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绝境，也只有绝境
从审问室出来，宋唐大概明白了柳飘飘为什么会是现在的样子。
不过宋唐并不打算去刨根问底，因为这种事情当柳飘飘亲口告诉他的时候，那才意味着柳飘飘真的想他知道。
至于其他的，柳飘飘的心里或许会有计划。
拿着赵廷海提供的名单，宋唐去找到了农立人。
这时，林远也已经安排好了事务重新回到了会议室。
两人看到名单，问道：“这什么？”
“农教授不记得我找赵廷海之前和你说的案情顺序的话了？”
“记得，但这份名单？”
“之前我始终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尤其是赵廷海的出现更让我不解。后来你说起顺序这两个字时，我才恍然大悟。”
“就像一件事情得有个前因后果再加上中间的过程，可赵廷海出现之后我们所考虑的要么是因要么是果，唯独把过程忽略了。”
“所以这就是顺序上的错乱！”
农立人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赵廷海的到来有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过程。”
“对，这份名单就是高尧被杀前赵廷海所参与的一次聚会上的人员，在聚会上他们提到了高尧，也提到了身在宁山县的赵廷海的前女友方梦。”
“名单上所圈出来的那两个人，一个提到了高尧，一个提到了方梦。”
都是专业人士，所以宋唐这话一出口他们自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农立人赶紧把名单交给了林远：“林队，再通知省城那边的人，对这几位进行传唤问讯。”
“好。”
林远走后，农立人就不住的笑道：“以后我得注意了。”
“嗯？农教授要注意什么？”
“以后若是你在场的话，我希望其他人不要介绍我是什么刑侦专家，我都觉得你比我更符合专家这样的称呼。”
听到这话，宋唐当然要立马客套谦逊。
毕竟谦逊是传统美德。
就宋唐如今于刑侦的能力来说，中级侦探大师或许不一定比农立人强，但绝对不弱。
随着县局送来了晚饭，宋唐和农立人也就不再继续讨论案件。
等着吃完了，农立人在一旁小憩，宋唐站在窗户边眼前看的不是窗外的风景，而是竞猜的倒计时。
今天还剩下几个小时就要翻篇了，距离二十八号已经不远。
凶手要杀的人到底是谁？
是否现在已经出现在了已知的一些人里面。
宋唐无法确定，他的计划也一直是先找凶手再找出凶手可能要杀的人。
这样进行，一来可以完成竞猜，二来甚至可以通过凶手要杀的人来一次守株待兔。
只是这个方法对于如今的宋唐来说，开始产生不确定了。
但除了这样做，就只能先找被杀者再查凶手。
这条路子就算放到现在也一样是无计可施，东舟县的范围缩小，县城中也不过东州市十分之一不到的人口体量。
可就算是几万人，几千个人要想找到那其中一个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想到这儿，宋唐走到了白板前写下了吃人这两个字。
查高尧是否吃人是没有问题的，但不能作为专案组唯一去做的事情。
用时短查到了还好说，一旦查过三日之期再查到就算那时候抓到了凶手，整个专案组也一败涂地，因为凶手要杀的人已经死了。
现在摆在宋唐面前的两条路，仍旧还是第一条最有希望。
可是要等待，等待多久没有人知道。
至于第二条路，倒像是茂密的丛林里被走出了一条小径来。
吃人这两个字很重要。
高尧有啃咬人胳膊的习惯，林姿也说过不管怎么样切块，到最后都是完整的。
宋唐在吃人的边上，加上了高尧，也加上了切块两个字。
结合这一切，宋唐没有往作案动机上想，他想的是如果真的是吃人，难道就一点痕迹都没有吗？
按照这样的逻辑，那就是高尧吃过人，并且很可能是吃过人的左臂。
下一位被杀者，他也可能吃过人，是右臂，左腿，右腿无人可知。
不对，凶手在杀死高尧的时候还有一个行为。
那就是脚踩着铁锹入地！
想到这儿，宋唐猛的走了出来，喊了声：“吴队在吗？”
吴队是县局刑侦队的队长，被宋唐这么一喊就走了过来，问道：“宋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宁山县时有盗墓这样的违法行为出现吗？”
“宁山县又不是什么古文化大县，在古代的时候更是小的只有巴掌大，在我们这里盗墓估计要饿死。”
吴队笑着说，宋唐微微点头：“那宁山县发生过吃人之类的事情吗？”
“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吃人的事情发生。到时候古时候闹饥荒，有吃人现象，但那也只是传说。”
“好的，谢谢吴队。”
后者摇头，宋唐又回到了办公室里。
农立人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这一类事件在高尧可能吃人被发现后，我就有询问和查询过资料了，但并无收获。”
“所以这样找的方向是错的，我们不应该太直接的去查吃人啊或者摆在明面上盗墓这样的事情。”
“那要怎么查？”
“关键点就在吃人这两个字上，吃人是什么事情？”
宋唐在问农立人，也在问他自己。
“当然是人神共愤，一旦暴露不管道德还是法律都不可能放过。”
农立人回答的很干脆，但宋唐却是立马在白板上又写下了“暴露”两个字，写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x！
“农教授说的没错，不能暴露……关键就在不能暴露这几个字上。但发生了吃人，总不能连人骨头都给嚼碎了吧？”
“就算是二十年前一具白骨忽然出现，警方也得调查一二对不对？所以高尧被杀的幕后，有一桩不能暴露但本身却很好掩盖的吃人事件！”
“要怎么样才能上升到吃人的程度？”宋唐问，农立人神色剧变，呼道：
“极度的饥饿状态下！”
“在什么样的情况里会出现极度饥饿的状态？”
“天灾，人祸，但更可能的会发生在绝境里！”
“对，绝境，在宁山县范围内有什么地方可称之为绝境？！”
农立人“蹭”的一下站起，紧紧的抓住了宋唐的手，激动的喊道：“找到了，咱们马上就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