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湖故人
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寒冬凛凛，异乡人陪着车马少女在雪地上印上一条长长的轴印。
一个月后……
两人在马车里裹的厚厚的
张皓也不再是那副瘦弱模样，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得益于富婆陈紫带来的银子。
瘦长瓜子脸上多了点英气，浓眉剑形，深眼窝，其实男孩子只要脸型不差，皮肤不差，干干净净就已经很好看了。
“我们去潮州干嘛？”
“退婚！”
紫儿眉头一皱？
“你之前不带我！就是念着潮州的美人未婚妻？带着我了，才去退婚？”
“怎么可能，我张皓是那种人？”
“人心隔肚皮！”
“就是以前父亲，母亲和江湖好友订了娃娃亲，现在家没了，又带着你！总要给人说一声吧！”
“那你还不是一个意思！要不是我要跟着你，你是不是就去娶了人家？”气的陈紫一脚踹了过去！
“你看我这样。除了你还有人要嘛？”
“你是说我瞎咯？”
“诶，别打，再打翻脸了啊！说正事。到了潮州退婚之后，我就去从军，一来呢是锻炼，从没见过想去看看，你看我现在弱鸡一个，也没办法护你周全！二来呢北方打仗死了很多人，应该很缺人的！”
“那还有什么意思？走江湖不就是历练的嘛，你这几天给我讲的故事，全是满级大佬去虐菜有什么意思，哪还有走江湖的味道吗？还有以前没见你有这么多鬼点子，说，你是不是换人了”
张皓心里一慌“没有的事，这不是人生大起大落有点失意感慨嘛”
紫儿心里乐开了花，又给我糊弄了一次，哎天天想赶走我，真气人。抬起绣鞋玉腿就是一脚。
“你干嘛又踹我？大小姐你悠着点，你修行了御剑术以后力道可不比以前啊，把我踹死你以后咋办？”
“凉拌呗，还是你说的，馋哭隔壁小孩”
张皓一路走来都在研究御剑术，虽说是耳熟能详的功法，却发现大有来头。
这御剑术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御气。
并不是让你真的御实物剑。而是修炼神魂的功法，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是神魂。
以张皓的理解就是精神力之类的！
修仙的可以御使剑器宝物，是以神为念，操纵随心，如同手臂靠的便是神魂。
但是想要御剑器，不单单是有神魂就行，还得宝物有灵才行，如同人体手臂，断了神经便如同死物！
宝物有先天孕育，这个得认主。
后天培养，就比较简单，只不过需要花很长时间，还有机缘获取材料！
以上只要有一丝丝灵动都是可以御使的。可不是随便拿把剑就能御的。
二呢，就是通过不断锤炼神魂，提取神魂中的先天之气，凝成剑气。
御剑御剑，想要御剑心里得有剑。神魂也得够强。
张皓月余以来一直把修炼御剑术得来的剑气压缩在丹田每日操控剑气压缩成一指长的小剑，无任何装饰，剑身有沟槽。
张皓以前看过道家的故事，知道道家有观想只说，也是受到道家的启发，才想着自己给自己观想一柄剑岂不美哉？
以剑气做胚，神魂做锤，每日观想锤炼，尽管这月余没啥进展，神魂维持的时候剑好好的，神魂退去剑就不复存在了。
张皓也问过陈紫能不能感应到神魂的存在，陈紫却是告诉他，修炼了御剑术后能感应到但是不明显，远不能达到张皓可以操控剑气在丹田聚气成剑，还用神魂捶打的地步。
大概只能操控剑气在体内大致的流转，速度还不是很快。
张皓想着可能是自己从小习武的缘故。
却突然想到，自己是个现代人，小到细胞，元素，分子，电子。大到昆虫，人类，动物，星球，星系，星河，星团，宇宙……宇宙之外还有什么？
而自己脑子里的这些见识却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曾拥有的，神魂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现代人的精神粮食却是古人没法比拟的，古人有钱钩栏听曲，没钱窝里打滚。
确实没啥精神粮食。
浩大的宇宙与渺小的自己，看过星图对比的人都会有那种生而渺小的错觉。
大概这就是自己神魂比其他人的优势？御剑之道才如此快捷！
一路无事，到了潮州。
大城自有大城的巍峨，六层的木楼看的陈紫乐不思蜀，张皓心心念念的酒终于是买到了，陈紫以前不喝酒的，
找了间客栈张皓就忽悠她
“酒嘛喝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劳资天生就有才，银子都奔老子来。”
“好嘛，用着我的银子，肯定银子都是奔你来，我们快没钱了啊，再晃悠就得喝西北风了。”
“莫慌莫慌，喝啊，养鱼呢？”
酒过三巡，陈紫回到房间哇哇大哭
“这是真的吧？张皓，咋们走过了一段江湖路，救死扶伤，臀儿也没长老茧啊？我还想劫富济贫，但是你说偷东西不好，不让我去……上次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家里都摆上牌位了……”
说了很多很多……
“臀儿不长茧你那是坐马车上不肯下来，家里摆牌位啊哈哈，好可爱啊你”
……
月余以来这个性格大咧咧的女汉子率真可爱！
次日打听到了江府的地址后，张皓又寻了一间铁匠铺子跟铁匠铺商量租用几天。
花费六日有余，按照前世锻刀之法。打造了四把剑器，又让铺子装饰剑柄。
张皓看过这个年代的兵器，多是铁质，还没到钢的地步。
而钢制就被江湖人称神兵，大概是某个匠人掌握了制钢之法造出的兵器，比如春秋末年的干将，莫邪，就是钢制剑一直被奉为神兵，
而冶钢技术的成熟却是在近代，那么百锻花纹钢呢……岂不是更让人心之所欲。
而张皓前世打小看电视剧便喜欢剑制品，长大以后更是收藏过工艺品，小到几千大到几万。
再往上就没玩过了，财力不支持。也看多了别人制作兵器的过程，大致是知道的。
张皓依着现代技艺造出的百锻花纹钢剑，剑身纹路清晰，锋利异常，是这个时代不曾具备的。
削铁器配上真气可不就是削铁如泥。
铁匠铺帮他装好剑柄以后。张皓带着两把剑拜访江府。
江府大门前两只石狮子伫立，前世好像只有很大的公司门口才放那么大的石狮子，不想江府的也挺大，想来也是一方巨富。
“小子张皓，劳烦大哥通禀一声，就说衡水县张皓来访”说罢递过一锭银子。
门房眼睛一亮，一两银子那可是200斗米，这人亮敞。通告一声，不正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何必给那么多？
门房迈着小碎步，匆匆而去匆匆而回。连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华服中年人。不惑之年四十来岁。
还未靠近便双手虚抱
“你就是姜北，哎呀长大了，好几年不见，来来来进屋。”一边说一边走来抱住了张皓。轻轻拍了他的后背。
张皓记得江易云，前些年来过他家，再前些年也来过，大抵是车马不及，两家人不能经常互通，却是每隔几年都会走一趟。
张皓想起在前世，哪家孩子出生了，第一个上门的人会被当作干爹之流，以此接下善缘，往来三年，每年都要送上极厚的礼品。
“江伯父，还是老样子豪气干云啊”
“你小子打小就会说话，走走走，前两天你江伯母还惦记着那天去你家呢。”
张皓一路跟着江易云来到客厅，江伯母已在那等候。
“怎敢让江伯母等候”
“你这孩子虚头巴脑的，跟伯母这么客气呢？”
其实这个愧，是真的愧，今天自己是来退婚的。
自己记忆里江家对自己很好的。
“你爹娘还好吧？几年不见，路途不畅，最近眼皮子直跳，我还纳闷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想是你小子来了，好事好事，来来来坐下来跟伯母说说。”
张皓面沉如水
“伯母，你先坐好我给你说，你千万别急，半年前我张家就没了，父亲外出得一宝物，被贼人觊觎，一夜之间满门仅余下我，雨彤她也被凌迟，尚不知爹娘受了何等折磨”说着声音却是嘶哑。
“为了掩人耳目，我改了名字，现在唤做张皓！”
刚刚还沉浸在故人来访的喜悦，突闻噩耗。手中茶杯落地摔得支离破碎。
“皓儿这事开不得玩笑，你莫要哐我”
“我怎么敢拿这事开玩笑”
“那我们为何没收到一点消息？”
江易云：“皓儿说全家仅余他一人，如何传信？想来皓儿你也受不少苦吧？”
张皓便把这半年来的事情都告诉了江家夫妇。
江夫人听完已是泣不成声。
“贼人如此大胆，官府不管不顾，定是与官府勾结”江易云怒从心起。
“这事我定要还你一个公道，皓儿莫急，我这就去托人。”
“江伯父，我来不是为了寻求帮助的”
江夫人急了“你这孩子，瞎说什么，你本就是我江家干儿子，江琉未婚夫，你就在这住下，那都不许去，姜楠她才十四啊，这帮天杀的，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伯母，你听我说，我爹寻的宝物，并不是凡俗之物，而是方外之人的东西，能跟他们扯上关系的必定不是什么小宗小派，我今天来是……”
张皓有点开不了口……江夫妇对自己如何，话说到嘴边不自觉又咽了回去。
“我今天就是来看望伯父伯母的”说完递过手里的锦盒。
接过锦盒，二老都没什么兴致去打开，眉头打结一般说着过往。
张皓还得自己安慰他们。
“看看嘛伯父，这可是好东西”
“那还有心思去看这些，皓儿以后怎么打算？”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你就看看嘛”
江易云想着昔日老友着实难受。无奈打开了盒子。
江易云以前跟父亲可是走过江湖的铁哥们，爱剑如痴，所以自己才会打造这柄剑送给他。
送江伯母的则是两罐花露脂，张皓自己用玫瑰，胭脂虫，桃胶等等材料制作的胭脂。陈紫作为实验品，效果出奇的好。
江易云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剑，挽了个剑花，横剑在前，屈指一弹“叮”声音回荡不散“好剑”
“伯父试试注入真气砍那个木桩试试”张皓手指两丈外的木桩
江易云闻言纳闷道：“以我的功力，以剑气还打不到两丈外的木桩，皓儿这剑有什么说道？”
“伯父，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江易云不再多说，抬手斜撩，二丈外的木桩被分成两块，切口平滑。
江易云目瞪口呆
“这，竟是提升了二成真气，这等神兵流到外面怕是强破了头，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皓儿你自己留着吧”
张皓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刚出炉他就把玩了一番，发现竟有提升真气输出的效果，用寻常铁剑不行，用钢剑也不行。
百锻钢跟钢，区别就是无数次折合锻打，就如同人体脉络一样，在敲打的过程中，剑也有了自己的脉络，真气流走其中就有道可行，有路可走，而不是单纯的覆与表面，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伯父，你就拿着吧，这么好的剑，莫不是我带走了，你暗暗后悔。本就是送与你的，别跟皓儿客气啊，我这里还有一柄想托你出手”
“皓儿你要银子直接跟我说便是”
“那我不管，另外一柄剑放你这里，你要出手要留着都随你，我反正只要一把剑的钱，拿来吧”
“嘿，你小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以前江湖上好剑都是有市无价，这样吧你需要多少直接给我说便是”
“那就五万两？
”“不行不行，你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这样吧我先给你十万两，你先用着没有再来找我，就这样”
江夫人试了试手中的胭脂，触之细腻颜色鲜艳异常，且又香甜满颊“皓儿这是什么胭脂，以前从未用过这么好的胭脂”
“伯母，市井的胭脂不干净，颜色也薄，这是我用玫瑰拧出花露配合胭脂还有其他材料蒸叠出来的，市面上可见不到，带了两罐给你跟江琉”
故人见面虽然高兴，噩耗却如同阴云密布在头顶……
“皓儿以后就在府上住下，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不用担心，琉儿现在是天璇宫弟子，也是那方外之人，你的事我们江家替你做主。”
张皓张了张嘴，退婚的话，还是没好意思说口……
只好暂时住下留书一封，明天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