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章 小白脸
杨癞子被魏恒避开要害部位暴打一顿，痛得他生不如死。
这还不算完，放话他只要在村子里一天，见一次打一次，比他这个无赖还不讲道理。
他是宁愿坐牢也不愿回去让魏恒当成沙包打。
反正也被抓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公安还没开口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交代的清清楚楚。
将周欣给他一块钱，让他对卢燕妮下手的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他栽了，周欣也别想独善其身。
交代完杨癞子问审问他的李公安只要不给他吃花生米，多关几年也不要紧。
李公安一阵无语，不过遇到这种主动坦白的嫌疑人，能减少不少工作量。
嫌疑人交代事实和报案人说辞吻合，待受害人卢燕妮和证人魏恒来指认后就能定罪。
周欣被杨癞子供出来，心神俱裂，不管如何辩解没人相信，卢燕妮对她拳打脚踢，知青们对她指责谩骂，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完了。
她那个刻薄的舅母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晕过去前脑子里想的是一定要让舅舅救她，舅舅那么疼她不会眼睁睁的看她去坐牢。
在派出所醒来后她第一时间就要求打电话给舅舅。
“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允许和家属有任何联系，请你配合工作。”白公安面容严肃，语气不容置喙。
周欣小脸煞白，两手紧紧扣在一起，急切的说：“公安同志，我认识廖局长，我要求见他。”
侥幸的想，毕竟一起吃过饭，或许廖军会放她一马呢。
“周欣，这里不是赶集，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白公安虎目圆瞪，不耐烦的重重拍了下桌子，周欣猛地一抖，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同志，我真的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害我表妹。杨癞子问我从干什么去，我一紧张就说和表妹在地里，哪知他竟然打那主意还陷害我。”周欣一脸无辜的说完，哭的泣不成声。
无论她哭的有多楚楚可怜，白公安无动于衷，将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板着脸继续提问。
廖军背着手站在门外听了会儿转身离开。
在部队待了十年，又在警局工作六七年，什么样的罪犯没见过，周欣不是个善茬。
杨癞子指认她花钱指使，她不承认又找不到证人的话很难定罪。
单单以她为杨癞子点明只有卢燕妮一个人在地里，这点错达不到判刑的地步，不过，要收拾她不难。
见廖军过来，宋正合几人站起来。
宋正合一脸沉痛的反省：“廖局长，这事怨我，是我没做好，给同志们添麻烦了。”
廖军笑着摆摆手：“这事跟你没关系，贺同志，刘同志，宋大队长，你们先回吧，明天得让卢同志和魏同志来一趟。”
意思就是那两人都要收押，贺一鸣和刘晓燕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就算周欣不承认，至少得让她受点罪。
“诶，好好好，廖局长辛苦了。”宋正合忙不迭的点头，队上出了这种晦气的事他脸上无光，巴不得赶紧走。
贺一鸣对廖军点点头：“那廖局长我们先走了。”
……
魏恒本要和贺一鸣他们一起来县里，李秀荷听到风声，态度强硬的把他拽回家，说什么也不准去。
对越来越不讲理的老娘魏恒无可奈何，心情烦躁，半夜跑到他师父段老那儿。
抓了两只兔子，剥皮处理干净腌制上调料，师徒俩大晚上的烤兔子吃。
“明知道我要去当兵，非要让我结婚，找的姑娘漂亮是漂亮，一个比一个性格软弱，没有一点主见，身体也不大好。我实在搞不懂，她这是给我找媳妇呢，还是找祖宗让我伺候。
我不愿意相看她就闹绝食说我不孝顺，更不许我和知青们有任何瓜葛。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想什么？说是为我好，我又不是傻子。”
魏恒长无奈的叹口气，把烤好的兔子腿扯下一只递给段老：“你年纪大吃多了不好消化，剩下的就别想了。”
只有在师父面前魏恒才会成为一个话多的人。
听了爱徒的抱怨，段老眼中精光一闪，不紧不慢的撕了块肉慢条斯理的嚼着，咽下去后才呵呵笑道：“你阿爸怎么说？”
“阿爸让我遵从本心别听阿妈的，阿妈生气有他顶着。”
段老点了点头：“嗯，你阿爸说的对。人啊，总有犯糊涂的时候，你师父我活了快百年，也犯过错。
做子女的是该孝顺，却不能一味的愚孝，人生是你自己的，该怎么走自己考虑清楚，不要委屈自己。”
魏恒一声不吭的吃完一只兔子，好半晌才说：“我阿妈对我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对我和对哥姐不一样。他们都可以离家，找的另一半也是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到了我就不一样。我阿妈她控制欲越来越强，事事都得听她的，还非要把我绑在身边。”
魏恒在外人面前老成稳重，在信任的师父面前就是个需要开解的晚辈。
段老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阿恒，你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师父教你一身本事不是让你当一辈子农民，而是去你该去的地方，报效国家。
今年耽搁了不要紧，明年无论如何师父要带你离开，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魏恒郑重的点头，目光坚定的应是。
入伍成为一名光荣的军人是他从小的梦想，他一定要实现这个梦想。
段老望着火光，转移话题：“你和沈青青、秦湛关系如何？”
提到沈青青魏恒面容柔和了下来：“师父你认识沈青青？”
故意忽略秦湛。
“嗯，他们俩经常来。”
魏恒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怎么说呢，我和她只说过几句话，但她给我的感觉很特别，说不上来的是什么原因，莫名的想对她好。”
段老眼角的皱纹加深：“她是个好姑娘，你想对她好实属正常。还是那句话，别管别人怎么说，遵从本心。”
“秦湛呢，你对他感官如何？”段老望着徒弟颇有兴致的问。
魏恒想到漂亮的不像话的秦湛，沉下脸来，淡声道：“小白脸一个，没说过话，唯一的用处就是能帮沈青青干劳动。”
段老侧目看着小徒弟，笑的好不开心：“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魏恒脸黑了，哼道：“我酸什么呀，我是看不惯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个大姑娘，一点不顾及人的名声。”
段老擦擦眼角：“他俩的事你就别管了，先想想如何应对你阿妈。要不师父给你在县里找份工作，先干一年，离了家你也自在些。”
魏恒摆摆手：“算了，你老人家在这里，在村里我想你了转过来就能见到，去县里不方便。”
段老知道他是顾虑李秀荷要闹，便不再劝说。
对他来说，徒弟在哪里他就跟去哪里，在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