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了疯

    碧凡不由得绷紧了每根神经，用起了每一个脑细胞，眼睛的光也提亮了不少，生怕一不留神，那个东西再从哪里窜出来，攻击自己的五脏六腑。

    碧凡放缓了呼吸，恨不得连气都不吐一下，踮起脚尖极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往前行进。这个当口，她的心里是极为忐忑的，可是接下来的时间，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整个山林十分的静谧，以至于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越是如此，碧凡越是觉得这地方阴森和诡异。碧凡摩擦了一下双手，大声说着话：“我不管你是你，还是鬼，若是你想害我，我必将先诛杀了你。姑奶奶我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花精，可只要拼死一搏，即便是死了，也要和你同归于尽。到了地府里面，咱们两个接着斗，我不得好似，你也不能苟活，相互折磨，死了也不能停歇。”

    她就要到了山顶了，到时候就可以欢快地奔下山去，总归是离姐姐越近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她发现了一双闪着幽蓝之光的眼睛，那眼睛虽然不大，可是那光中的寒气好似一下子就将人给迎面击倒了。

    妖兽国。

    子华闷闷不乐，陪在身边的冬雪神色里满是关切。

    “族长，刚才我守在外面，一直想进来劝慰，又怕惹得族长更加心里不痛快。”

    “我是心里不痛快，十分不痛快，可我能怎么办？怎么办？”说到这里，她大发雷霆，将桌子上的碗碟全部摔碎，一件也不留。

    冬雪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惹得族长心里如此憋闷，但是，她心里觉得多半是和那夜语脱离不了干系。毕竟，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陪伴在族长左右，对于她的心思也是了如指掌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她都忧心忡忡，身为妖兽国的女人，一旦不能斩断七情六欲的根，自然就不能为了妖兽国的将来做好盘算。有一天晚上，她久久难眠，点了火烛，坐在桌前，那摇曳的光一闪一闪的，将这个满心都是妖兽国的女人的身影，拉拽得老长，老长。

    暗黑色的影子，晃荡着，无比的深沉和冗重。

    冬雪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拿了执笔，思忖了良久，最后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在冬雪看来，妖兽国是否能辉煌璀璨，取决于夜语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只要活着，族长的心就被牵动，若是他死了，心才能被封印。

    此前，她曾经多次尝试封印子华的心，可非但没有成功，还大大耗损了自己的修为，吐了好多血，修为差一点散尽了，以至于修养多数时日，身体也是病怏怏的，她预感自己的时日已经无多了。

    死或许对别人是很可怕的事，毕竟不知道死了之后，去了哪里，或者是哪里也去不了，那灵魂就在尘世间飘荡，如风一般，没有依靠，没有定所，看不到将来，也找不到过去。

    但冬雪不怕，她唯一忧心的就是妖兽国能否强大起来，能否在日后不论是和魔界，还是和仙家兵戎相见时，都能杀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永远成为强者的标签。

    这一切，全都指望子华，这是她的宿命。

    这些年，她悉心调教这个孩子，也见证了她灵力的飞升。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她的心如磐石，更狠一点，更硬一点。

    不过，她现在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随便去揣测，只能试探着询问，好思忖一下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举办兽灵展了，不知道今年需要选谁为现茶女。”

    子华手一扬：“现在，不要和我说这件事，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现在就去办，立刻马上。”

    “是什么事？”

    “去，给我捉几个人回来。”

    听见子华的要求，她眸子微微眯起道：“我这就差人去找。”

    子华吸食人的精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件事其实她早就知道。吸食人的精元不但会让她的心情好转，还能有效提高她的灵力，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至于那些死去的人，无足轻重，能为妖兽国的族长献身，是他们的福气。

    可就在这时候，另外一个叫苍蓝的女人走了进来。

    “族长，这事万万不可。”

    “族长要做的事，有什么是不可的，你竟然敢忤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族长，我们虽然是妖兽国的人，可千百年来我们获得灵力都是源自天地，怎么随意蚕食人的性命。”

    冬雪呵斥：“不要再说了，这些人能为族长去死，理应义不容辞。”

    苍蓝道：“这些年，之所以太平无事，祥和安宁，就是因为人魔仙妖都能恪守职责，遵守规矩，倘若没有敬畏之心，随意就逾越了，恐怕就不是简简单单死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什么众生，什么悲悯，子华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的，她的心很疼，疼得她一下子从桌子上取了刀子，不容分说，用利刃对准了自己的胳膊，鲜血喷涌而出，她发疯一样嚎叫，她失控了。爱而不得，痛彻心扉，让她彻底疯狂了。

    冬雪不怒自威，语气更是咄咄逼人：“若是你还阻拦，是会出人命的，到时候，你就是和整个妖兽国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