又是不依不饶,不服软还能怎样?”

    谷宇笑了笑说,“你这家伙咋这么清楚?”

    尹士诚嘿嘿一笑,“这么跟你说吧,工商局那边我小姨子在,也是巧了,他们刚好在那里注册登记。”

    “更为关键的是,去年国庆后,他们做六平的项目,为了掩人耳目,招聘职业经理人,要求有旧城改造经验,或者有房地产公司的从业经验,没有人应聘。你猜怎么着?他们看上江州建筑工程公司的项目总监了,狗血的是,那个总监恰好是我们公司项目部总经理的老公。”

    谷宇指了指尹士诚,笑着说,“你这家伙,故意派去当卧底的吧?”

    尹士诚笑着否认道,“没有没有,只是人家上杆子找上门来,咱干嘛要客气是不是?”

    尹士诚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不过,那哥儿们后来看到那公司实在太乱,干了三个月不干了。”

    谷宇叹息道,“的确够乱的。”

    尹士诚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还有几件事,我给你透露透露,李明凡每年的分红数额不小,差不多一半用来上贡孙老大了。”

    “胡大岩是鲁海平的白手套,受贿的钱没拿到多少,转手都通过卓远明给了鲁海平。”

    “还有,你可以关注一下,那几个矿,背后老板就是鲁海平,最大的赢家是李明凡。”

    谷宇没感到奇怪,他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只是目前一点线索都还没找到,没想到尹士诚这么清楚。狐疑的问道,“消息来源可不可靠?”

    尹士诚说,“我有我的线人。”

    谷宇“噗呲”一声,“你怎么用上公安这套了?”

    尹士诚说,“没办法。你不想想,我们做企业的要想和对手竞争,总得有可靠的情报吧?哪里来?无非就是雇人搜集或者花钱买呗。”

    “清水苑和旧城改造两次我们都想参与,后来得到消息后放弃了,不是没钱赚,而是不愿通过不正当的方式获得。”

    谷宇追问道,“有没有确凿的证据?”

    尹士诚说,“如果需要我可以让人给你送来。”

    谷宇点点头,“不过这事要谨慎。”

    尹士诚说,“这我知道,不会打草惊蛇的。”

    这时,林晓云喊道,“你们两个聊完没有?差不多了吧?”

    谷宇一看快十点了,起身说,“那走吧。”

    廖春平主动买了单,大家也就没有客气。

    其他人都走了以后,谷宇问卢晓英,“喝茶的时候你们谈得还可以吧?”

    卢晓英说,“挺好的,只是他们刚才说,除了给我留百分之五,还要在评估价的基础上溢价百分之二十,是不是太高了?我都不好意思拿那么多。”

    谷宇想了想,说,“看评估方法吧,溢价也是考虑好多因素的,地段、经营许可、客户资源、品牌影响力都要评。”

    卢晓英说,“那等评估报告出来再说吧。”

    回家路上,谷芳告诉谷宇,“哥,他们让我辞职出来。”

    谷宇平静的问道,“让你出来去哪儿?”

    谷芳如实回答说,“林总意思让我去她公司,具体做什么没说,廖总让我去他们公司做投融资。”

    谷宇继续问,“你自己怎么想的?”

    谷芳说,“我觉得都可以。”

    谷宇说,“那就别出来。”

    谷芳略微提高声音惊奇道,“为什么?”

    谷宇依然平静的说,“因为你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没有目标的事不要去做。”

    谷芳沉默不语,心里想,确实自己目标不明确。

    谷宇继续说,“歌德有句名言,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有个远大的目标,并借助才能与坚毅去完成它。我不反对你辞职出来,但你一定要先想清楚,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特长是什么?”

    “常常有人说,我们还年轻,可以试错,成本不高,实际上呢?很多人错了一次后,第二次再尝试的时候就会犹豫,就会怀疑自己这次到底对不对,会不会再错?要不要再等等再看看?也有的人不管不顾,急于求成,想证明自己,结果一错再错,这就不是简单的时间成本,而是精神上心理上的压力成本,最终导致一事无成。”

    谷芳老老实实的说,“我知道了。”

    谷宇开导她说,“你学的是金融,未来这个领域会有很多机会,你可以围绕这方面好好想想,银行只是金融的一个方面,随着居民收入的不断提高,理财、保险、财富管理、股权投资、股票和期货交易,各种金融工具都会越来越受欢迎,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谷芳说,“我最近一直在看证券类的书,对金融衍生品和股权投资比较感兴趣。”

    谷宇说,“那你就围绕这个方向认真准备,想好了就不要犹豫。只要你目标明确了,我会支持你。”

    谷芳“嗯”一声,“明白。”

    周一早上刚到办公室,江一舟就跟了进来,边帮谷宇沏茶,边说,“农机厂的刘彪周五又打来电话要来汇报工作,今天一大早打我手机,问能不能安排。”

    谷宇看着江一舟,问道,“那天不是说了让他们下班前把报告送来吗?”

    江一舟说,“周四那天我等到七点了还没送来,周五又催了一次。刘彪说,当面汇报的时候带过来。”

    谷宇轻哼一声,“你让他把报告今天中午下班前送来,再不送来就别送了,至于汇报,等我看了报告再定。”

    话说刘彪上周四早上刚进办公室,小情人财务部经理赵翠青就推门而入,接着把门反锁。

    一番激情后刘彪刚要提枪上阵,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眼睛瞄了一眼是工业局局长宗伟民,只好接听,得知新来的副县长就在六楼会议室门口,心里顿感紧张。

    进会议室都没醒过神来,又被一连串的问题问住。当天下午就想前来汇报,被告知正在参加县委扩大会议,好不容易等到会议结束,又被告知正和县长储晓林在谈事。

    周五上午电话要求当面汇报,被告知有会议,下午又被告知去了省委党校。

    在惶惶不安和郁闷中好不容易度过了周末,刚又接到江一舟电话,先交报告,何时汇报等通知。

    心情沮丧的坐在办公椅上,叼着烟点了半天才发现,点到过滤嘴上了,一气之下把烟狠狠的掐灭在烟缸里,却不料手指被燃烧着的过滤嘴烫了一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操起烟缸就往前面的地板上砸了过去,一个砸碎似乎还不解气,又操起茶杯砸了出去。

    乒呤乓啷的响声把正好要来找他的赵翠青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跑进来,一看狼藉的地面,嗲声嗲气的说,“哟,这一大早又跟谁生气呢?”

    正在气头上的刘彪也没给赵翠青好脸色,“还不是因为你,周四一大早不知道发什么情,非要要要要,现在好了。一连几天人家见都不见。”

    赵翠青走到刘彪身边,弯下腰搂着他的脖子,嘴贴到他的耳边,媚态十足的说,“不就是个副县长吗,怕他干啥,有这生气的功夫,干嘛不去找找岳哥。”

    刘彪想想对啊,岳北是常委纪委书记,又是李明凡的大红人,找他倾诉倾诉,顺便给那小子上点眼药啊。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于是说,“嗯,我现在就去一趟,我还不信了,怕他个愣头青。”

    此时的赵翠青却是欲火焚身,娇滴滴的说,“急什么,你都好几天没碰人家了。”

    刘彪经不住赵翠青酥麻麻的诱惑,狂风暴雨后才疲倦的夹着包离开。

    谷宇在办公室正看着纺机厂的经营情况报告和改革方案,江一舟敲门进来,“谷县长,公安局刘大队长来了,问你有没有时间?”

    谷宇抬头看了眼江一舟,“请他进来吧。”

    没一会,江一舟把刘方雨请了进来。

    谷宇绕过办公桌,客气的与刘方雨握了握手。

    江一舟给刘方雨沏好茶以后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上。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刘方雨身子往前探了探,低声说,“我刚从彭德松那里出来。”

    谷宇说,“平时他不都是在公安局上班吗?”

    刘方雨轻轻摇摇头,“最近两天一直在政府这边,要我们汇报也是让到这儿来。”

    谷宇接着问道,“找你谈事?”

    刘方雨说,“是,关于栗华乡派出所所长吴雄离岗未归的事。”

    谷宇好奇道,“这么多天了才想起来问?”

    刘方雨介绍说,“吴雄刚消失的时候,他很生气,下令栗华乡的一个普通民警临时代理所长,此后就没再过问。”

    “吴雄只不过是个小角色,入不了他们的法眼,所以他们也不在乎人家来不来。只是胡大岩被带走,彭德松有点坐卧不宁,周四找来他在局里的心腹,没问出个所以然,让人去找也没下文,这不把我找来,要我设法找到。”

    谷宇说,“吴雄的事也不用隐瞒下去,实事求是的把吴雄因违纪问题被市局带走,通报给彭德松。”

    刘方雨说,“好,我明天再给他报告,反正现在不让任何人知道在什么地方,更不允许无关人员接触,所以吴雄没机会传递你到过矿区的事。”

    谷宇赞许道,“好,现在锅盖一点点揭开,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方雨在谷宇办公室只坐了十分钟左右就告辞离开。

    谷宇把刘方雨送到门口,坐在隔壁的江一舟走了过来,“谷县长,纺机厂顾书记请求汇报。”

    谷宇点点头,“请她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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