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彻夜长谈
向阳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真实的王莽，穷但意坚，从不放弃学习。待他病故后，主人取而代之。除了保持住了以前的优秀品质，他还经常关心自己的几个伯伯，经常的嘘寒问暖，可每次回来之后，他都要在房间里发泄好一阵子。”
向阳终于明白了向敖话中的含意。
一个表面上勤奋好学，待人谦恭有礼的人，背地里可能凶狠狡诈、诡计多端。
可是大多数人还是被王莽这一套表面功夫所欺骗，这里可能有他的几个伯父，也有他的姑姑。
“此次王莽重新担任大司马，朝中再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了吧？”
“表面上看是这样。可是在大司马心中唯一忌惮一个人。是要她在，大司马终归还是要隐忍低调，即便有什么想法，也只是暗中进行。”
“想必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太皇太后王政君吧？”
“大哥还是有见识的。太皇太后如今又重归权力核心，虽然已经七十多岁高龄，但是处事毫不拖泥带水。第二天就将傅氏与丁氏这两个哀帝时期的外戚集团连根拔起。就连哀帝的皇后也被一并处死。”
“也正是因为他，大司马才重获重用吧？”
“确实如此。所以大司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定的站在太皇太后的这一边。就连她的婢女过生日，都以大司马的身份去给庆贺生日。”
向阳内心不禁叹服。
就凭王莽的这份心智，即便只是一种手段，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能做到这一点，真心还是假意有什么分别？
“或许也正是靠着这一点，王莽才能让太皇太后完全相信他，放心把所有的权利交给他。”
“这是大司马的最终目的。哀帝时期，就连太皇太后都轻易被排挤，被孤立，何况当时的大司马？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大司马内心就只有一个目标，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为所有人制定规格，而自己可以不受任何规则束缚。”
时机成熟，王莽是一定会篡汉自立的，这已经被历史所铭记。只不过过程有些曲折而已。
从现在开始直到他篡汉那天，现在的王莽都是一个贤德而有能力的“天下第一完人”。
“我想在长安开一个爱乐坊，主要就是让那些有钱的达官贵人有一个休闲放松的地方，除了能赚钱最主要的是可以收集情报。你觉得是否可行？”
“这个想法很好。我回去帮你物色地方，等你从蔡阳回来，便可以着手开始。”
“你为什么帮我？你是王莽的家臣，并且你还立下规矩让向家后人永世奉王家后人为主，你帮了我，岂不是与自己的家规有违？”
“见到你，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我不能让王欢做什么改变历史结局的事情。我们向家绵延了两千年，如果因为王欢，而不复存在，那岂不是天大的罪过？”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王欢和我的回来，也是历史的一部分？而你帮我其实也是。”
听了向阳的话，向敖心中一愣。
“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未来出现了无数的可能。真正的结局只有一个，而我们却谁都不知道。”
“或许也正是未来的这种不确定性，才让我们有勇气去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就为了自己有资格去见证他。”
“关于刘秀，你是否知道？”
“大司马为了找到这个人，都要把皇族的玉蝶翻了个遍，可是查遍所有在册的人，都没有找到刘秀这个人。”
“有没有瞒报漏报的现象？或者统计出了问题？”
“这个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可能性微乎其微。按照王欢的报告，刘秀一共有两位哥哥，两位姐姐，一个妹妹。比他大的，比大他小的，一律登录在案，独独少了刘秀。”
向阳彻底懵了。
多个历史文献都介绍了刘秀的出身，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可现在却查无此人，历史真是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据王欢跟大司马汇报，除了刘秀，他此行的目标还有刘演、刘仲，还有什么李氏兄弟，其他的我没记住。总之，这些人似乎只有死，才能将未来的那场灾祸免除。”
王莽称帝是在公元九年，刘秀在二十三年左右才会大功告成，这个时候他们都只不过是不到十岁的孩子。
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王欢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多亏有向敖相告，向阳才知道这么许多细节。
自己虽然对王欢多加提防，可是没想到王欢竟然除了刘氏兄弟，还要杀那么多人，而自己就会是帮凶，甚至最后很有可能成为背锅侠。
看来自己有必要偷到王欢的那份名单。
可是王欢看起来一副无欲无求、生人勿近的样子，这项任务要想完成，那将是十分艰巨的事情。
“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么多的信息。”
对于向敖，向阳是真心感谢。
“大哥这么说，是不帮我当兄弟了？”
向阳哭笑不得。
被自己的祖宗追着叫大哥，这种经历简直是不要太离谱。
“哪里哪里，我是真心感谢你。至于兄弟，我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毕竟我这么做，实在有些大不敬。”
“那你大可不必。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有他的使命。就凭你穿越前年回到现在的勇气，还有你即将做的事情，叫你一声大哥并不为过。有的时候，称呼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他的年龄大小辈分高低，也要看他所处的位置。你是当的起的。”
向阳在那个世界早已经被生活逼的低了头，没有了任何的雄心壮志，也从没有人在乎自己是处于什么位置，做了什么事情。
反倒是现在，回到过去，竟然被自己的祖上尊称为大哥，这是何等得尊崇？
“那好，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
向阳终于在心底彻底接纳向敖为自己的兄弟。
这一世做兄弟。
“这就对了。以后我在王莽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那就多谢兄弟了。不过你千万要小心。”
“你放心吧。王莽因为生的怪异，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我还有经兄弟是他最亲近的人。”
“越是这样的人，对待背叛他的人下手越狠，所以你一定要担心。”
“我知道了大哥。”
两人彻夜长谈，几乎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