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不知道，他爱上你了
“谢谢你，赵晓艺。前天要不是你去替我买了卫生巾，我还不一定能演出的了。”
云蓁看着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的女人。
她才不信她会有这么好心真心感谢赵晓艺，小川美佳这反常举动，让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该不是又准备做什么妖？
正好她自己凑上来，断弦的事她要和她好好掰扯掰扯。
云蓁上前一步把赵晓艺挡在身后，将垂在自己鬓前的发丝勾在耳后，不疾不徐地说道：“美佳，你跟我去趟办公室，我有话……。”
话没说完，美佳突然朝她快走两步，云蓁下意识地往后退，还是被她双手握住了手掌。
云蓁的视线落在自己被拽的手上，皱了皱眉，没有显现出无措的神情，嗓音温淡：“美佳，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有肢体接触的地步。你放手。”
左手抽了两下没抽动。
身后赵晓艺担心美佳伤了云蓁的手，急忙去分开两人的手。
“小川小姐，你要干什么？”
就在三人拉扯间，大堂里看热闹的工作人员越聚越多。
美佳扫了一圈，看见满眼的人后，松开了手，脸上堆起假了不能再假的笑容：“云首席，周日你的演出太精妙绝伦。这样的辨音能力我自愧不如。”
“以前在维也纳乐团你成为首席，我还想着为什么自己不行，现在我算是心服口服。”
“今后我一定努力和你配合好，首席千万别嫌弃我。”
云蓁收回手，冷眼盯着谄媚自己的女人，一声不吭。
也不知是谁在旁边说了一句，带起来了话头。
“这次音乐节成功，美佳作为二提首席也是非常敬业。休息日的时候我看她早出晚归地来音乐厅练习。”
“首席和她在欧洲的时候就是非常有默契的搭档。虽然现在语音有了小提琴鬼才苏明礼坐镇，但我们团队整体实力还是比他们高出一层。还是有机会保持第一的位置。”
美佳垂下眼眸，挑高眉梢，嘴角勾起一个奸计得逞的弧度，瞥见赵晓艺还缠着纱布的伤，又低低地说道：“晓艺上次你烫伤的事，我回去后想了好久，发现原来是自己失手。一直没能和你说抱歉，你不要见怪。”
她突然提起之前的过节，赵晓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僵在原地没有回话。
别人低声下气的道歉，若是没有恰当的应答，会让人觉得她不通情达理，小家子气。
一旁的团员开始帮她说话：“赵晓艺受伤，第一个发现的人还是美佳呢。”
“就事论事，美佳人心思不坏琴技又好，就是说话太直，容易得罪人。”
云蓁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小川美佳低姿态的媚笑依旧。
是人都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都在大庭广众下求和了，为了维护住整个弦乐团的凝聚力，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去追究断弦的事。
尤其她也没有证据，当时休息室的钥匙只有一把，还在赵晓艺的手上。
教堂监控设备年代久远，数量不足，在休息室门前并没有安装设备。
难道她要用直觉去谴责她？
现在这种情况，她再去追究断弦的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硬要和美佳掰扯，只能让团内人心涣散。
云蓁在赵晓艺诧异的目光下，朝小川美佳走近，近到两人的肩几乎挨在了一起。
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语气冰凉地说着夸赞的话：“你这招以退为进真是厉害。”
美佳侧头，正好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洞悉了一切，心下骇然。
随后是云蓁温淡的嗓音伴着震慑人心气场：“本来我还不能确定是你干的。没想到你那么迫不及待跳出来。这件事我迟早要和你算。”
小川美佳咬着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姿态清傲淡定的女人，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指节显出森然的惨白。
拉开两人距离，云蓁清冷的眼眸弯笑，故意将音量提高，以上位者的姿态夸赞道：“美佳的努力值得肯定。大家要向她多学习，好好准备下个月的升组考核。”
“在我这公事公办，以实力说话。以后二提首席大家都有机会的。”
云蓁这一捧一踩的话，让美佳脸上的表情彻底崩溃，眼底射出烈烈的恨。
众人听了首席的话，不管有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嫌隙，但领导明说了乐团的晋升机制，人人有机会，众人鼓掌附和。
“一年一度的升组考核我都准备了好几年了，以前方首席的时候，不是提拔自己的亲信，就是空降组员。”
“就是，也要给我们年轻人一点机会的嘛。”
小川美佳听着众人准备要将自己取而代之的野心，脸涨得通红，瞪了眉目清淡的女人一眼，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离开。
众人散去后，云蓁看着赵晓艺，语气温和地嘱咐道：“晓艺，王伟拿了钱，应该不会再随意为难你。你好好准备下个月的考核，争取进入乐团。”
赵晓艺感动地看着她：“蓁蓁，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和陆总。原本我都要放弃音乐了，家里这种情况，你还愿意帮我。”
云蓁伸手捏了捏她有肉的脸颊：“什么谢不谢的，大学我们共患难了四年，还有哪个朋友比你更重要。”
她是孤儿，不容易与人亲近，而学音乐的人，不是家境殷实的中层阶级，就是清高倨傲的才子佳人。
能愿意和她做朋友的，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和上官铮一样看不起她。
当年陆家给自己晦暗的童年照亮了前路，如今她也希望成为赵晓艺的灯，帮她走出困境。
赵晓艺听了她的话，眼尾微微泛红：“谢谢你蓁蓁。”
而后想起早上没有在地铁站碰见她，问道：“蓁蓁，今天你出门早了吗？”
云蓁解释道：“我暂时不住那了。陆总要我搬去他的住处。”
说完自己又想想不对，三叔早就把301和302都买了下来，住哪都是他的地盘。
赵晓艺点头：“也好，那里不适合你。单身女孩住在鱼龙混杂的老小区总是不安全的。”
顿了下，她抬头看向云蓁，认真地说道：“不是因为陆总帮了我，我才替他说话。陆总对你真的不错。”
三叔对她的好，她从来不否认。陆家的人对她都很好。
她扯了扯唇，淡淡道：“我知道。”
感觉到云蓁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赵晓艺试探地问道：“你喜欢他吗？”
喜欢他吗？
何止是喜欢，从她十八岁第一次对三叔有懵懂的心悸开始，就算是分开了五年，依旧无法忘怀对他的感情。
她爱陆卓景，自始至终。
没等到她的回答，赵晓艺提醒道：“如果你要是考虑他，准备和他发展下去，那得离苏明礼远点。看得出陆总很介意你和苏明礼往来。”
“这个我知道。”
“你不知道。”赵晓艺看着一脸诧异的云蓁，分析道，“男人只有一种情况才会为女人争风吃醋，那就是他爱上你了。”
感情这种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