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豁然开朗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去蔡阳？”
“我叫耿弇，去蔡阳是为了找刘秀刘先生。”
几个人一听这个少年要找刘秀，不禁笑出声来。
“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刘秀见耿弇似乎没有听懂，便又说道：“我便是你要找的刘秀。想不到你都长的这般高了。”
耿弇听说面前之人便是刘秀，倒头便拜。
“先生，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看着有些泣不成声的耿弇，刘秀有些心疼。
“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为什么要来找我？”
“是我爹爹让我来的，他还给您写了一封亲笔信。”
说完，耿弇从贴身处拿出了一封信亲手交给了刘秀。
“……当年与兄一见如故，十年未曾再见，甚是想念。蒙兄出手相救，耿弇如今已经长大。今特派弇儿到兄身边服侍。如今天下人心思动，兄曾受太皇太后大恩，还望兄早做打算。不论何时，只要兄长相邀，我必定相助。”
刘秀合上书信，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觉得轻松惬意。
“大叔，耿况信中都说了什么？”
刘秀将秦素心搂在了怀里，“就是普通的叙旧。他让耿弇留在这里陪我，还说如果我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他。”
“看来耿况还没有忘记当年你救耿弇的那件事。”
“确实如此。想必他让耿弇来，也是为了还当年之情吧。”
刘秀拉着秦素心的手在山脚下散步。
“我们来自未来，在那里我们都没有过如今这般花前月下过。”
“可不。当初好像还是我主动些。”
“素心，我好怕。”
秦素心看着刘秀，有些奇怪。
“大叔，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很怕。如果我起兵反抗王莽，失败了还好说，我们大家在一起。可是万一成功了呢？”
“成功了还不好？如果你真是刘秀，那可是开创了东汉两百年历史的光武帝。”
“然后呢？你们呢？为什么在史书里，对于你，黎奇还有夏雨至，却没有只言片语？”
秦素心心中柔情涌动。
“大叔，这就是你迟迟不肯起兵的原因么？”
刘秀长叹一声，说道：“这也是原因之一吧。我很怕知道那个真相，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冷飞死了，关于他的一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怕你们也跟他一样。”
“大叔，不管你做不做这个决定，该发生的一样会发生。冷飞走的很开心，至于有没有过他的痕迹，他不知道，想必他也不在乎，我们记得就好。我也一样，只要大叔这里有我，史书上没有我的记载那又如何？”
秦素心用手指戳了戳刘秀的胸口，柔声说道。
“可是我怕是因为我的决定而让你们受到伤害。”
“那就更不打紧了。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我们都是举双手赞成的，说到底，也是大家的决定。如果因此产生什么后果，怎么会怪你呢？”
“我这一生已经失去了太多。事业，婚姻还有自以为是的爱情。可是我现在拥有了你，还有他们。我害怕再一次失去这些。”
秦素心没有讲话，静静的看着远方，良久，她才缓缓说道：“若干年后，如果有人如我这般，他所看到的与我看到的会一样么？景色没变，只是换了个人欣赏而已。”
刘秀咀嚼着秦素心的话，一时没明白其中的含义。
“人生不就是这样，得到，失去。再得到，再失去。最后化为尘埃，一无所有。你我最终都会消失，只不过时间上有先后而已。”
“你们还在那卿卿我我，再不过来，我们准备的这些东西被耿弇一个人全都吃没了。”
黎奇看刘秀与秦素心越聊越起劲，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秦素心看着刘秀，莞尔一笑。
“大叔，我要你记得我，永远的记得我，这就足够了。跟你在一起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梦，哪怕一天也可以。何况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
“你放心，忘了我自己，我也忘不了你。”
两人此刻心意相通，心里都是说不出的高兴。
回到家里，刘秀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不再阴郁，做事也积极了很多。
白天精力充沛，晚上生龙活虎，这一点秦素心感触最深。
“先生，家父邀请先生到南阳一聚。”
李通受李守的指派邀请刘秀到府上做客。
刘秀欣然应允。“我这几日本来也要抽空去找你父亲，如今你来了，我便跟你回去。”
李通听说刘秀要找自己的父亲，心中有些高兴。
“先生可是想通了？”
刘秀缓慢但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时候了。”
李守见到刘秀的第一眼，便高兴的说道：“公子现在的精神不错。”
“我原来的精神很差么？”
“原来公子眼神飘忽，总给人心事重重的感觉。如今眼神犀利坚定，身上也再没有那种患得患失的气质。”
“我最近终于想清楚了一件事，所以整个人感觉跟以前也不一样了。”
“公子可是终于决定要起兵了？”
李守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刘秀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莽新政不光得罪了刘姓皇室，也得罪了那些豪门士族。可是普通百姓也没都到实惠。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根导火索。”
“公子的意思是要再等等？”
李守的眼中微微有些失望，想不到刘秀最终给出的答案是还要再等等。
“不等了，世上之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就现在，就在南阳。”
“前些日子我去过春陵，那里是南阳下边最穷的地方。公子要不要考虑去那里募兵？”
春陵？
刘秀突然想起来，史书上记载的刘秀便是在春陵起兵开始反抗王莽的。
如今李守也建议自己从春陵起兵，难道历史将要在自己身上上演？
“好，我们这就赶去春陵。”
一行人到了春陵，刘秀这才发现，这个地方的人是真穷。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都不足以形容。
刘秀没有喊出什么伟大的口号，简简单单一句话，响应者云集。
“打仗，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