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畜生不如
方戎山给沈青青弄的神经紧张，老觉得后面有他看不到的东西对他张牙舞爪，没胆走在最后。
魏恒和卢燕妮走在最前，他走中间，沈青青和秦湛垫后。
男鬼抓着小鬼回周婆子的茅草屋。
李秀荷养了小鬼头几十年，小鬼头做下不少恶事，戾气极重，留着只会后患无穷，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它魂飞魄散。
周婆子对灭小鬼没兴趣，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交待男鬼去找段老。
小鬼头故作可怜兮兮的哀求周婆子放了它，再三保证决不再作恶。
周婆子毫不心软，活了几十年，什么没见过。
这枉死的小鬼本可转世，被李秀荷养了几十年，助纣为虐，失去了投胎的机会，放走它不定有多少人遭殃。
周婆子不耐烦的冲男鬼摆摆手：“去。”
小鬼见状鬼哭狼嚎，拼命挣扎，招来男鬼一通暴打。
制服小鬼，男鬼想到仙风道骨的段老，心里有点怵，青白的脸色更是难看，嗫嚅道：“婆婆，老爷子顺手把我给收了，那我多冤。”
周婆子瞥它一眼：“那也是你的命，赶紧走，别烦我。”
“婆婆你好无情。”
打发走碍眼的，周婆子多点了两盏煤油灯，给屋子弄得亮堂堂的，一会儿好欣赏仇人灿烂的脸色。
坐在火塘边，捧着茶碗小口小口的抿着，敞开着门等待仇人上门。
有生之年能看到表姐兼师姐的李秀荷倒大霉，周婆子觉得老天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李秀荷四人紧赶慢赶来到茅草屋，李壮爸慌忙把李壮背进屋，放到一把椅子上。
周婆子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李壮爸不等李秀荷开口，佝偻着背附小做低急急哀求：“玉娇，你大侄儿让你养的蛇给咬了，你可得救救他。”
李秀荷阴沉着脸，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仇恨。
李壮妈打心底里怕周婆子，缩在李秀荷身后不敢吱声。
周婆子淡淡的瞥眼一脚踏进棺材里的李壮，瞅着李秀荷的脸色，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不救。”
她不做恶事也不是善人，救人全凭心情。
救仇人的儿子？她还没老糊涂，别说李壮是个该死的村霸，就算是个好人她也不会救。
她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看着李秀荷一点点失去一切。
这一天终于来了。
“周玉娇，我和你之间的仇恨为什么要牵连大壮，他是无辜的。”李秀荷强忍着掐死周婆子的冲动，试图和她讲道理。
周婆子：“无辜？我的蛇从不咬无辜的人。退一万步讲，母债子偿，他死的也不冤枉。”
“你……周玉娇你好狠的心。”
“彼此彼此。”
前后脚赶到的沈青青几人听到里面的谈话声，五人都十分好奇，尤其是魏恒，他竟不知周婆子是他阿妈的表妹。
五人默契的躲在屋外偷听，
李壮妈看着吊着一口气的儿子再忍不住，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下：“玉娇，求你了，求你救救大壮，不管你和秀荷有多大的恩怨，他再怎么说也是你舅舅的孙子，你就忍心看他死在你面前吗？”
李壮爸也跟着跪下：“玉娇，当年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对不起你，大壮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就看在阿爸养大你的份上救救他吧。”
“忍心，当然忍心。”周婆子放下茶碗，意味深长的瞧了瞧跪在火塘前的李壮父母，笑笑：“你们倒是对不错的父母，把废物当亲生儿子养，比李秀荷多点良心。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知道一件秘密。”
李秀荷的心瞬间揪紧，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能让周婆子继续说下去。
脚步刚动，一条手腕粗白得发光的蛇缠在她的小腿，张着大嘴。
仿佛她一动就要让她丧命当场。
李秀荷把自己的命看的极为重要，她深知周婆子的脾气，不敢招惹她，一动不敢动的站着。
“周玉娇，你忘记师父临死前说的话了吗？你杀了我她老人家绝不会原谅你。”
周婆子鄙夷的看她一眼：“杀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玉娇，有什么秘密待会儿再说，先救大壮要紧。”李壮爸让周婆子那句秘密勾的抓心挠肺，听秘密重要倒也还有忘记他半死不活的儿子。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听完你们再决定救不救吧。”
听了这话李壮妈心里咯噔一下：“玉娇，你快说。”
周婆子对她微微一笑：“当年李秀荷未婚生子，为了让你们死心塌地的替她养儿子，她杀了你们的儿子，之后给你们下了毒，你们夫妻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只能把她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李壮父母满脸惊骇的望着她，李壮妈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膝行两步：“你说的是真的，我儿子真是她杀的？”
李秀荷满脸怒容：“周玉娇你少满口胡言，我哥是阿爸唯一的儿子，是我的亲哥，我侄儿是我的阿爸的命，我怎么可能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周婆子没看她，嘲讽的对夫妻俩说：“她是干什么的村里人不知道你们也装作不知道？她想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啧啧，四五岁的孩子被她放干了血，死了拘住魂魄替她办事，失去了投胎的机会，可怜呐！”
周婆子瞧着傻了的李壮爸：“她给你下了药让你不能人道，又怕你让你媳妇借种生子，一不做二不休，对你媳妇也下了药。舅舅舅妈为什么早死，因为他们无意中知道了一切，被李秀荷气得死不瞑目。”
李壮爸妈顿时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夫妻俩对周婆子的话是信的。
三十八年前，十五岁的李秀荷和邻村一个有妇之夫有了苟且。
她对那男人有感情，怀了孩子死活舍不得打，父母拗不过她只能让她偷偷生下孩子，就是李壮，记在还没有孩子的儿子儿媳名下，让他们养。
村里没人知道，这样也就不影响李秀荷将来嫁人。
第二年李秀荷的哥嫂有了自己的孩子，对李秀荷的儿子就没那么上心了。
李壮是李秀荷带大的，李秀荷二十岁时嫁给了魏春雷，她担心自己离家哥嫂对她儿子不好，便起了歹心杀了侄子，给哥嫂下药让他们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沈青青嘴角抽了抽，对李秀荷的歹毒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牛批。
说她畜生不如都冤枉了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