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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约克的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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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城的诺森布里亚战士在瑟瑟发抖,他们看到正冲向约克的维京大军,就好似乌斯河泛滥起哄睡,要将城市摧垮。

    他们连拉弓的胳膊都在颤抖,的意义之前对手射到城内的箭矢,守城的伯爵格雷伍尔夫稍稍有些欣慰。

    他是检查过了维京人的箭,看过尖锥形的箭簇,讶异于它们似乎不是单纯的铁。箭簇都是统一的款式,还有那砸进来的“石头”,避难的铁匠都说这些是铁,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的怪铁。

    单纯的野蛮人能做到这些吗?

    如果进攻者是法兰克王国的大军,格雷伍尔夫还能够理解,可是他们旗帜上标注的是蓝色的条纹,有的旗帜则是黑色的鸟纹,根本不是鸢尾花。

    他看到那些攻城者居然扛着大量的梯子,顿时感觉大事不妙。

    “士兵!准备好石头,野蛮人在搭梯子,砸死他们!”

    城头准备了一批石头,可是这就够用了?格雷伍尔夫招呼部下继续搬运石头,然维京人的进攻火力也开始了。

    留里克故意带着自己的主力与主攻的巴尔默克军保持距离。

    排成队列的第一旗队战士,看着嗷嗷叫攻城的盟友,岂是一个羡慕可诉说。

    他们有自己的职责,便是护卫身后的所有弓弩手。

    留里克仗剑立于阵中,多面旗帜在其身边飘扬。

    所有弓兵被突击摆成相对规整的五人纵队。

    每个纵队紧凑站着一百人,每人面前插着十支箭。

    弓手矩阵之后又是多达射角仰天的扭力弹弓和投石机,这又是三十座重武器的支援。

    留里克挥动短剑,支援旋即开始。

    空中传来密集的嗖嗖声,旋羽箭组成箭雨,构成一个宽度达一百余米,纵身近五十米的概率击中区。

    偏偏这个区域就是城墙的后方关键地点,守军后备部队正忙着搬运石块运上城墙,箭矢劈头盖脸砸下来。

    他们毫无准备,当听到嗖嗖声下意识便是躲避。

    箭借重力凶狠砸下,让毫无甲胄仅着布衣的农夫战士当场蒙受巨大损失。

    多支箭矢从格雷伍尔夫身边擦身而过,可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安慰。

    他转身对着城墙下乱窜的人怒吼:“不准逃跑!继续供应石头。”

    可是,自己小命不保的当下,农夫都在本能的逃命。

    有箭矢砸穿房屋的茅草顶,击中屋内避难的妇孺。

    当有的人识图跑到户外,干脆有人被砸下来的标枪杀死。

    那是发射标枪的扭力弹弓,其威力基本是中着立毙命。

    更有就地取材的石块,乃至从北方海岸搬运的大卵石。它们皆为公牛投石机抛过来,中弹者亦是粉身碎骨。

    只有少数的农夫在用木板抵着脑袋继续做着支援,然城内还是一片混乱。

    几百年以来,约克固然是经历过几场战争,然这样的攻城战,哪怕是城里最年长的老头子也是首次遭遇。

    罗斯军的箭矢大规模地砸向城内,它们就在攻城大军头顶飞过。

    “我儿威武,哈哈!但愿破城后我的人不会受伤。”城下的马格努特兴奋异常。

    马格努特已是老人,他才不会冒险攀爬梯子,自然是等破城后大门杂物被疏通,自己大摇大摆进城。

    诺森布里亚的城头战士,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捍卫城垛。

    一副又一副梯子搭在城墙,接着便是穿着一身铁甲的战士的攀登。

    用箭近距离射击他们,除了箭矢折断、箭簇制造甲片是刮痕,还有什么用处?

    丹麦人格伦德带着他的兄弟们毫无损失便攀上城头,他们站在震惊的诺森布里亚一身橙衣的战士前,果断地拔出腰间的短剑与手斧,甚至干脆是铁棍。

    诺森布里亚军的弓手早就被精准攻击的钢臂十字弓大量射杀,投石的战士亦是战死。

    他们被压制,留里克的重甲战士们全面攀登成功。他们挥舞武器开始城头乱杀。

    那还大量的铁人,他们搏杀的景象为城下战士们看到,维京大军当即声势大振!

    马格努特激动得浑身颤抖,又厉声感慨,“罗斯的留里克真是个英雄,按照他的手段我们轻松破城。我女儿嫁对了人。”

    他又见得自己的长子次子都开始带着最精干的巴尔默克战士爬梯子,现在大军已经没有任何的阻挠。

    罗斯军这番快速发射了十轮箭矢,见得敌人城墙已经失手,一面巴尔默克人的渡鸦旗飘在城头,显然继续支援就会误伤友军。

    留里克下令停手,又对堂兄阿里克吼道,“哥!我们也进军吧!”

    “好嘞!跟着他们爬墙。”

    “不!就在城下,等大门洞开!”

    格伦德和他的伙计们在城头制造恐怖的杀戮,见得自己不敌,格雷伍尔德急忙带着一批人退守。

    他们信赖的城墙防线已经崩溃,浑身是血的格伦德对着所有逃跑的敌人嘲讽怒吼,“你们都是一摊粪土!来啊!不要跑,继续与我战斗。”

    可是现在的格伦德,他的一身镀银铁甲完全被敌人的血浸染成红色。

    教士们都说地狱的恶魔就是这样浑身血红,惊恐的诺森布里亚战士尖叫撒旦的使徒杀进来了。

    城内也是一片狼藉,地上的箭羽毛如若待收货的麦穗,地上亦是躺倒大量的死尸,乃至一批挣扎的人。

    格雷伍尔德不知该去哪里,恐怕只有王宫的石头建筑还能给予剩下的战士一点期望。

    他带着一百多手下冲入王宫,很快便找到了王后乃至王子殿下。

    王后安娜毕竟是不洁者,对这个女人格雷伍尔夫毫无恭敬可言。

    他特别嘱咐大哭的小王子埃拉,“殿下,我会安排人把你偷偷送出城。”

    可埃拉完全是被格雷伍尔夫的凶狠面相所吓到才嚎啕。

    王后安娜急忙安抚着孩子,问到,“国王呢?我们如何逃走。难道野蛮人已经”

    格雷伍尔夫粗鲁地踢开王后,咒骂,“你是一个不洁的女人,你应该去死。但是王子必须活下去,约克已完了,我们要为王子的撤离奋战到最后一刻。”

    罢了他就扔给王后一把短刃,“战斗吧。或是逼对方杀了你。”

    安娜缓缓捡起匕首,她的信仰使然自杀是断然不能,战斗就可能吗?

    不可自尽不可杀戮,女人被信仰束缚,如何去做女战士呢?

    王后进退维谷,当她站在窗边看到蜂拥而至的野蛮人大军,干脆昏了过去

    “她吓死了?”又战士问。

    “不管她了。兄弟们,带着王子我们撤。”

    埃拉哭着要妈妈,然格雷伍尔夫才懒得磨蹭,抱起这孩子就撤。

    真的死社稷?他才不这么傻,就是这样的野蛮人大军只怕大王带兵回来也是打不过。

    至少埃拉还活着,自己带着兄弟们保护他,倘若不测,埃拉便被兄弟们推举为王,这样大家日后还能得到光荣。

    格雷伍尔夫的确是个利己主义者,但现在的举动实际也是对国王的忠诚。

    他带着兄弟们裹挟着小王子,走城市泥泞臭烘烘的排水沟,根本不管城内的惨剧硬是成功摸到城外。

    但是,维京人就防着这一切。

    那些奉命烧桥的战士,他们现在就带着一批十字弓,埋伏起来防着敌人趁乱逃跑。

    诺森布里亚人可是把所有城门堵塞,但他们从下水道逃命也是让战士们大吃一惊。

    守株待兔者都是罗斯人,射箭高手弗莱泽带着他们,大家也知晓了留里克尽量抓活的之命令。

    但是那些王国战士出现,抓活的看来也不可能。

    弗莱泽带着手下精准射击,大吃一惊的格雷伍尔夫想要逃,可他这个过于明显的目标如何逃走?

    一支弩箭直接击碎了其头骨,整个人当成死亡。

    他的高贵仅仅限于诺森布里亚,他的死也很唐突。

    罗斯人的伏击打懵了王国战士,接着便是近身混战。

    没有被杀的王国战士沿着下水道又逃了回去,其余皆战死。

    一个衣着讲究的少年一脸泪水,惊恐地看着浑身血污持圆盾的白袍蓝纹战士。

    “老大,这个崽子不像是凡人,怕是一个贵族。”

    “若真是贵族,我们抓了献给公爵大人,咱们兄弟都能被封赏。”

    弗莱泽喘着粗气,“是啊,应该是个贵族。先把这位崽子捆起来,我们继续埋伏。听我的,逃出来的都是射杀。”

    但是,约克已经破城!

    正门里的杂物被稀疏清理,大门开了一个不大的缝隙,这就足够了。

    吃双手大斧的人们快速把大门砸得稀巴烂,等候爬墙的大军踏过门口堆积的杂物直接跑如城里。

    巴尔默克人立即化作野兽,开始全方位的劫掠。

    一如战前约定的,他们肆意抓人,遇到抵抗即杀戮,哀求者都被饶命。

    大量的妇孺被捆起来拉出避难所,以至于不少野蛮的巴尔默克战士当即撩起袍子

    留里克已经带着自己气势如虹的大军进城,他看到城里的混乱也是一个劲的摇头。

    “哈哈,我们的盟友很有精神,到处是女人的尖叫。”阿里克言语非常的兴奋,就仿佛也想尝试一番。

    留里克隔着铁盔白了老哥一眼,“你动心了?”

    “算了吧。你在贬低我?我不稀罕这里的女人,我只在乎荣誉。你能?”

    “我?不管他们了,还有马格努特。咱们的大军控制粮仓,麦子全都属于罗斯,我还要用这里的麦子养活我们故乡的女人和孩子。”

    阿里克点点头,又约束自己的战士们保持淡定。

    至少在军纪方面,罗斯第一旗队的精锐之师是对留里克大人言听计从。而射击旗队的大部分人,现在都被命令城外待命,省得茫然入城后闹出乱子。

    这时浑身血污的格伦德等人喘着很深的粗气而来,摘下铁盔便说,“我们完成了任务,兄弟们毫无损失。”

    留里克吃了一惊,不自觉地对这个浑身血污的莽夫退了一步,又问:“干得好。你们找到粮仓了吗?”

    “就在前面。”格伦德举着血斧指认道。

    “走吧。”留里克勉强笑了笑,“我会赏你们每人一磅银币。”

    躲在民居的人们都被揪出来,许多战士就嘻嘻哈哈抱走当地人所有能用的细软。

    马格努特不然,他带着一批人以王者之姿态闯入教堂。

    “野蛮人来了!”有祈祷的男人大吼,接着所有人都在尖叫。

    马格努特只是摆摆手,随口命令:“去抓人。”

    深知这里必有财富的巴尔默克人蜂拥而至,他们并不首先杀戮,而是把避难者绳捆索绑拉出来。

    唯有那些教士,他们拒不投降,就以殉道者之姿被杀。

    神圣之地被亵渎,巴尔默克人发现金银器,乃至地窖里的钱币珠宝。

    教会的财富尽被夺走,可它们似乎也不多,对此马格努特有些失望。

    再看比勇尼这里,他对抓俘虏缺乏兴趣,攻破国王的居所才是最大的光荣!

    他带着一百多人杀死最后的卫士,乃至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臣子,撞开大门就闯入国王的内堡。

    躲在里面的仆人们都被比勇尼抓获,他以非常蹩脚的萨克森简语逼问:“你们的王在哪里?”

    被俘的仆人在哀嚎,乱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

    “可恶,兄弟们你们都不懂他们的语言?”比勇尼愤怒一问,他的伙计们当然不懂。

    他又看到几个仆人飘忽不定的眼神,自诩明白了。

    “是在上层吗?走吧,兄弟们我们擒获那个王。埃恩雷德,给我等着!”

    比勇尼当然认得埃恩雷德,与他们一家子,他都是有所接触。

    这一切都是因为去年的事,而如今联军的初衷就是要从诺森布里亚讨要领地。

    但是比现在,比勇尼想取而代之。

    他很快找到了国王的寝宫,它实在好寻找。但见这里居然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其身边还放着一把匕首,又起了很大疑惑。

    打开的石窗带来光明,然冷风也灌入其中。

    见野蛮人大军侵入,这女人彷徨中拿出匕首,颤颤巍巍站起身,风吹散她的头发,露出可怜的泪痕之脸。她拿着匕首指着所有逼近者,亦是不断退向窗边,侧颜看了一下外面的惨剧,有在发抖中僵持。

    她以萨克森语哀嚎,要求野蛮人不要过来。

    看得这女人的脸比勇尼大吃一惊,这女人还颇为年轻,憔悴的脸庞愣是让他心生一丝怜爱。

    原来,是她!

    比勇尼笑了笑,张开双手示意手下不要前进。

    他把剑狠狠插在木地板上,再缓缓摘下铁盔。

    “王后安娜,我知道你。你!也见过我。”

    那是在班堡,一切苦难的开始。

    王后安娜这还不到三十岁,若没有姿色也无法从一般贵族女孩里被选中。

    她不过是随波逐流之女,班堡她委曲求全只是为了保护孩子,但是现在。

    她认得几个可怕野蛮人的脸,譬如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确越看越熟悉,可这男人分明也是一个恶棍。

    她想到了格雷伍尔夫的嘱咐,便是不能自杀就激怒敌人换来他杀,这便拎着匕首尖叫中冲过去。

    这算是战斗?呸!这是故意找死!

    这也的确是找死,她希望比勇尼动手杀了自己,结束悲惨的一生。

    但是比勇尼没有,而是一把打断其匕首,又将之整个人按在木地板,一手掐着起脖颈,一膝按住其腰,就好似制伏一只小羊般容易。。

    “我认识你。王!哪里?”比勇尼勾下头质问。

    固然比勇尼为了侵入诺森布里亚学了一点萨克森语,他蹩脚的话安娜完全听懂。

    “王在外面。他会回来。”

    比勇尼至少明白埃恩雷德不在城里,他亦是知晓这个衣着修女黑袍的王后实为不洁者。

    但这女人楚楚可怜的表情,反而激发其比勇尼的兴趣。

    “不洁的女人?不!我要占有你。你比外面的女人高贵,现在侍奉我,保你活命。”

    此乃诺斯语言语,比勇尼又换一个语言,以简单的词汇拼凑出自己的意思。

    再看这不洁的王后,她放松身子不再挣扎,趴在地上只顾着哭。

    她不反抗便是默许,如此征服一个贵族女人,比勇尼真是大呼过瘾。

    他急忙叫其他兄弟们出去,也要求自己的弟弟弗洛基回避。

    国王寝宫的木门被关闭,待在门外忙着搜刮国王财宝的战士很快便听到那寝宫里的异响。

    那是女人的哀嚎和尖叫,乃至分明是比勇尼的怒吼。

    便有战士不怀好意地拍拍忙着抱银盘的弗洛基的脑袋:“小子,你哥哥给你找了一个奇怪但高贵的嫂子。你高兴吗?”

    “呸!我懂。那女人并不高贵,我不喜欢。她只配做一个养牛的奴隶。”说罢,弗洛基还啐了一口痰。

    此举引得不少战士癫狂大笑。

    另有人嚷嚷,“可惜他们的王拿不出一个小公主。弗洛基,这个王国可能没有配得上你的女人。”

    当比勇尼袒露着浓密胸毛走出紧闭的门,人们悄然看到,那王后正裹着一张床单蜷缩一团,双目无神,看似又是认命了。

    有人极为疑惑,又问:“老大,你杀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依我看将至斩杀,可以羞辱那个不知在何处的王。”

    “就她?杀了她就遂她意了。”比勇尼侧目又摇摇头,再又看着自己的亲密伙计们,“她再不济也是王后,我占有了她,我做大王理所当然。兄弟们,我父亲已经老了,他去了英灵殿我就是你们是首领。我们把老家的人们都搬到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约克就是我们的国都。”

    弗洛基绷着一张脸抬头问:“难道,你真想要这个女人做王后?我们故乡”

    “放心,你姐姐是我的挚爱。至于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工具。”

    “哦,那就好。”

    精干的战士们互相看看,大家都支持比勇尼做大王,在拍拍比勇尼的肩膀表示进一步支持。

    比勇尼大喜,又走回国王寝室。

    须臾,安娜换一身衣服,她已经无需绳捆索绑,恍恍惚惚跟在比约恩身前,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或者说她的灵魂在儿子被格雷伍尔夫掳走后彻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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