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司马府的遭遇
这日向阳正在家中休息，突然下人通禀，王莽王大人有请。
向阳不敢怠慢，立刻起身穿好衣服便往大司马府赶去。
虽然不知道王莽找他什么事，但向阳大致也能猜的出来。无非是因为最近向阳大出风头的事情。
现在长安城的所有读书人，都将向阳视作偶像。他的诗被人争相传阅，就连他的住所也成了读书人的打卡地。
通往大司马府的路并不难走，可是向阳却走的无比艰难。
一切都因为现在向阳心态已经跟从前不同。
毫无疑问，太皇太后的一些话还是在向阳的心中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向阳赶到大司马府的时候，王莽早早就已经在等候了。
除了王莽，屋中还有王欢与向敖。
看着王欢似笑非笑的表情，向阳心中一沉。
作为从那个时代生活过的王欢，他能不知道那些诗词的作者是谁？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向阳，这两句不错呀。”
王莽手里拿着的，正是现在长安城读书人几乎人手一册的“向阳诗选。”
“大人说笑了，都是些涂鸦之作，难登大雅之堂。”
“怎么能说难登大雅之堂呢？这未央宫可是我大汉的枢纽啊。”
该死，自己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才刚刚在未央宫演出完，竟然说这些诗难登大雅之堂，这不明显是在作死么？
向阳赶紧解释道：“大人，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哎，不必解释。我也不是要跟你搞文字狱那一套。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希望你能据实告知。”
说完，王莽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向阳的眼睛。
“大人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向阳一脸坦荡的回望着王莽。
“那日我们散后，太皇太后曾经单独召见过你，我想知道太黄太后都跟你说了什么？”
“太皇太后只是表示她很喜欢我写的东西，然后告诉我，隔日会派人送些赏赐过去。”
“再没有别的了？”
“大人放心，我是向家的后人，一直谨记王家人便是我的主人。从未有片刻敢忘。”
向阳有时候自己都佩服自己。
这些违心的话自己原来不屑于说，现在却说的无比的顺畅。
王莽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不过从他的表情看，似乎对向阳的说法比较认可。
屋中稍显沉闷，每个人的心中似乎都有自己的盘算。
过了一会儿，王莽才又重新开口。
“你这些诗词好是好，只是文风比较跳跃。这一首潇洒豪迈，下一首又清新婉约，都是你写的？”
这句话看似平平无奇，其实质疑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再加上王欢此刻正站在王莽的身侧，所以向阳有理由相信，王欢已经告诉了王莽实情。
“大人，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无数个时刻。或高兴，或郁闷。有的时候可能兴高采烈，有的时候可能就郁郁寡欢，所以能写出不同风格的诗也很正常。”
向阳没有正面回答王莽的问话，不过也是在间接的坚持，这些诗都是我向阳写的，别无分店。
向阳已经想好，即便王欢说他这些诗是抄袭的，他也绝不承认。
在这一刻，向阳心中都没有一点愧疚的感觉。
“诗词歌赋我是不懂，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没想到你们向家后世竟然出了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
王莽转头看向向敖，十分高兴的说道。
“大人说笑了。向阳恐怕自己也没想到，他写的这些东西能被我们这代人欣赏。”
向敖作为王莽身边的人，他的分寸感特别好，这个时候王莽抛过来的橄榄枝，他必须接住。
“看来你跟我一样，也是不太研究这些东西。这些诗句，即便再放百年千年，只有我们汉人不死，就一定会有人传诵，它是值得被永远流传下去的。”
向阳现在心中对王莽已经十分佩服。
一个人对事物的判断这么精准，难怪他能亲手将大汉王朝拦腰切断一分为二。
“多谢大人夸奖。在下只是心情有起伏的时候偶尔为之，只为自娱自乐，从未想过能流传下去。”
“既然你这么有才华，近日匈奴屡屡犯边，你就以这个为题目，做首词吧。”说罢，让下人取来了笔墨，和上好的丝绸。
当场命题作文，你不是有才华么，证明你的时候到了。
面对王莽的考较，向阳脸上故作愁容，其实心内淡定的很。
“大人，你这可就难为我了。”
向阳一边说话，一边四处溜达，显的自己是在找灵感。
王莽也不以为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向阳。
过了一会儿，向阳走到案前，提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白马耻，虽已雪，臣子恨，犹未灭……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岳飞的《满江红》，一挥而就，只是把“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做了修改。
王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锦缎上的词，简直有些爱不释手。
“向阳，你的词不但写的好，就连你的字我也是生平仅见。”
在这一点上，向阳不想反驳。
“瘦金体”是要到一千年多以后才会由岳飞的前老板写出来。
“好一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正是我铁血大汉的真实写照。如果这首词传入军中，我大汉的勇士一定会热血沸腾。”
王莽捧着向阳的《满江红》，简直是爱不释手。
欣赏了片刻，王莽缓缓抬起头，说道：“向阳，如果我想把你留在身边，让你替我做事，你会不会答应？”
向阳没想到刚刚还喜笑颜开的王莽，现在竟然变的有些杀气腾腾。
这些玩政治的人还真是谈笑间就要定人的生死。
虽然不知道王莽为何变的如此之快，但是答应下来是向阳此刻唯一的选择。
而且要快。
做戏做全套，向阳立刻跪下身子，倒头便拜：“以后但凭大司马差遣。”
王莽看到向阳的表现后，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起来吧。”
然后又开始欣赏那首《满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