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顾云有点奇怪
既然已经被敲响了房门，不开门是不可能的。
开门的是叶父，门口站着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
叶小灵认识她，正是那天问她超市人多不多那位，好像是住三楼。
老人手里拿着一件棉衣，想要换一点大米或者面条，白面也行。
她说：“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拿钱买。”
叶父对老人态度还算不错，只是丝毫没有松口：“我们也想办法怎么才能不挨饿呢，家里三张嘴，粮食早就吃完了，现在每天就吃一顿，还是喝稀粥。”
面对爸爸说谎不脸红的本事，叶小灵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人的鼻子却很灵：“我们真的是活不下去了，看在我这么大年纪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我绝对不跟别人说。真的！您说您一天只喝一次粥，我怎么闻着你家还有肉味呢？”
说着就想挤进来。
叶小灵往前一站：“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人家都囤粮食的时候你们不囤，现在又来麻烦邻居，哪来这么大脸？”
说完一把把房门关上，任凭老太太气得跳着脚咒骂。
2101的顾云也没借。
2103更是横得狠，不仅没借粮，还差点把老太太的脚挤在门缝里。
老太太连着吃了三个闭门羹，骂骂咧咧地下楼了。
叶父心里却起了想法：“这样不行，如果敲门借粮的人一直不断，我们也只能疲于应付，什么事都做不成。得想个办法让他们都上不来。”
叶小灵突然想到，那本书里好像有人在楼道里安上防盗门，只是这种方法她并不赞同。
这算什么？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这一层楼上有粮食吗？
她跟妈妈，还有顾云的战斗力都不行，能战斗的恐怕只有爸爸和2103的江晋城。
然而，江晋城愿不愿意参加他们的集体活动还不一定呢。
江晋城看起来也不像是好相处的人。
如果有诸葛亮的本事就好了，随便设个迷阵，让他们都上不来！
但是，这也只能想想罢了，如果有那本事，还怕守不住这一点粮食？
……
元宵节到了，外面早就没有了以往的热闹。
叶小灵煮了三碗热气腾腾的元宵，配着清炒的香菇油菜和一盘酱牛肉，简简单单过了个元宵节。
这时，张丽华上门了。
张丽华先是敲响了顾云的房门：“顾云，有吃的吗？接济姐妹一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顾云故作为难：“我现在也没吃的，一天到晚躺着熬日子。”
张丽华不肯相信，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顾云干脆把她请进屋。
地暖早就停了，屋子里冰冰凉，顾云床上的被褥还散开着，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厨房里竟然连冰箱都没有，更别提吃得了，整个家比脸还干净。
张丽华不死心：“叶小灵家还有吃的吧？你跟她关系好，帮我借点呗？我出钱买也行。”
顾云耸耸肩：“她家应该有点吧？你去问问，不过叶小灵可不好惹，你当心点。”
嗯？她们不是好朋友吗？顾云这是什么意思？
张丽华一边疑惑一边敲响了叶小灵的房门，
叶小灵从猫眼里看到是张丽华，就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
让叶母打开门应付，自己窝在沙发上抱着热水袋取暖。
张丽华嘴甜，见到叶母就叫“阿姨”：“阿姨，我是小灵的好朋友，小灵不在家吗？”
叶母微笑：“小灵刚起床，说是饿得浑身没力气，还在沙发上坐着呢。你找她有事？”
不管她什么目的，先哭穷准没错！
张丽华伸头往里张望：“阿姨，让我进去见见小灵呗，好几天没见，我可想她了。”
叶小灵从沙发上站起来：“真是朋友的话，借点粮食给我呗。”
张丽华没想到叶小灵能先开口借粮食。
期期艾艾地说：“小灵，我知道你家里有吃的，姐妹就接济一点呗。我保证以后加倍还给你。”
“好走不送。”叶小灵没再说第二句话，就关闭了房门。
“牛什么牛？不想借就不想借，顾云都知道你有吃的，见死不救，没人性。”
张丽华气得在门外踢了防盗门好几脚，直到把脚踢疼了叶小灵都没再露过面。
屋里的叶小灵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顾云说得？不能吧？”
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雪还在不停地往下落。
单元楼里一片愁云惨淡，不断地有人上门借粮。
他们也不敢疏忽大意，跟顾云学习，每到晚上就用沙发顶住房门。
防止像张楼长家一样，被人半夜偷偷摸了。
正月过去了，雪已经淹没了三楼。
二月二那天，雪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露出了笑脸，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小区里爆发出一阵怒吼：终于看到希望了！
有人迫不及待想出去找食物，脚上穿好雪鞋、固定好雪板。
却没想到，还是一头掉进雪堆里，瞬间就看不见人影了。
这个人再也没有从雪堆里爬出来。
吓得众人再也不敢冒险，只等着雪被冻结实后再外出觅食。
第三天，直升机开始撒盐，但是，三层楼高的积雪，一时半会化不开。
好不容易化开的水也被零下二十度的天气迅速冻住。
但是，如此几天后，雪面变硬了！有大胆的人已经开始活动。
有人带头，在家已经饿疯的人就敢出去冒险。
冰面上活动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找回了吃的，也有人掉进了松软的雪里，再也没能爬上来。
叶小灵跟顾云都没有出去，现在的雪面还不安全，她们不缺吃的，没必要出去冒险。
奇怪的是2103的江晋城同样没有动静。
饿死的人还真不少！
一楼那对儿媳吵架的老年人就死在了自己家里，死的时候瘦骨如柴，应该是饿死的。
三楼、五楼、十楼也有人始终没有动静。
物业挨家挨户敲门，想让人帮忙一起清点楼上的住户情况。
万一遇见不幸遇难的，也好有个人作证，以后如实上报居委会。
并且说明，如果在死者家里发现了食物，由所有参加人员一起平分。
这次跟着物业工作人员前来的不是8楼的张楼长，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物业人员说这是新选的楼长：莫建华，他会领着大家清点这栋楼的受灾情况。
叶小灵和顾云刚想拒绝。
叶母却拉住叶小灵：“楼长，我们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