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太皇太后的隐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歌声如泣如诉，大殿上的人无不听的如痴如醉。
一曲完成，叫好声一片。
“老板，今天这《水调歌头》还挺应景。”
“这也算巧合吧。我倒是把这边过阴历这件事情给忘了。”
“大叔，这开头就是王炸，后边会不会就觉得逊色了呀？”
“不知道汉代人民的口味是啥样的，不过都是经过岁月验证的，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这时候大殿上的人已经快要疯了。
“陛下，这歌词是谁写的，我能见见么？”
“太皇太后，就凭这一首词，孤篇胜过我整个的大汉的赋啊。”
还有很多人开始默写歌词。
“别急，这才刚刚开始，诸位爱卿，喝酒。”
太皇太后说完，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众人听说还有更是欢欣鼓舞。
“今天不光喝了太皇太后的美酒，饱了口福，还听了此等绝世好歌，饱了耳福，此生无憾呀。”
“我又何尝不是。”
音乐声响起，古筝在前，接着箫声缓缓接入，偶尔再敲几声编钟，一股豪迈之气隐隐而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男声慷慨激昂，女声娇媚柔弱，正是李白的《将进酒》。
“他们每次唱这首《将进酒》的时候，我感受的不是慷慨激昂，我感受的是无可奈何。”
“这本就是李白怀才不遇的真实写照，看似洒脱，其实骨子里就是深深的无奈。”
向阳看着眼前这些所谓的满朝文武，都是一些贪图享乐之辈。但凡有人能跟王莽抗衡，他也不至于这么容易的篡汉自立。
一曲结束，又赢了个满堂彩。
“好一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这是何等的潇洒。来来来，我们也杯莫停，杯莫停啊。”
只有王莽此刻内心五味杂陈。脸上没有众人的喜悦。
此刻他的内心正在反复咀嚼那句古来圣贤皆寂寞。
自己所走的路，将来要做的事，不正应了这句话么？
“大司马觉得怎么样啊？”
太皇太后注意到了王莽的反常，开口问道。
“回太皇太后，这首词初听潇洒豪迈放荡不羁，可是细细品来，却有一丝的心酸与无奈。”
“何以见得？”
“但愿长醉不愿醒，这句就已经表明对俗世的不满。但凡有所牵挂，谁愿意长醉不醒。”
“大司马觉得写词之人如何？”
“才华横溢但有些愤世嫉俗颇有些怀才不遇的愤慨。”
“确实，继续听，下面还有。”
古诗词向阳着手配曲的只有《将进酒》，剩下的就是几个人一起选的流行歌曲。
《如愿》、《百家姓》等等好多歌曲纷纷演绎出来。
那些平日养尊处优颐指气使的管老爷，此刻已经几近癫狂，叫好声不断。
向阳仔细观察王莽，发现他只是嘴角带笑，情绪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就凭王莽的这份心机，他的成功绝非偶然。
当向阳抬眼观察太皇太后，发现她也在注视着王莽，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这场“文艺汇演”直到深夜才散去，这些王宫大臣们一个个都喝的酩酊大醉，却还在叫嚣着再来一杯。
有这些酒囊饭袋，何愁大汉不亡？
“向公子慢走，太皇太后有请。”
向阳刚要准备离开，石忠赶忙将向阳拦住。
“那就请大人前边带路。”向阳谦卑的态度，让石忠很是受用。
“公子，太皇太后心情非常的好，没准一会儿能给你大大的赏赐。”
“大人费心了，如果有赏赐，大人替我保管就行。”
“那我可不敢，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虽然推辞，可向阳的话让石忠心中非常舒服。
“禀太皇太后，向公子带到。”
来到太后寝宫外，石忠轻声回禀。
“知道了，让向公子进来，你在外边守着。”
石忠将宫门打开，让向阳进去，自己则在外面守着。
“向阳，今天的宴会非常成功，大臣们都很高兴，可是哀家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可知为何？”
“太皇太后可是觉得小人的曲子不好听？”
向阳假装惊慌的伏在地上。
“那倒不是，这个我昨天已经说过了，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入宫。你也不必遮掩，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那小人就斗胆猜一猜，如果猜错了，太皇太后不要取我的脑袋才好。”
“你尽管放心大胆的猜，我恕你无罪。”
“我猜太皇太后是因为大司马的事情不高兴。”
“哦？说来听听。”
太皇太后听向阳提起了大司马，立刻来了精神。
“刚刚宴会的时候，我偶然间发现太皇太后一直在盯着大司马，眼中似有隐忧，所以我才太皇太后心情不佳，八成与大司马有关。”
“仅凭这些，未免有些牵强附会。”
“当今圣上年幼，大司马年富力强，只怕将来……”
太皇太后今年已经七十一了，一旦驾鹤西去，还有谁能遏制王莽？
这话向阳只能放在心里，不然说出来，万一太皇太后不高兴，马上就能把他咔嚓了。
“这正是我担心的。当初立皇帝的时候，我就怕他有异心，一直不同意他立刘衎，可他言辞恳切，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无二心，我一时心软才答应了他。如今看来，自己实在是大错特错。”
太皇太后神色懊恼，显然心有不甘。
“我今日看他，美酒在前，还有那么美妙的歌声，可是他始终不为所动，我就知道他的野心可远远不止眼前的这些。这让我非常担心，一旦我走后，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么去见刘氏的列祖列宗？”
不用等你走了，你活着的时候就能看到王莽是怎么篡汉的，向阳心中暗想。
向阳不知道为什么王政君会跟自己说这些事情。
自己一介布衣，怎么能解得了你太皇太后的心中哀愁。
“向阳，我想让你帮我对付王莽。”
太皇太后的话一出，向阳心中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