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能乱救人
“前天我们在集市买了青苔，让郑泽给我们做油炸青苔和糯米饭蘸青苔。听说风味独特，一直没机会尝试，今天可得试试。湛湛，你想想看还想吃什么？”
秦湛：“去河边抓点鱼和虾，做剁生，郑知青教过我，我做给你吃。”
“好啊好啊。”沈青青杏眼亮了，她已经馋了很久了，秦湛真是个小可爱。
秦湛看着她，嘴唇动了动，犹豫了半晌说道：“青青，我只会做饭，你别嫌弃我好不好，你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我一定会认真学。能不能，能不能别找其他人？”
他没忘记沈青青说要找冯得盛，不要他了，心里像挖空了一块，很疼。
沈青青脚步一顿，望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神，鼻子有点酸，双手捧着秦湛的脸，语气诚挚的说：“湛湛，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魏恒也不会，我们只是希望你能恢复健康。至于说的冯德盛，我们是开玩笑的，别当真。”
得了承诺秦湛的眸子顿如盛满了璀璨星河，心满意足的握着沈青青的手抿唇笑。
“青青说的话我都信。”
沈青青心酸，等他好了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农阿奶在家吗？”
农阿奶在家织布，听到声音探出头来。
见到来人老太太热情的招呼：“沈知青，秦同志来了，快进来坐。”
“不坐了，阿奶，我们跟你要几个木瓜。”
“要多少去摘就是了，小心别被树上的刺扎到。”农阿奶笑着嘱咐。
木瓜树贱，雨季的时候枝条插在地里就能活，两三年就挂果，一棵树能结两三百个果子。
酸木瓜的作用很多，能做木瓜醋，木瓜酒，炖老鸭能祛风湿，炒肉炖鸡也不错。
切片晒干保存，或是整个新鲜的泡在酸菜坛子里，没果子的冬季，孩子们馋了拿出来解解馋。
酸木瓜有股子很好闻的香味，放在床头有安神的作用。
像芒果树一样，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几棵酸木瓜树。
“晚上再用木瓜炒盘肉。”
秦湛笑着点头。
“阿奶，我摘了五个，谢谢了。”
“不谢不谢，要吃尽管来摘。”农阿奶笑眯眯的说。
从农家出来回知青点，拿上渔网，装鱼的笆笼来到河边。
“湛湛，要不算了。”望着湍急的河水，沈青青问道。
这么急的河流，能网到鱼吗？感觉换点鱼比较现实。
“我试试看。”
这时沈青青看到河对岸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突然跳进河里。
沈青青瞳孔骤缩：美女啊，这是闹哪样？
来不及多想，救人要紧。
秦湛站在河里，刚要把网撒下去只听一声惊呼，身后传来“噗通”。
回头看去，只见沈青青跳进河里向和对面游去。
“青青别去。”秦湛扔了鱼网就向她游过去。
沈青青是潜水爱好者，有aow潜水证，在大海里能如鱼得水，水性自然不在话下。
快速游到在河里扑腾的姑娘身边。
“救……”姑娘满目惊恐，在水里沉浮，又呛了几口水。
沈青青抓着她的手臂，试图将她拖上岸，却低估了人类求生的本能，瘦弱的小姑娘在抓到救命稻草的时候根本没有理智可言，紧紧缠上沈青青，力气大的惊人。
“撒手，你这样我们都得死。”沈青青被她拖住手脚往下拽，连呛两口水。
这片水域至少两米深，沈青青忍不住低咒一句，失算了，应该直接把人打晕。
秦湛游过来粗暴的把人扯开，生气的踹了人一脚，拉着沈青青就往岸上去。
“等等，湛湛，救救她。”沈青青抹掉脸上的水，看着小姑娘在水里沉浮，心里一紧。
没办法救也就算了，能救为什么不救。
沈青青游到她身边，和秦湛一起把人拖上岸。
落水时间不长人还清醒着，趴在地上大口吐水。
秦湛目睹那她把沈青青往水里拖，很是生气，完全懒得搭理。
“青青你怎么样？”秦湛帮她拍着背。
“没事没事。”沈青青摆摆手，喘了几口气。
多亏了秦湛，果然不能乱救人，搞不好就把自己搭上了。
看着那个自杀的姑娘，没好气的说：“姐妹，我差点被你给害死。”
姑娘呕了半天水，缓过来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对不起，我也不想死啊，活不下去了我能怎么办？”
“我阿妈要用我给我哥换媳妇。哪怕男人稍微过得去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那个男人是个傻子，二十多岁了屎尿拉身上。
那样的人我怎么能嫁，我不同意阿妈就把我关家里，好容易逮着机会逃出来。可我除了死能去哪里。”
沈青青沉默了一瞬。
姑娘哭道：“我有个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夫，他当兵前我们说好了，等他攒够了彩礼就让他家里人来提亲，我等了他整整三年，音讯全无。
我阿妈本来就想把我嫁了还彩礼，我哥又让人大了肚子，女方家狮子大开口要一百块的彩礼，否则就要让我哥坐牢。
先前来提亲的只有那个男人家里能出的起一百块，我妈为了我哥就要把我嫁过去，我怎么甘心。”
沈青青看着颇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心生同情：“那你打算怎么办？再挑一回河？再有下次你恐怕就真没命了。”
姑娘使劲擦了嘴，目光坚定：“不，我不会再寻死，要死也是他们该死，凭什么他们做错了事要让我来承担。坐牢也好枪毙也好都与我无关。”
冰凉的河水灌进口鼻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她来世间走一遭，孝顺父母，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落得这么个下场。
沈青青：“……你这么想就对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这姑娘也是被逼狠了。
姑娘爬起来规规矩矩的对沈青青和秦湛磕头。
“你起来说话，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沈青青把人扶起来。
“多谢，我是对面苦楝村的，我叫阿善，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那倒不必，你好好活着就行。”
“嗯，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现在婚姻自由，你可以去找公社和妇联帮你解决问题。”
阿善苦笑着摇头：“他们把我关起来送到那个男人家，即使最终解救出来我也再不可能嫁到好人家。我外婆村子里有个男人还不错，也有意娶我，只是一直凑不够彩礼。我想好了，我现在就去嫁给他。”
沈青青挺欣赏阿善聪明果断的性格，摸二十块钱给她：“我叫沈青青，是这个村的知青。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这钱你拿着应急。”
阿善拿着钱，低下头擦了擦泪，把脖子上挂着的白色玉佩给沈青青：“谢谢你，沈知青。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你钱，这块玉佩送给你。等我有钱了，一定会把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