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确定目标
一起案件的案发时间只是参考，有很多因素造成时间上的偏差，尤其是跟凶魂有关的案件，在超自然力量的影响下，偏差会更大。
杨天逸把案发时间往前推了一个小时，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相反，时间改变让案件过程变得非常合理。
而且。
他对案情的独特见解，如同守得月明见日开，把活人，死人，凶魂，三者之间的关系联系在了一起，拼凑出了完整的案情脉络，给人很多思路。
季国柱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很快就开始重新进入状态。
“有活人协助作案就好办了，我们只需要锁定跟顾青山有仇，以及近期出现在沂水之家小区周围的人，就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既然是针对性的复仇，就一定有踩点，那么不管对方再怎么隐藏，都会露出马脚来，只需要查一下小区以及小区周围的监控就知道了。
这种事刑侦员最在行。
“你抽烟吗？”杨天逸突然问道。
季国柱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抽啊···怎么···你现在也想来一支？”
杨天逸摇了摇头，视线盯着地面的杂草里道：“我是想告诉你，说不定范围还能再小一点”
杂草中有几个烟头，杨天逸轻轻捡起来，交给了季国柱。
“你的意思是第二个嫌疑人也抽烟？”
杨天逸道：“只是可能而已，查一下总不会有错，试想一想，如果你是个抽烟的人，独自一个人在漆黑夜晚，长时间等待的时候会做什么？”
季国柱咧嘴一笑：“我会忍不住来两根”
杨天逸取下手套，也笑道：“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你接着去查活人，我去查死人”
“好！”
两人分别行动。
临走之际，季国柱坐在启动的车里，忍不住说道：“你要不是调查员，绝对是个做刑侦的料”
杨天逸笑道：“我只会做一个考古员”
“好吧！”
“祝你顺利”
“也祝你顺利”
离开沂水之家小区后，杨天逸带着资料，直接赶到了莫默的住所，找到他的亲人引路。
莫默当年杀人骗保影响很恶劣，因为他杀的是唯一一个亲人，他的老母亲。
所以事情过了这些年后，他家里面已经没有活人，接待杨天逸的是他表叔莫欢，也是当年把他火化之后安葬的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有人来查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旧事又被翻出来了，先说清楚，可别再找上我了”
莫欢七十多岁了，有点驼背，走路一直弯着腰，对当年的事情颇有怨言，年纪大了唠叨话也很多。
杨天逸察言观色道：“不是，只是单纯的看一下”
莫欢道：“怎么，难道你们还不放心我的为人，当年他家里面人都死光了，就是你们让我处理这件事····”
莫欢把杨天逸当成了相关单位调查的人，说个不停，基本都是倒苦水，埋怨不该多管闲事，要不然谁会主动触这霉头。
杨天逸没有在意他说些什么，转而问道：“你对莫默了解多少，知道他生前是什么样的人吗？”
莫欢顿了一下，带着朽木不可雕的口气，又开始不停说叨着：“别说了，一个不成器的东西，三四十岁了既不找事情做，也不成家立业，成天就知道蹲在屋里玩他那破游戏，靠着我那老姐姐捡废品过日子···”
“···我那老姐姐也是个豆腐心，跟她说慈母多败儿，叫她别管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了，她偏不听，还说什么她身上的肉舍不得，什么还只是个孩子而已，过几年就好了···三四十还叫孩子？”
“而且她还见不得我们说叨，说多了她还不乐意，真是看着就让人火大···”
“现在倒好，劳累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结果养出这么个东西，把自己命都搭上了····”
“···说老实话，依得我的脾气，我当时真想把那破盒子摔了它，爱咋地咋地去求了···可想到我那老姐姐，我还是做不出这种让她伤心的事情来”
莫欢长叹一声。
莫默住在一所老小区301室。
莫欢在一阵唠叨中，带着杨天逸来到了门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当年事发后这里就变成了凶宅，至今都没人住，也没有人动过里面的东西，甚至同一层的人都直接搬走了。
屋里很厚一层灰，发霉的气味很不好闻。
李佳怡安静的守在门外。
杨天逸开启魂眼走了进去。
“游魂数量，魂力流动正常，也没有负面情绪残留的痕迹，看来这么多年后，确实没有什么脏东西来过这里”
走了一圈，杨天逸一无所获离开了，决定去安葬莫默的地方再看看。
莫默死后没有墓穴，也没有墓碑，与很多骨灰盒一起放在寺庙集体安置处，夹在中间很不显眼。
旁边就是他母亲，两人最终还是紧靠在一起。
“生前罪，身后事，祝你们早日超生吧！”
杨天逸拜了拜这对母子，离开了。
这里同样没有异常。
第二个对象是乌志山。
乌志山家住在城市边缘，杨天逸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一眼就能看到郊区那白茫茫的大雾，连天上的太阳都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影子。
杨天逸每次看到这种遮掩一切的大雾后，都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大雾后面盯着他。
再加上这几天降温厉害，季节反常，才张绿的树叶都焉嗒嗒没有生气，又给人一种凄凉感，总之，这种搅和在一起的感觉很不好，心里怪怪的。
杨天逸排空心里怪异的感觉之后，对李佳怡道：“我先去看看，你在车里等我”
乌志山的家是标准的北方农家院，院子被一人高的围墙包裹，停着一辆农用三轮拖拉机，还有一个小园子种了点蔬菜，一条土狗被拴在狗棚里，几只鸡鸭在院子里找吃的，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蹲在院子里洗土豆。
杨天逸早就打开了魂眼，视线移动，心中有了个大概，道：
“你好，请问这是乌志山的家吗？”
男人回头看着他道：“你什么人啊”
杨天逸晃了一下学生证，立刻收回去道：“我是市里来的刑侦员，想了解一下乌志山以前的事情”
男人神色不太好，但好在没有拒绝，把土豆扔到盆里面，冷着脸打开铁门道：“我就是那狗东西的爹，有什么事问我就好了”
原来他就是乌启云···杨天逸面带微笑道：“实际也没什么事，我就来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还有乌志山最后葬在哪里”
乌启云看不出什么表情，板着脸，突然一言不发。
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听到了这些话，黑着脸走了出来，情绪激动尖叫道：
“还有完没完了，他生前就算做了再多坏事，再怎么不该，也受到了应有的报应，法律已经处理了，该枪毙也枪毙了，现在还跑来问什么”
说着她就泪流满面，看来这些年过的也不怎么好。
这个女人就是曹小华，乌志山的妈妈。
家属这种情况决不能说什么过激的话，
杨天逸温和道：“婶婶别激动，我就是一个小职员，按程序了解一下而已，你告诉我他埋在哪里，我看一眼做个记录就行了”
曹小华抹着眼泪道：“不知道”
杨天逸把视线落在乌启云身上。
乌启云冷哼了一声道：“就埋在山上，要去你自己去找”
曹小华听言立刻歇斯底里道：“人都已经是个死了，你还问他埋在哪里，难道你们还不放过他，把他挖出来鞭尸吗”
说着曹小华扔出一把锄头。
“想挖就去挖吧”
颇有撒泼打滚，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里面。
杨天逸的情绪一直没有波动，始终如一的温和道：“婶婶言重了，挖坟掘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做，既然婶婶心情不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杨天逸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走的时候。
他听见狗叫的厉害，曹小华在骂乌启云，骂的很难听。
砰！
杨天逸一屁股坐到车里面，揉了揉眉心。
“怎么样？”李佳怡好奇道。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环境，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杨天逸感叹了一下，道：“那个凶魂就是乌志山，而且他还回家见了曹小华，他家现在都还环绕着污秽的魂力，曹小华身上也有”
“接下来怎么办？”
杨天逸看着大雾中的景色道：“一边等季国柱的消息，一边寻找乌志山的埋葬点，我怀疑他当年根本就没有火化”
“让我准备一下”
李佳怡跑下车，在后备箱里面一阵鼓捣。
片刻后。
她头戴魂力夜视仪，身上缠着弹带，肩挎两挺冲锋枪，腰间挂满手榴弹，提着转管机枪，脚踩六亲不认的步伐，信心满满道：
“好了，我们出发吧！”
“你干嘛？”杨天逸瞪大眼问道。
李佳怡下颚一抬，丸子头，重武装，木得感情的人谁都不爱，道：“支援你啊”
阿诺施瓦李，请收你的神通吧…杨天逸头有点痛，无语道：“带这些东西你就不累吗····算了，给我轻装上阵，把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