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欢欢不是拖油瓶
“ 茜茜，茜茜！”
顾清枫拉住了楚茜的手，“ 茜茜，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清然她还小，不懂事，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 小？呵！” 楚茜冷哼一声，“ 确实还小，刚刚十八岁，可不小嘛！我妹妹也才十八岁，她也很小。”
“ 茜茜，我，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我……”
顾清枫一个劲地道歉，说话磕磕巴巴的，楚茜反而更生气了。
“ 你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楚茜甩开顾清枫的手，她现在不想看见顾清枫，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她知道不关顾清枫的事情，血缘关系是摆脱不掉的，所以她不怪他，可再待下去，她真的会忍不住把火发在他的身上。
“ 我不知道，那你就告诉我啊！”
“ 茜茜，我知道我笨，我不会说话，还不懂女孩子的心思，经常惹你生气，所以，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伤心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
顾清枫眼中带着哀求，他是真的很珍惜这段感情，他不想放弃。
“ 好，那我问你，你妹妹是清远高中，高三二班的学生吧？”
顾清枫点点头，不明白楚茜为什么问这个。
“ 呵，我早该知道的，现在看来我也不算冤枉你。”
“ 茜茜……”
“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那我就告诉你。”
“ 来找你之前，我去看了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楚涵也是清远高中高三二班的学生，和你的妹妹刚好同班还是同一个宿舍。”
“ 顾清然说她不小心弄坏了室友的手表，呵！真相是你的妹妹弄坏了小涵的钢笔，手表那件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她自己虚荣，想要手表，就编出了这样一个故事来骗你，弄坏钢笔之后还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口口声声说那就是一支破钢笔，还认为小涵是想讹钱。”
“ 顾清枫，你知不知道那支钢笔对小涵有多重要，那是小涵的哥哥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现在，却被你的妹妹轻飘飘的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打发了。”
顾清枫嘴唇动了动，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茜家的事情，他也了解一些。
他知道楚茜有多疼楚涵这个妹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还怎么面对楚茜，怎么开口去挽留。
看着楚茜离去的背影，顾清枫红了眼眶，心里想要追过去，脚上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动一步。
“ 哥哥。”
顾清然此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 你也别太难过，那种女人，小气吧啦的，根本不值得你对她付出，我看她也没把咱家放在心上，说不定跟你就是玩玩。”
“ 哥，那手表你可一定要帮我买下来，我都答应了今天就会赔给室友，学校里不是有很多老师吗，你和他们去借钱。”
“ 你还打算骗我吗？” 顾清枫眼中布满红血丝，看着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心中满是失望，事到如今，她还想着那块手表，根本不在乎他这个哥哥的感受。
……
楚家，楚茜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屋外，楚妈妈看着闷头看报纸的楚爸爸，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
“ 嘿，你踢我干什么？”
“ 你说呢？你闺女从刚才进门脸色就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现在也不出来，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也不关心一下闺女。”
楚爸爸眼皮都没抬一下，“ 挺大的姑娘，有什么可担心的，她要是六七岁，我还能问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打架没打赢，买块糖哄哄她，现在她都二十三了，小时候就是一个小霸王，现在更是没人能欺负的了你闺女。”
“ 能让你闺女气成这样，估计也就是那个顾清枫有这个本事了。”
楚妈妈笑了，“ 嘿，你心里倒还挺有数的。”
“ 那是，我的闺女，我当然了解，当初她说要和顾清枫处对象的时候，我就不赞同，一个农村来的，小伙人是不错，但也不能代表他那一家子，你看吧，闺女这么生气，要不就是顾清枫做了什么惹你闺女生气，要不就是因为顾清枫他们家。”
“ 你就那么确定？” 楚妈妈问，“ 既然你不赞同茜茜和清枫，那当初怎么也没反对啊，我看你就是个马后炮，屎都拉了才想起来没带纸。”
楚爸爸一听急了，放下了报纸，“ 这咋还骂人呢，你这是在人身攻击，太不文明了，真是有辱斯文。”
“ 你斯文，就你斯文，你那么斯文那茜茜是怎么从我肚子里面出来的。”
楚爸爸一噎，“ 死老太婆，你这张嘴就是没个把门的，怎么说话呢，孩子还在家呢，一大把岁数了，真不知羞。”
“ 我不知羞，我……”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屋内楚茜开口了，“ 爸，妈，你们能不能不吵了，让我消停一下！”
楚妈妈瞪了一眼老伴，“ 懒得理你，我去看闺女去。”
楚妈妈一进屋就看见楚茜杵在床头在那倒立。
楚茜有个习惯，每当自己思绪乱，想事情想不通或某件事情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喜欢倒立。
见楚妈妈进来，楚茜也没有动。
楚妈妈叹了一口气，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问，“ 茜茜，你不是出去和清枫约会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真像你爸说的那样，他还是他家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妈也好帮你参谋参谋。”
“ 妈，” 楚茜心里难受，她把脚从墙上放了下来，靠着床头坐好，委屈道，“ 你知道吗，顾清枫那个妹妹今天欺负了小涵，弄坏了她的钢笔还倒打一耙，编故事来骗顾清枫给她买手表，最后还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让我买手表送给她，说是什么见面礼。”
“ 还有这种事？” 楚妈妈一惊。
“ 事实就是这样。我就没见过这么虚荣，虚伪，满口谎话的女孩子。”
楚茜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和楚妈妈说了一遍。
“ 明明是她自己爱慕虚荣，想要一支手表，却编谎话来骗顾清枫，清枫都一直管父母叫爹娘，她却叫爸爸妈妈，这不是虚荣是什么。”
“ 那照你这么说，这姑娘的人品……，唉，这清枫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啊！”
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欢，楚妈妈对顾清枫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小伙子长得好，有礼貌，对茜茜怎么样她这个当妈的也都看在眼里。
“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是还说明天要和清枫去见他的家人嘛！”
“ 我也不知道！”
楚涵心里很乱，她是真的，脑子里面一团糟，明天她是肯定不会和顾清枫回去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她还要好好想想。
……
顾家，吃过晚饭之后，顾清欢缠着顾小小给她洗澡。
小家伙坐在自己的专人木桶里，全身粉嘟嘟的，很是不老实，小手一下一下拍着水面，弄得水花乱溅，打湿了顾小小的裤脚。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淘气了，顾清欢老老实实的，眼角偷偷去瞄顾小小。
“ 看什么？” 顾小小拧着手里的毛巾问。
小家伙眼里有些迷茫，看着顾小小道，“ 小小姐姐，你不生气嘛？”
“ 为什么要生气啊？” 顾小小不懂。
“ 因为欢欢不乖，玩水，把小小姐姐的衣服弄湿了。”
顾小小看了看自己湿透了的裤脚，自然而然地道，“ 欢欢还小，不是故意的，我不生气。”
“ 可是，清然姐姐就很生气，欢欢弄湿了清然姐姐的衣服，她就会很生气，她会对欢欢很凶很凶，但她不敢打欢欢，因为欢欢会和奶奶告状。”
“ 那你真厉害！”
顾小小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招，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顾清欢有些小得意，“ 欢欢就是很厉害，我知道清然姐姐讨厌我，哼，欢欢也不喜欢她，欢欢喜欢小小姐姐。”
被小丫头告白，顾小小心里甜滋滋的，“ 我也喜欢欢欢。”
小清欢高兴了，趴在顾小小的耳边说道，“ 小小姐姐，你不要伤心，小小姐姐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也不是拖油瓶，小小姐姐被大伯带了回来，就是大伯的女儿，是顾家的孩子。”
小丫头笨拙地安慰着她的小小姐姐，顾小小只感觉小丫头趴在自己耳边说话弄得她耳朵痒痒的。
门外，顾老太太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
一场对话，听话者顾小小有些没心没肺，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屋外，顾老太太却是思虑良多。
半响，顾清欢终于洗完了澡，被顾小小抱着放到了炕上，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不一会儿，小丫头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顾老太太给小丫头掖了掖被角，看着跟自己闺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孙女，有些湿了眼眶。
从小她就让小清欢喊自己奶奶，把小丫头带在自己的身边，她以为她把孙女照顾的很好，就算以后走了，下去也对得起闺女和女婿，可没想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小丫头还是受了委屈。
“ 嗯，不，不是…，小小姐姐…不是，拖油瓶。”
“ 欢欢…，欢欢，也不是。”
“ 爸爸……妈妈……，欢欢，好想你们！”
小家伙睡着说着梦话，小身子往顾老太太这边一拱一拱的，老太太伸手擦去了小清欢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拍了拍，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化为了一道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